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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导,马上到您上台了。”小辉匆忙走过来,把麦克风递给他。
“嗯。”
沈终意低头看了眼手机,安安静静的,什么信息都没有。
他已经两星期没跟她见面了。
在一起久了,只分开几天都受不了,他甚至都想把这破宣传活动丢了,去见她。
在台上聊了半小时,活动结束后,又跟员工们去吃了顿饭,才得以回宾馆。
刚踏入房间,他立刻给以潇弹去视讯。
没人接。
直到晚上九点对面都没回应,他隐隐开始心急,正准备壮胆给打个电话。
门铃忽然响了一声,很快就停了。
他下床一看,门缝里被塞进了一张小卡片,上面的画面不堪入目。
他看也不看,转身准备回卧室。
门铃又响了一声。
他皱眉,走上前,透过猫眼看清站在外面的人。
那人头裹黑布,戴着口罩和大墨镜,弓着腰,跟做贼似的,又按了两声门铃。
“……”
他打开门,倚在门边,气定心闲地看着她。
“沈,沈导好。”女人的声音被掐得嗲里嗲气的,“我,我是总经理派来给您按摩洗脚的。”
说是按摩洗脚,实际上要做什么,大家都知道。
沈终意挑眉:“好啊。”
他明显感觉到对方顿了一下。
他笑容更深,往旁边一让:“进来吧。”
女人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大步进了房间。
沈终意把门关上,走回房间,慢悠悠地脱掉自己的上衣。
“快点脱,不要浪费时间。”
“沈终意!”以潇把头巾一撩,怒气冲冲地冲向他,作势要揍他,“看我不打死你!”
谁知才跑到他跟前,他一个弯腰就轻松把她抱了起来。
“大夏天的穿这么多,不嫌热?”
她的动作蓦然止住:“……你看出来了?”
“废话。”
“不可能,我明明穿得这么严实。”
沈终意顿了顿:“如果你穿成相亲时那副模样,可能就真的认不出了。”
“……闭嘴。”
沈终意闭了嘴,同时也把她的嘴堵住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真的太想她了。
——
十二月,袁俏的预产期将至,同时,网上对这个孩子的议论达到了最顶峰,评论下面没有一刻消停过。
许诺然终于忍耐不住,不顾袁俏和经纪人的反对,直接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一张袁俏的照片,意思不言而喻。
十二月十七日,宝宝平安落地,是个男孩。
以潇成了干妈就忘了男朋友,三天两头往医院跑,等袁俏出院了,又往他们家跑——袁俏和许诺然早在五月份就领了证,只等着袁俏身材恢复了,就办酒席。
这日,她在袁俏家里待了一整天,直到晚上九点才回家。
回家时,沈终意正坐在沙发等她。
两人洗漱完,进了被窝,沈终意忽然叫她:“以以。”
“嗯?”
“……没事,晚安。”
以潇皱起了眉。
这几天来,已经是他不止第几次的欲言又止了。
她攀到他身上:“到底什么事?”
“没事。”他揉揉她的脸蛋,把人抱到怀里,“睡吧。”
一月,刘妍给她打电话。
“今年就跟往常一样,年前两天回去拜年。”
以潇那时在给余庆挑通告,应得心不在焉:“好。”
刘妍沉默半晌,问:“你跟小意提了没啊?”
她莫名其妙:“提什么?”
“……”
“他家里不是没人了吗?今年不和咱们一起回家?”
以潇如梦初醒。
当晚,沈终意刚回家就被她缠上了,她两条腿挂在他腰上,抱着他的脖颈,可怜兮兮道:“沈导,我错了。”
沈终意一愣,拖住她的臀:“怎么了?”
“我最近太忙,给忙忘了。”她转过脸,亲了他一口,“今年跟我回家吧,大美人。”
“……”
没得到回应,她撑着他的肩起来:“沈导,你不会生气了吧……”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的眼眶边缘泛了些红。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哭,虽然没有眼泪。
她急了:“你哭什么?”
沈终意没说话,却把她抱得更紧了。
许久,他才终于开口:“……我以为你反悔了。”
她笑了:“我为什么会反悔?”
“任何事情在没决定下来之前,都有可能被反悔。”
“决定下来?……”
说到这,以潇忽然想起什么,她拍拍他,“沈终意,你先松开我。”
被放开后,她打开包包,在里面翻翻找找,翻出一个小巧玲珑的东西来。
是一个男戒。
沈终意瞪大了眼,是真的呆了。
“你别误会,这个不是结婚戒指啊!我也没有在跟你求婚!”
她慌张道,“就是那天陪袁俏逛首饰店的时候,看到这个,觉得挺好看的……”
他喉结动了动:“……嗯。”
她帮他戴上,嘴里还在念叨:“但是呢,这戒指只要你戴上了,那就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以后你做什么事之前,都得要我来拿主意。”
她轻咳一声,“……这也算是“决定”了吧,你有没有安心一点?”
沈终意深吸一口气,再次把她抱住。
他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坚定又郑重:“我爱你。”
这句话在床上听过不少遍,一下了床,味道就变了。
缠绵的意味少了些,却更容易让人头昏脑涨。
“……我知道。”
沈终意抱紧她,忽然道:“那时,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我第一次见你,你把名牌举到我眼前的时候……”
以潇眼睛一亮:“你就喜欢我了?”
“没有。”他坦诚,“我就想离你远一点。”
“……”
“因为你对我而言,太亮了。”
“你不按常理出牌,固执又缠人……”
“沈终意,你在骂我?”
“……更多的是可爱。”
“没用,你刚刚就是在骂我对吧?”
他气极了,咬了一口她的耳朵。
“你能不能有点情调?”
“不能,我好困啊。”
“……”
她攀着他的脖子,痞里痞气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高中时都快把你迷死了吧,你看我们的毕业照里,你的眼睛还挂在我身上。”
沈终意笑了,放弃继续跟她谈情调:“是。”
她满意了,捏了捏他的脸:“走,先把我抱去浴缸里,我今天要在浴缸里睡觉。”
“不行。”
“……你才收了我的戒指,不准反驳我!”
“好吧。”
半小时后,以潇先忍不住了。
她声音都带了些哭腔:“我要出去!”
沈终意伏在她背上:“今晚不是要睡在这?”
她拼命摇头:“……不睡了,不睡了。”
从浴室出来,以潇累极了,头刚沾了枕头便昏昏沉沉的。
倒是沈终意神清气爽的,就坐在床头,撩着她的头发。
半晌,他起身,从今天换下来的西装里找出一个盒子来,盒子上面刻着两个字母:S&Y。
打开盒子,里头是精致小巧的女戒,在昏暗的卧室中闪闪发着光。
看了十来秒,他合上盒子,放回原位。
就让她再过几天主子瘾。
沈终意回到被窝,刚想把人往自己怀里抱。
“沈终意……”
他挑眉:“嗯?”
“沈嗯嗯。”
她在说梦话,要不仔细听调子,都听不出是在叫他。
沈终意轻笑一声:“嗯。”
怀里的人又安静了。
直到他以为她已经睡熟了,冷不防地,又嗯嗯啊啊了几声。
到了最后,只听她嘟囔:“嗯嗯嗯嗯……好吧……是我迷死你了。”
沈终意蓦然僵住,片刻,把她抱得更紧。
“是我。”
她的爱炽热又浓烈,早在九年前,十八岁,就已经彻底把他惯坏了。
至此,眼底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