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颗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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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走过, 二模之后又是三模考试。

姜锦茜的数学成绩进步的挺明显的，甚至有次考到了120分，姜锦茜开心的不得了。对此, 程叙之不以为然, “有我在, 你怎么可能不会进步。”

姜锦茜心情好，所以也顺着他的话说：“对对对！”

两个人的成绩也在慢慢、慢慢的靠近。

程叙之在理科班一直都是年级第一，哪怕是谈恋爱, 成绩也没有任何的起伏, 甚至在三模的时候考出了全市第一，超过了第二名30分的成绩。

姜锦茜除了数学以外，其他的科目都还不错, 数学成绩一提上来, 总分和排名也上升了不少。在文科班中，也到了年级前三十的样子了。

只是即便是这样的成绩, 姜锦茜也还是不甚满意的。

依照程叙之的成绩, 是能稳上国内顶尖的大学的，可她的……说实话, 要还是按现在这样的成绩, 有点悬。

对此，程叙之更是显得淡漠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上那些大学了？”

“啊？你成绩那么好, 当然要去北京啦。”姜锦茜惊讶道。

程叙之摇头，“我不去北京。”

“你是有想去的大学了吗？”姜锦茜咬了咬下唇, 犹豫的问他，“那个大学……好考吗？我能考上吗？”

程叙之的面色有点凝重，“那个学校, 也挺不好考的。”

姜锦茜的小脸立马塌了下来，“哪个学校呀？我去那个学校最差的专业……说不定可以呢？”

“南城大学。”

姜锦茜听到这个学校名字的时候，更加的生无可恋了。南城大学是全国top5学校，虽然不在北京，可是……这个学校，巨难考。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程叙之：“你故意来气我的。”

程叙之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我怎么就是故意来气你的？”

“你怎么就是要考一些我考不上的学校呢？”

“……我的错。”

姜锦茜单手撑着下巴，鼓了鼓腮帮：“我要是成绩，再好一些就好了。”

程叙之见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道：“没事的，南城的大学挺多的，你只要保持着现在的成绩，南城其他的学校，还是随你挑的。”

“可我想和你在一个学校啊！”

程叙之的唇角勾了一下，“就这么想和我在一起？姜锦茜，你怎么这么喜欢我呢？”

姜锦茜翻了个白眼，“呸！我是怕你上了大学之后祸害别的女孩子，人家刚上大学，没见过世面，觉得你这种样子长得不错，我怕他们一时迷失了自己，喜欢上你！”

程叙之闻言，啧了一声，“你喜欢我，也是迷失了你自己？”

“对啊。”姜锦茜理直气壮，“我这人没见过世面，觉得你长得还不错。等我上了大学，见了世面，就会遇到很多很多的帅哥了。而你……”姜锦茜嫌弃的看了他几眼，“也不过如此。”

程叙之：“……”他眯着眼，上下扫视了姜锦茜几眼，说：“我大概是八百度近视。”

拐着弯说自己眼瞎！

姜锦茜炸毛：“我长得这么好看，能和你在一起是你的荣幸你知道吗？”

“得了吧，也不过如此。”程叙之模仿着她刚刚的语气，惟妙惟肖的说道。

姜锦茜被他逗笑，“烦人。”

程叙之也笑，长手一伸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语气悠长，嗓音沉沉：“好了，不许胡闹了。”

“我才没有胡闹。”姜锦茜在他怀里小小的抗议了一下。

程叙之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说：“我遇到过很多人，但只喜欢你。”

怀里的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安分了，她伸手戳了戳他，小声道：“不管再遇到谁，程叙之，你都是我眼里最好的！”

说完，她抬头看他。

他正好低头，二人对视。

他眉眼温柔，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处，只有她。

————

三模之后，数学老师找姜锦茜去办公室。

姜锦茜到了之后发现数学老师后面的位置上坐了个人。

哦，她男朋友。

她朝男朋友眨了眨眼，男朋友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却有明显的笑意。

姜锦茜收回视线，看向数学老师：“老师，你突然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数学老师推了推眼睛，拿出一张纸来，说：“我研究了下你最近的数学成绩，发现你的数学提高了不少。”

