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行刺(1/2)
抵达圉县自然是瞒不过张邈的,不过张孟卓先前在徐济手底下吃了一个无比巨大的亏不说连自己的脸面也全失,此时那里还敢跟身份已然不同往日的徐济叫板,自然是权当不知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而徐济更是没有半点闲心去管张邈,他虽然离开洛阳但却从未放松对洛阳局势变化的关注,史阿虽然随行但英雄楼犹在,自然也不至于就断了消息,当得知袁绍已然逃离洛阳并且董卓竟然还予以加官徐济便知道董卓也肯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了,不过如此毅力啊,这天下怕是再无半刻安宁了。
时间已经推移至八月末了,但值此盛夏之季徐济心中却仍旧是没有一点暖意,董卓那日在府中会客一时根本就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所以徐济也当然就得知了此事,如今董卓在洛阳已然是没有对手了,这样一来刘辩是势必要被废黜了,如此一来徐济恐怕就会失去一个保护了,虽然刘辩对徐济来说并非不可或缺,但对刘辩徐济多少是有些了解的,而刘协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
不过徐济好奇的是袁绍都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么曹操呢?当年西园的诸人唯有这两个人算是人物,徐济还更看重曹操,但如今曹操却好似沉寂一般,这里面多少透着些许诡异,徐济绝不相信曹操是一个坐看大汉局势越发倾颓之人,那么他究竟意欲何为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而徐济等来的不是曹操的动作而是董卓得到,方至九月第一日董卓便“请”刘辩于嘉德殿召群臣议事,所谓请其实也就约等于是逼迫了。刘辩真的是感觉到方才驱走饿狼又来猛虎的糟糕境况,但如今他亦是无能为力。董卓既然相逼他也只得依着董卓的意思行事。待群臣皆至之后董卓便拔剑于手高声对殿中的群臣道:“天子暗弱,不足以君天下。今有策文一道。宜为宣读。”群臣哪里敢有胆子阻止,自然是静待下文,而董卓自然也是满意这情况便示意李儒宣读,侧文上书:“孝灵皇帝,早弃臣民;皇帝承嗣,海内侧望。而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居丧慢惰:否德既彰,有忝大位。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永乐太后暴崩,众论惑焉。三纲之道,天地之纪,毋乃有阙?陈留王协,圣德伟懋,规矩肃然;居丧哀戚,言不以邪;休声美誉,天下所闻,宜承洪业。为万世统。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为皇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
刘辩听罢立时如闻惊雷,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董卓也不等刘辩有何反应当堂便叱令近卫强制将刘辩扶下嘉德殿。又令人将刘辩的玺绶等一应物什尽解之,这还不算完。董卓不但令禁卫强压着刘辩北向而跪更着人前去呼太后去服候敕并带到嘉德殿来。
待何太后被禁卫押解至嘉德殿刘辩一见便是再也忍不住大声哭号。何太后本是愤慨难当,但见刘辩如此模样也是心中明白亦是大哭不止。一时间群臣皆是悲由心生。更有不少臣工暗自垂泪。但这哪里能影响董卓的心志?正当董卓欲请刘协等殿之时阶下忽然有一人愤而高呼道:“贼臣董卓,敢为欺天之谋,吾当以颈血溅之!”言罢便以手中象牙简直掷董卓。董卓哪里能料到有人敢这么干,象牙简直直的砸在董卓身上,董卓立时便大怒呼唤左右侍从将此人拿下,视之乃是上书丁管,那更是没有丝毫情面可说的便令人拖出去斩了。
但丁管当真是大丈夫,明知必死还敢如此愤而出言,如今死到临头仍旧是骂不绝口,更是神色不变。但就得知此事之后的徐济看来,这未免有些书生意气了,留得有用之身绝对是要好过无意义的送死,不过正所谓人各有志,徐济虽然不大看得上这种做法但丁管的气节的确是令人敬佩的。
而丁管一死自然是震慑了满殿的文武,于是再无一人敢出言相阻。于是董卓便请刘协登殿即位,群臣自然只得朝贺。待一应事务完毕之后董卓便命近卫扶何太后与弘农王刘辩于永安宫闲住,更是令人封锁宫门,禁止群臣擅入。
而刘协即位之后便封董卓为相国,更有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之权,一时间威势远超何进。时年刘协方九岁,当月便改年号为初平,并令大赦天下。
而徐济得知此事之后也唯有一声长叹,可怜刘辩四月登基,至九月即被废,中间多少变故着实叫人扼腕叹息。而董卓既登相国之位更是嚣张跋扈,自然触怒了不少洛阳的世族,李儒情知如此绝非好事便劝诫董卓擢用名流之士以为张目。当然也就是这么一说罢了,李儒当然不会实言相告董卓此举的目的是分一点甜头给这些洛阳本地的世族了。
而当时蔡邕才被流放不久,又得了大赦之令便返回洛阳,本来蔡邕是打算收拾自己在洛阳家中的藏书会故乡去的,他的独女蔡琰本来交给了伊宁照料,伊宁嫁与徐济之后自然也就在徐府中安住,此时也自然随徐济回到了蔡邕的故乡圉县了,蔡邕本来的打算也是回到圉县与女儿团聚的,谁知李儒便因他的名声与才学向董卓举荐了他,董卓便命人征辟之,蔡邕本不愿前往,奈何董卓以全族性命相逼故蔡邕不得不从。
但令采用没有料到的事情是董卓得见蔡邕之后甚为欣喜,更是一日三迁其官,最后拜为侍中。这其中的恩宠着实令人吃惊,由此也安抚了洛阳世族之心。但远在圉县的徐济闻知此事却是甚为忧虑,蔡邕虽以才学名于世间,然此次应董卓征辟恐怕是有损名望,而后只怕便会为人视作董卓一党,届时会有什么麻烦还未可知。但徐济清楚的感觉到这恐怕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而自刘辩与何太后移居永安宫之后董卓自然便无视了这位前任皇帝,如此一来一应用度自然都是日渐短缺。刘辩未有一日能安心,时时都忧心忡忡。他何尝不知董卓绝非如此轻易就会善罢甘休的,是以整日以泪洗面。这还则罢了偏生刘辩心中仍是愤慨不已,一日见一对飞燕于庭中飞舞有感而发便作诗一首:“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
董卓自然是不可能忘记刘辩这个隐患的,所以仍旧时时派人前来探问刘辩是否有所异动,自然便得了此诗。董卓一介粗人虽然能稍知一二但却终究是没有太明白其中意思的。但他看不懂还有李儒,李儒见诗句之中满满的怨气便对董卓道:“弘农王心中似有纪元,丈人不可不防。”董卓闻言不怒反洗道:“我正欲杀之,只恐无名。如今他既然怨望作诗,杀之有名矣!”于是便令李儒待数十甲士前往永安宫弑之。
此时正是午膳时候,刘辩与何太后正在楼上,闻听侍女说李儒前来刘辩便知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待李儒至便奉酒与刘辩,何太后尚不知缘由便问何故,李儒答曰:“春日融和。董相国特上寿酒。”但何太后虽然不知刘辩作诗之事但却时常防备着董卓的谋害之意,当即便回答道:“既为寿酒,不妨先饮。”李儒哪里会答应,于是勃然作色道:“弘农王与太后俱不饮乎?”还不等何太后有何应答李儒便唤入甲士持短刃与白练于前道:“既不愿寿酒不饮。可领此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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