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拿来吧,你(1/2)
生宣白纸铺在长桌之上,吴丹青手持一兼毫毛笔,上去就是笔走龙蛇,那一副行云流水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写字,实则是写画。
所谓之外行看热闹,指的是吴毫,内行看门道,丁廷岳算是半个内行人。
在下笔之时要有整体设计,尤其是墨色,要注意黑、白、灰的安排,用墨要整体,一般讲:
“浓破淡”较融合,而“淡破浓”由于生宣纸有先入为主的特性,尤其是浓墨八成干时再用淡墨或清水去破,这样,先画的就比较清晰。
黑,就是浓墨,灰是淡墨,白是白纸,是空间其留白和白纸空间要呼应好;
吴老友所画之线的疏密变化,竟然也造成灰的效果,然后则是积墨,为了使画面更加浓厚,光影素描浓缩于之前粗线之中。
黑中有灰,灰中有黑,非常的协调。
而紧接着是以透明、干净为主的淡墨,不是那种山峦线条,刚刚所研的墨派上了用场;之所哟不能用墨汁,是因为没有笔痕的力度。
淡墨是墨韵的主要成分,水太少画面会干燥,水太多又会烂掉,要做到淡墨润而不烂,同时还要和空白、白纸、浓墨的对接、呼应,方可造成黑、白、灰和谐的整体
同时,淡墨要与浓墨呼应、对比、相互依托,同时保持它自有特色。
而吴老哥则是在生宣白纸的上方,单独用淡墨淡营造阴雨、雾气、冰雪的气氛,更能发挥它的特长,妙不可言。
兼毫毛笔一点点地在淡墨上积墨,一遍比一遍更重,淡墨上置淡墨或置上淡颜色都会破坏它的性能,易发闷、显脏,失去透明感。
“厉害啊,厉害。”
丁廷岳忍不住地开口称赞道,虽然一知半解的,但不得不说这手法确实是神乎其神。
尤其是那种线条手法,随意性强,长短参差不齐,轻松自然,犹如披麻;将山、石的脉络和质感描绘得淋漓尽致。
这一副水墨之山峦,从平视角度为主,略带俯视,会看到其顶上聚集着成片的矾头,即垒叠的巨石,形同矾石的结晶体,一簇簇的苦点区分出各个矾头的外形,平列展开于画面上。
尤其是天上阴雨绵绵,颇有一种江南山水景色之感!
啪啪啪~
不愧是画圣吴道子的后代传人,这一手可真的是妙不可言,童颜鹤发的吴丹青那小表情很是得意,终于震得住这小子了!
“小友,请。”
“那在下就献丑了!”
丁二少取了一只狼毫硬笔,在吴毫的目瞪狗呆之下,竟然在吴丹青刚才那一副水墨画上开始作画。
“靠,你知道这在外面价值千金吗?”
“多少人都求之不得,你全毁…………”
当然,话还没有说完,就在其爷爷的死亡之瞪的眼神之下闭上嘴巴,委屈的像个一百多斤的孩子。
在那皮纹繁乱和质地的主干树下动笔,闭目思索了片刻,究竟要增添一些什么?
对了,水墨之山,必须有水墨之虎啊,仿佛灵光乍现一般,将脑海之中的完达山一号的样子唰唰唰地描绘出来。
前人画虎多为臆测,着重虎威的表现,至于虎的形体结构则不免有失;但丁二少笔下猛虎,既不失虎的威猛,又富有人性,含有一种温情,同时结构准确。
凡一肌一脊、一肩一爪,无不精力磅礴,精纯逼真!
一气呵成画完之后,又在其大片的留白之处,写了一首诗:
“画虎先从养虎看,张髯意态托毫端;点睛掷笔纸飞去,月黑风高草木寒。”
本来想画个圆圈,里面写个“嗷”字,但如果这样干了,后果不堪设想,绝对很严重。
“好好好,将老夫这一副山水之画,变成了虎啸山林,却显得异常协调。”
吴丹青见猎心喜称赞道,丝毫不关心什么喧宾夺主的事情,有如此之丹青天赋,他高兴还来不及。
转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孙子,特么的,孙子是真“孙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吴老哥,我的罡煞之气呢?”
“丁小友莫急,我们继续,你之前真的没有学过丹青之术?”
丁廷岳摇了摇头,道:“只是稍稍了解过,先给我罡煞之气吧,我晚上还有事情。”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佳人有约,岂有爽约之理?
“明天,你一定要来。”
看着一把拿过那两瓶罡煞之气,越走越远的丁二少,吴丹青大喊道,为了传承画道,简直“卑微”到了极致。
唉,后代不争气啊,吴毫不知道为何,心底里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气。
灵独秀终于睁开了双眼,看着桌子上《虎啸山林图》,有一股虎啸生风,一股荡尽那阴雨连绵之山峦略显压抑沉闷的浩瀚磅礴气势。
有些微微吃惊,但转瞬又叹了一口气,愠怒地说道:“贪花风流,不务正业,真是浪费了这一身异禀的天赋。”
“谁说不是呢,看那一身的胭脂气味,就知道是平康坊的常客。”
吴毫撇了撇嘴,赞同无比地说道,
“平康坊,你是去被曲,中曲,还是南曲啊?”
“肯定是南曲的姽婳院啊,那里的姑娘恬静乖巧,温柔体贴,漂亮多才…………”
但片刻之间,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吴毫紧咬着牙齿,闭上了双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默默等待暴风雨的到来。
然而,却听到了和颜悦色的声音,简直不敢相信。
“看来你长大了,那就乖乖地给爷爷我,造一个重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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