姜锦茜：“啊，最近都在努力学习呐。”

“是这样啊。”数学老师抬头看她，笑眯眯的，“我好几次午休的时候到班上来，都没有看到你，你去哪里了？”

数学老师也是他们班的班主任。

姜锦茜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去厕所了呀！”

“你去厕所，一待一个小时？”

“哇老师，你还计算着我上厕所的时间呐？”

“……我在班里等了你很久。”数学老师收回了笑嘻嘻的表情，转而一副威严的神态，“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说说，你午休的时候干嘛去了。”

姜锦茜：“我做题去了。”

“你到哪儿做题去了？”

姜锦茜：“化学实验室。”

“和谁一起啊？”

“我一个人。”

数学老师明显不信，“你一个文科生，去哪儿拿的化学实验室的钥匙？”

“我和同学拿的呀。”

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说：“姜锦茜，我都听说了，你最近谈恋爱了是不是？你老是往楼下跑，那个人是理科班的对吧？”

姜锦茜继续插科打诨：“老师，你都听谁瞎说的，有没有点谱啊？”

坐在位置上的程叙之，挑了挑眉，他抬头，上半身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淡淡的看着姜锦茜。

数学老师：“你不是谈恋爱了？”

“这都要高考了！”她四两拨千斤道。

“那怎么有同学向我反应，说你和理科班的人谈恋爱了。”

闻言，姜锦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老师，现在最主要的是高考！”她语重心长道，“我一直在认认真真的准备高考呢，你看，”她指着那张纸上呈曲线上升的成绩，说：“我的数学成绩进步了这么多！”

数学老师不知不觉间被她带跑偏了，“也是，成绩摆在这儿。”

“对嘛！”姜锦茜说，“学生，最主要的还是成绩！”

“对对对！”

两个人说了几句之后，数学老师就让姜锦茜走了。

姜锦茜临走前往程叙之那儿看了一眼，他头枕在后脑勺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程叙之坐了没一会儿也走了，他双手插兜，一步一步的下楼梯，慢而悠闲。

等到了一楼，正准备拐到教室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伸出了一只手，拉着自己往楼梯下面走去。

程叙之也没什么反抗，跟着她走过去。

楼梯下没有多少的亮光，姜锦茜靠在墙角，怯怯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生气了呀？”

“我生什么气？”程叙之好笑道。

姜锦茜，“我刚刚在办公室里那样说……你是不是不开心了呀？”

“没有。”程叙之一只手压在她的脑袋边上，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他低头，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我不仅没有生气，而且……还很开心。”

“嗯？”

“你没有否认我。”程叙之说。

她其实是可以否认的，只要在老师面前说自己没有谈恋爱就行，但是她没有。她使小聪明，把老师往另一边绕，对于那句有没有谈恋爱，她没有任何的回应。

如果那个时候她说自己没有谈恋爱，程叙之也不会生气的。毕竟他们还是学生，现在的主要目的还是学习。

可是她没有。

程叙之很开心，她没有否认自己谈恋爱的事实，就等同于，没有否认他。

姜锦茜眨了眨眼，说：“拜托，我谈恋爱是事实好吗，让我说我没有谈恋爱……我才不要呢！我男朋友天下第一好，我怎么可能会否认他的存在！”

听了她的话，程叙之脸上的笑意更盛了，“我也是。”

他顿了顿，说：“如果我被逼问，我会承认。”

“啊？”姜锦茜张大了嘴。

“我会承认我有女朋友这件事，但我不会告诉他们，那个人是你。”

因为你是我的。

我谁也不告诉。

————

C市的夏天热的很快，高考前三天，附中放假。

姜锦茜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一边收拾身上一边冒汗。教室的空调在今天早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坏了，电风扇在头顶呼呼作响，但送来的风带着热气，给人平添一股燥热之意。

姜锦茜是多汗体质，身上的衣服都湿漉漉的贴在了身上，难受死了。

等把抽屉里的书都装到箱子里，她长舒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用手当扇子给自己扇风，边扇风边等程叙之上来帮她搬东西。

