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滴毒(1/2)
季亦安在探查伽苏最新行踪消息时接到宋初的电话,接起却是一个男声。
“喂,你是宋初的丈夫吧?”
季亦安一顿:“嗯,对,你是?”
“你别误会,我是她朋友。”沈焕解释,飞快地说,“她情绪不太对,我把她送回家了,你快来一趟吧,我怕一会儿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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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亦安匆匆赶回公寓,一打开门就看见门口地板上的两滴血。
他心下一惊,出声:“宋初!”
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慌张,冲去卧室的步子也明显凌乱,扭开卧室门冲进去,气息不稳得厉害。
她没有做季亦安以为的傻事,那两滴血应该是她摔破的额头上落下的。
宋初双手抱腿,坐在床头,下巴搁在膝盖上,额头的伤已经处理过了,仍然有鲜血纱布下映透出来,她眼底烧灼硬生生逼出一片殷红,睫毛被泪水沾湿,一绺一绺,整个人都似乎浸润在水汽中。
宋初哭过。
这个认知让季亦安心口一抽,就仿佛那些泪水,都顺着他的血管灌进了他的心脏。
“宋初。”他又轻声喊了遍她的名字,怕引起她情绪再次激动,没敢靠近。
宋初一点一点抬起头,像慢镜头,盯了他半晌,问:“你进来干嘛。”
她那句话该是冷硬的,可受哭腔影响,染上点平常没有的鼻音,声音还有点抖,甚至有一种亲昵的味道。
“……我来看看你的伤。”
季亦安缓缓关上房门,慢慢走进她,见宋初没什么过激反应才挨着她在床边坐下了。
“纸。”宋初言简意赅。
季亦安从一旁的小矮桌上扯了两张给她。
静谧的空间与夜晚,可以放大所有细微的声响与莫名掀起波澜的情愫。
宋初在抬手擦泪的时候,季亦安看到了她膝盖上也有伤,没流血,但擦开挺严重的,红黑交织的一块,有些小石子陷入皮肉里,还没有取出来,手腕处有一块红,像烫伤,不严重。
“摔了?”
“嗯。”
“在哪摔的?”
“山上。”
“刚才你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你情绪不好……是为什么?”
宋初不说话了,只有些倦怠地叹了口气,过了会儿又伸直受伤的右腿:“帮我处理一下吧。”
跟她平时一个风格,话里没一点拜托别人的意思。
季亦安却松了口气,起身去客厅的柜子里拿了备用的药物,原本只是放着以防万一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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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那条腿白皙纤细,体温很低,像块冰凉光滑的羊脂玉。
现在这块价值连城的羊脂玉正搁在季亦安大腿上,宋初曲着腿,赤脚踩着他的腿。
宋初动作大胆,季亦安却要小心别摔坏这块玉。
主动权全在宋初。
季亦安看她一眼,眼里隐隐有警告意味。
宋初仿佛瞬间收回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又变回了那个女魔头,她耸耸肩,甚至坐了个“请”的动作。
整个人就是大写的“新鲜可口,欢迎品尝”。
季亦安拿起镊子,手心贴合她的脚腕,像一把火煨热一块玉石,他神色丝毫不变,简直严肃过了头。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残留的碎石碎沙,拿棉签沾上酒精,来回消毒三次,又把医疗箱重新整理好。
“好了。”
“我腿漂亮么?”
季亦安听完,没说话,而后神色纹丝不动地看过去。
“你不想说原因我不会再问你,没必要这样。”
宋初在他话里慢慢收起了玩世不恭地笑,脊背也渐渐僵直,而后近乎暴躁地使劲捋了把头发。
“帮我拿支烟。”
宋初接过烟,咬一支在嘴里,点上火迅速吸了口。
烟草味终于将她身上萦绕不散的香水味冲淡了些,季亦安摸摸鼻子,又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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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火苗将要烧到烟蒂,宋初才缓缓开了口。
“给你打电话的是一个摄影师,算是认识不久的朋友吧。”宋初掐灭烟,又抽出一根,这回没点火,只咬在嘴里过瘾。
“我和他一起去山上的部落里拍照。”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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