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2)
病房里很安静,外面天色黯淡,已经开了灯。莹白的灯光映衬着纯白色的床单被褥,显得干净亮堂。病房是余文鹏提前打好了招呼,所以薄希自己开了个单间,里面是单人床,空间比其他病房大了些,其他设备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屋内设有卫生间,倒是省去了挤公共厕所的麻烦,熊夏一手握在门把手上,另一手紧张地攥成拳。
她推开门的时候,薄希的视线正随意淡然地瞥了过来。
她的目光和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撞上,两人皆是一怔。从他的眼眸里,也看到了少许的震惊,只是很快就消散开,只有干净到令人沉溺的黑眸。熊夏看着他一点点地勾起唇角,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不过还是朝着她笑笑。
薄希瘦了很多,清隽俊秀的脸上多了几分苍白和疲惫,眉眼间柔顺地搭着几缕发丝,头发已经长长了很多,他脖颈修长纤细,灯光下显出了一种病态的白。房间里有空调,但他的领口还是稍微敞开了些,露出了漂亮精致的锁骨。他躺在病床上,浅蓝色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更显瘦削。
屋内静谧,因为薄希孤身一人,除了熊夏自然是连个探病的都没有,他手边的桌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熊夏眸光一偏,这才注意到自己来的着急,竟然什么都没带。
她微微沉下眼,有那么一瞬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过来。”
沙哑却又温柔的声音,薄希朝着她招了招手。
熊夏脚尖往前走了走,在离着他还有四五步的地方停下,她眼神飘忽不定,深吸口气说道:“我,来的匆忙,竟然忘了给你带点东西,你饿不饿……”
也不只是怎么的,他被组织的人抓了以后,熊夏几乎每天晚上都无法入睡,即便是睡着了片刻,做的梦也都是关于薄希的,她提心吊胆地过了这么长时间,眼下终于见到了薄希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却不知道说什么。
连句没事吧都问不出口。
身体中弹,怎么可能没事,她根本不敢想薄希在组织里的这段日子到底是怎么样熬过来的。
薄希没出声,他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黑眸映着淡淡的光,执着且平静。
明明房间里开着冷气,熊夏却感觉脸上有什么在燃烧,她蜷缩的指尖颤了颤,又往前走了两步。
薄希还是看着她,不说话。
直到熊夏走到他的床前,他紧绷的神色才慢慢变得柔和,他伤在右手,于是便伸出左手拉住了熊夏的右手腕,他声音很小,尾音哼唧了声,乍一听还有些几分委屈似的:“等你走过来,慢死了。”
这句话像是轻巧的羽毛,彻底将熊夏心口淤积的沉闷拂走。两个人之间莫名其妙产生的隔阂仿佛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其实对于薄希被抓这件事,熊夏在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想了很多次,如果不是因为要找到裴秋,薄希也不会被这些人抓走。说到底,还是她连累薄希。
熊夏低着头,眼里都是心疼说道:“枪伤在哪里?”
薄希眼神微微朝着自己右胳膊的位置偏了偏,他敛了敛眼眸道:“没什么事。”
他的拇指轻轻地揉捏着熊夏的手腕,像是在亲昵的安抚。
“怎么可能会没事。”熊夏眉头还是皱着,“我听余文鹏说到对方持枪的时候,简直要吓死。”
薄希突然笑笑。
“你还笑,是不是特别疼?”熊夏怕他一直伸着胳膊会牵扯到右边的伤,于是往前靠了靠,腿贴在他的病床上,微微弯下腰,俯身同他说道。
薄希抬眸看她,说道:“疼。”
熊夏有些着急,她咬住下唇,也是病急乱投医:“这可怎么办,要不我去给你买点药?”
“不用。”薄希笑笑,下颌微微往下沉了沉,示意她靠近些:“你过来。”
“恩?”熊夏以为薄希有什么话要同她说,便侧着耳朵朝着他俯下身。
然而下一秒,她感觉到薄希的手臂揽过她的肩膀,来不及做出反应,熊夏要看着要摔在薄希的肩膀上,她连忙手臂撑在了床的一侧,她的鼻尖轻轻地在他唇瓣上擦过,冰凉湿润的触感。
两个人的距离还是贴的太近,彼此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薄希黑眸变得深邃,他往前,咬住了她的唇瓣。
柔软、温热,还有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舌尖在熊夏的唇角轻扫后,轻车熟路地撬开她的贝齿,探了进去。气息燥热,他的舌尖仿佛有着滚烫的温度,在她的口中反复纠缠,一点点地勾着她做出回应。熊夏并不是一个很会接吻的人,应该说,除了薄希以外,她没有跟任何一个男生这么亲近过,她的手指紧紧地攥住了床单,将白色的床单抓成了一团。
薄希揽住她后背的手往上抬了抬,掌心拥住了她的脑后,顺滑的发丝在指缝间滑走。
他不断地使了力道,将两个人的距离越贴越近。
直到熊夏完全放弃抵抗,彻底地落入了他的怀里。
但她很担心薄希的伤口,所以不敢使出力气压在她的胸口,只是轻轻地贴合了上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薄希终于松开了她,他的手指把玩着她的头发,眸光漫不经心地看着她黑色的长发贴服在她的背上。
一阵沉寂过后。
薄希才懒懒地道:“几天不见,跟我生疏了这么多?恩?”
“哪,哪有。”熊夏咬了咬唇,头埋在他胸前,脸上早已经是火红一片。她心虚到声音比蚊子还要小,像是在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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