没一会儿，眼前突然多了一瓶冰水，她惊喜的往来人看去，等看清来人的时候，嘴角的笑僵在了那里。

“是你啊。”不是程叙之，是楼旭磊。

楼旭磊把矿泉水放在姜锦茜的桌子上，他在姜锦茜前面的椅子坐下，“你好像……很失望。”

“啊，没有没有。”姜锦茜尴尬解释。

楼旭磊指了指水，“我刚买的，你喝啊。”

“啊，不了不了，”姜锦茜摆了摆手，“我也不是很渴。”

楼旭磊扯了下嘴角，“你和程叙之……是在谈恋爱吗？”

姜锦茜倏地抬起头，直愣愣的看向他，点头：“嗯。”

“你……很喜欢他？”

“很喜欢。”

“不会喜欢别人吗？”他问。

姜锦茜斩钉截铁的回答：“不会。”

楼旭磊的脸上，满是失落，年轻男孩向来是阳光朝气、活力四射的，此刻却因为她的几句回答而失落至极。姜锦茜当下有些的于心不忍，但她又知道，这种事情，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方法。

她笑着看他，语气温柔：“我和你认识了有三年了吧？”

“嗯。”

“我对你也算是了解的了，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人，知道你对我……的想法，但是我们两个，可能不太合适，你知道吗？”

“我们都没有试过，为什么你就说我们不合适呢？”

姜锦茜闻言笑了一下，“我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你对我的意思，那个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和你在一起的。”

迎着对面男孩惊讶又惊喜的表情，她慢慢的说：“我试着去喜欢你过，可是……没有用。楼旭磊，我们可能真的没有缘分。”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去喜欢他的，可是没有用。

不喜欢，就是真的不喜欢。

楼旭磊听了之后愈发的难过了，“真的没可能了吗？”

“真的没有。”

他点了点头，起身想要离开，又被姜锦茜叫住。他以为还有转机，惊喜的回望着她，姜锦茜嘴角挂了抹笑，她指了指那瓶水，说：“你把这瓶水拿走吧，我不渴。”

楼旭磊低着头，沉默了半晌之后，说：“我请你喝的。”

“谢谢，但还是……拿走吧。”

“一瓶水，你都不接受吗？”

姜锦茜笑靥如花，她伸手指了指他的身后，“我有水。”

楼旭磊顺着她的手势看过去，教室前门处站了个人，穿着白色校服，逆着光，脸上的表情看的不甚真切，他的视线微微下移，看到他手里的两瓶矿泉水。

他转头看了眼自己放在她桌子上的水，突然觉得自己是自讨没趣了。

伸手把那瓶水拿走，头也不回的说：“再见了。”

姜锦茜：“再见。”

说了再见，就是之后再难相见。

高考本来就是一条分岔口，很多人在高考之后，再也见不到。是真的。

楼旭磊走的很快，没一会儿，教室里就只剩下程叙之和姜锦茜两个人了。

程叙之把手里的水拧开，递给姜锦茜，问她：“刚那人找你干嘛？”

“和我告别来着。”姜锦茜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水，舒服的舒了口气，“今天之后很多人都见不着啦！”

“还有高考呐。”

“考场又不一样。”

“你忘了谢师宴？”

“拉倒吧，谢师宴又不是所有人都会去的。”姜锦茜把矿泉水瓶放下，伸手拍了拍箱子，向程叙之示意，“这些都要搬走，你要帮我搬得对吗？”她讨好的看着程叙之，对他眨了眨眼：“男朋友最好啦！”

程叙之拿她没辙。

把手里的水塞到她的怀里，弯腰把放在地上的箱子给捡了起来，抱在怀里。

“很重的，小心点。”姜锦茜在一旁小心叮嘱。

确实不轻，程叙之调整了下姿势，抱着那箱书往外走，姜锦茜在一边小心照看着。

————

高考前一天晚上，姜锦茜是住在考场附近的酒店的，他们班很多人都住在这儿，一层楼里，走出去就能遇到几个同班同学或者是同校同学。

姜锦茜对这个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她把所有的关注度都放在了她的隔壁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