第十章 缘由（1/2）

谈判这种事情，当双方之一拥有绝对优势的时候，往往就会较量顺利。

此正所谓“人为鱼肉我为刀俎”，有什么欠好谈的？

被吴解放出的火圈困绕，两只妖怪再也无法逃跑，剩下的自然只有在认命和拼命之间二选一。有鉴于仙人还算平和的态度，它们坚决选择了相助。

敬酒不吃非得吃罚酒的别扭家伙，是活不到酿成妖怪的。

两只妖怪以猫女主讲，小猫增补，先容了自己的泉源。

这两只猫大的那只叫杏仁，小的那只叫小柴，以前住在南越国东南部的小镇“四陈镇”。虽然当地有一位擅长驱使恶鬼的石松宏巫师镇着，不敢兴妖作怪，但仗着脑子机敏擅长卖萌，倒也混得不错。

事实上，它们实在可以算是那位石巫师的学生，一直在随着石巫师学习采日月之英华增强灵魂的巫术，杏仁区区一百五十来年的道行就能化身人形，正是托了修炼那种巫术的福。

或许两年前，一伙自称“至高至圣教”的白衣僧侣来到了四陈镇。这群僧侣建了一间圣堂，天天都向住民传教，宣传人生而有罪，所以才会降生在世上遭受种种痛苦和烦恼，而且这种痛苦不会随着死亡而消失，循环转世、永无止境！

与此同时，他们又允许：只要痛悟前非，加入至高至圣教，真诚地遵循圣主的教育，就可以脱离循环，死后往生神仙世界，在那里享受永远的安宁。

说实话这论调倒也很普通，没什么特此外。但这些白衣僧们谈锋了得，将人生的痛苦和极乐的安宁说得活龙活现，又明确一些骗人的小戏法，一段时间下来，着实蛊惑了不少人。

石巫师原本并不想管这些白衣僧——他们或许是空门的旁支，空门的气力那么庞大，纵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旁支，也不是区区一个巫师能够冒犯得起。

然而，他不去故障别人，别人却来故障他了。

白衣僧们主动挑起了和石巫师的争执，而且在石巫师最初退让之后越来越咄咄逼人。

恼怒的石巫师忍无可忍，召唤许多恶鬼放肆还击，指东打西飞沙走石，打得这些白衣僧狼狈逃跑，才算把这件事给摆平。

在那场战斗中，其时还没修炼成妖怪的小柴并未加入，但杏仁也帮了大忙，用她心爱的小鞭子打得一贯歧视妖怪的白衣僧们狼狈而逃，出了一口恶气。

“那这事就该竣事了啊……你们不在家乡继续修炼，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吴解听了半天没听到正题，不禁有些纳闷。

“喵，那些家伙又来了！”小柴增补了一句，总算说到了要害。

再次到来的白衣僧们不仅人数大大增加，本事也高强了许多。石巫师施展了许多手段，加上两个徒弟一起资助，也只是压住他们，不能将其彻底击败。

眼看着人多打不外人少，白衣僧们忍不住了，大叫着“恭请圣天女降临！斩妖除魔！”

效果……真的召唤来了一个“圣天女”。

“啊？天女？来自天界的天人？”吴解一愣，忍不住问道，“他们哪来这么大本事，能够把天人召唤到人间的？”

天人，就是栖身在天界的人。理论上说他们绝大多数应该也只是“天界的凡人”，不会有特别强大的本事，但如果是回应召唤降临凡尘的，就截然差异了——这意味着他们至少拥有突破仙凡屏障的气力，换句话说，至少相当于那些渡劫飞升的祖师们。

区区一群白衣僧，竟然能够召唤来那么强大的存在？！

“而且……如果他们真的召唤到了天人，你们师徒应该被一网打尽了才对。别告诉我说那位石巫师居然能够挡得住天人！”

这个问题，杏仁和小柴就没措施回覆了。它们只知道当那位圣天女降临之后，只是一剑就将石巫师恒久造就出的十几个强力恶鬼全部消灭，连石巫师的一条手臂都被那一剑砍得破损！

眼见形势不妙，石巫师奋起余力，吐出一口心血，将剩余的几个恶鬼一口吻强化到靠近鬼王的田地，最后反抗了一下，然后用血遁之术逃跑。

或许是力竭的缘故，他没有能够带着徒弟们一起逃跑。幸亏两只猫都很机敏，连忙现出原形，一头钻进了森林，在莽莽林海内里逃了不知道多久，最终来到了新安县。

来到新安县之后，两只猫又累又饿，实在是没气力逃下去了，就悄悄地溜进县城，住进了一间废弃的旧屋。

它们忐忑不安地等了几个月，却始终没有敌人追来。这才松了口吻——生存的危机消失了，口腹之欲就重新抬头。

新安县的渔业很蓬勃，码头上天天都有几千斤的鱼生意业务，看得两只猫口水连连。

经由一番深思熟虑，最终贪心压倒了担忧，它们偷了许多钱，买了一大堆鱼。

糟糕的是杏仁吃饱之后一觉睡了十来天，效果在炎热的天气中，活鱼酿成了死鱼，死鱼酿成了烂鱼，烂鱼的臭味将整个新安县酿成了恐怖的毒气地狱。

小柴暂时还不能明确烂鱼会带来什么贫困，它只记得杏仁睡觉前嘱咐自己“除非天打雷劈，否则不要叫醒我”，所以很听话地看门，将那些找上门来的凡人统统打昏扔了出去。

效果，就惹来了吴解和海东健。

来龙去脉交接清楚了，两只猫缩成一团，眼泪汪汪地看着吴解，战战兢兢地期待他的讯断。

“你们给新安县的人们造成了很大的贫困！”吴解沉思了一会儿，启齿说道，“而且，你们还偷了许多钱。”

他刻意放慢了语速，这使得他的语气听起来比以往越发极重，隐约有一种令人不安的威严，加上那圈依然罩住周围，让两只猫无处可逃的火焰，更彰显出了强者之风。

“喵，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