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五十大板(2/2)
“这……”
绥远忽然被他一句话难住了,可不是,那几个阵法若不是自己透露了破阵的关键,只怕羿王要破阵是难了。
“那羿王原就心思深沉,常年行军打仗,阵法定是见过无数,兴许是他自己头脑灵活,在阵中摸索出来了破阵的法子吧。”
他尽量装的面色自然,以避免被北疆皇看出破绽。
奈何,姜还是老的辣,他撒没撒谎,凭北疆皇的阅历,一眼便能分辨。
“是麽,破阵之法若是那羿王自己琢磨出的,那比武你又作何解释?”
一想到方才从密报里得知的详情,北疆皇心里又忍不住暴怒,“那场阵前比武,明明你不输与羿王,为何却输在最后一招!”
最后一招,绥远自个儿想起来都尴尬。他没选择要景羿的命,反而一门心思将他头发给削了。
要问他为何?因为他根本没想过与景羿敌对,那可是小离的丈夫,他若伤他一分一毫,小离该要难过了。
自己与景羿虽然平日里不对付,可到底景羿还称过自己一声‘兄长’,老爷子待自己很是用心,他怎可能忘恩负义?
心里如是想,嘴里却一本正经向北疆皇扯着谎。
“景羿武艺高强,儿臣虽然功夫不差,到底还是棋差一招,战场之上胜负常见,儿臣不敌羿王,有何稀奇?”
他挣扎着在床上动了动,试图以此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哪知动作太大扯着了伤口,登时疼得冷汗直冒。
北疆皇眯眼瞧着,不漏过他脸上的每一处细微表情。
“呵,不敌羿王?当朕那么好骗?你太和殿前与鲁朔风单挑之时,实力可是碾压鲁国公!到了景羿那里,就不敌了?偏偏最后一招削的还是他的发顶,而不是头?”
这若不是存心求输,还能是什么!
谎言被他如此赤裸裸拆穿,床上趴着的绥远顿时无奈的很,这狗皇帝有点脑子,不好骗啊。
既然没法解释,所幸他就闭嘴不言了,输了就是输了,再怎么翻旧账,也改变不了事实。
照目前看来,狗皇帝许是早就猜到是自己故意战败,杖刑,那定是他盛怒之下给自己的惩罚。
如今自己已然被杖刑折磨得半死不活了,他还想怎样?
显然对绥远这副打死不认账的样北疆皇早已预料到,见他这会儿背对着他不言不语,他心里已然明白了个八九十。
与景羿一战失利,绥远果然是故意的!
“北疆可是你的母国,万千臣民以后亦是你的子民,你如此作为,是要将自己的疆土拱手让人麽!”
“父皇所言差矣,一直以来,都是北疆主动进犯的南阳,何来我将疆土拱手让人的说法!”
若不是这狗皇帝野心太大,一言不合就要侵略南阳,他何苦要费尽心机输那一场!
显然,绥远这个解释北疆皇理解不了。
“朕之霸业是一统天下!若不将南阳拿下,何来统一!”
说到此他异常激动,“那川云城是进入它中原腹地的必经城池,炎肃此前已然将那城池攻下,为何又让景羿夺了去!”
谈到川云城,绥远这可有话聊了。
“父皇怕是消息有误吧,那川云城可不是在我手上丢的,他炎肃自己不听劝告一意孤行,在景羿手头上吃了亏,倒要怪到我的头上?”
这什么狗屁逻辑!
对此皇帝不以为然,三军主帅,对战事成败有着决定性作用,任何一处失利,必然与主帅的决策脱不了干系。
“你身为主帅,出了事朕找你问责天经地义!若不是你玩忽职守,川云城岂能失了!”
“我玩忽职守?!”
绥远这会儿脑子隐隐要炸了,那炎肃狗贼捅的篓子,关他屁事啊!
“父皇莫不是忘了,儿臣那时身无兵权,主帅哪轮得着我?炎肃自己技不如人几次败在景羿手上不说,还不将我这太子放在眼里,我屡次相劝不听,这才让他酿成大祸,父皇若是想算这笔账,该将炎肃狗贼先办了!川云城失守这事,说上天也跟儿臣扯不上关系!”
炎肃自己作得一手好死,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他咎由自取!
这狗皇帝简直明知故问吧,前线战报时不时就往朝里送,他能不知道川云城是怎么丢的?
这时候又来旧事重提,这是又看他这儿子不顺眼了,想着各种由头没事找事吧!
变态如他,绥远有理由相信,这狗皇帝虐人的瘾又犯了!
只是这回他想岔了,狗皇帝这次来还真就是纯聊天的。
“说吧,为何不愿出战南阳?你当知道,朕必取南阳的决心!”
刻意输给南阳羿王,若无可说服他的理由,他定不饶他!
这问题北疆皇问得突然,绥远愣了许久,终是决定向他坦言。
“儿臣不愿出战,只是不想国家起战事,连累两国无辜百姓!”
战争无情,无论你以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入侵他国,都改变不了你主动侵犯别人主权的事实。
他生在和平年代,对平稳安定的生活自然向往,更明白战火延绵给百姓造成的伤害是毁灭性的。
没有一个百姓会不渴望和平,对于百姓来说,安稳的日子比什么都重要,他们可以不关心谁才是主宰他们的帝皇,但生活得安宁、平稳,便是他们所渴求期盼的。
而这一点,只怕身为九五之尊的北疆皇理解不了,战争必有牺牲,想要统一四海,以他的理念必然是以戈止戈。
“妇人之仁!”
果然,一听他这口气,绥远立马泄气,跟一个好战分子提和平,提安宁,那简直是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