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6(1/2)
Chapter56
开机宴上,林落确实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说话已经有点飘,脸也通红通红,不过整张桌子除了李森以外,大家都是这样,所以也并不打眼,而且这都是在她酒量可控的范围以内。
她旁边的制片人也喝了很多酒,林落冷眼看去,却发现这个人酒量似乎不大行,起初还道貌岸然的,酒一喝多,就有些不规矩不老实了,油油腻腻的,伸出手想搭上林落的肩膀,林落借口想吐,跑出去避了一避。
在大堂里的梁玉一看见林落跌跌撞撞的从包厢出来,就连忙跟上,一把从后面搀住了她:“落落,没事儿吧,喝不了就少喝点。”
林落乖乖地把脑袋搭在梁玉的肩膀上,含糊不清地说道:“没……没事儿……我是新人……不喝,不喝……不是不给面子嘛……会被说的,所……所以必须喝。”
说完整个人失去了力气,全部倚在了梁玉身上,梁玉也瘦,却强撑着扶住了她,把她轻轻放到一个角落休息,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轻轻拍着林落:“落落,落落,醒一下,我们把醒酒汤喝了,乖。”
“唔,好的,谢谢梁姐。”
林落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依然乖乖地伸出两只爪子,捧住了保温杯,慢慢啄着。
她的脸红扑扑的,眼睛勉勉强强眯起一条缝,嘴唇微微翕动,声音也软软的,看上去憨乖憨乖的,梁玉忍住了叹气的欲望,不忍心看,背过了身去,正好看见一行人歪歪倒倒地从包厢里出来。
只有李森还比较清醒,出门的时候看见了她俩,招了招手:“梁玉,过来把你家林落的东西收拾了,今天就先结束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记得别来晚了。”
“好的,李导。”
梁玉忙进了包厢帮林落收拾好她的包包剧本之类的东西,出来的时候发现林落已经把醒酒汤喝完了,周围也没有洒了水的迹象,低下头,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
然后走过去扶着林落回了酒店,而林落俨然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人事不省了,瘫在她身上,仿佛一团烂泥,不过梁玉倒也没让她磕着碰着,还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回了酒店。
到了房间门口,把林落抵在墙上,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在包里悉悉率率地掏着手机和房卡,摁着林落的指纹解锁了手机,然后低头发了一条短信,再把聊天记录删了,用湿纸巾擦掉自己的指纹,重新放回了包里。
一切妥帖后后,才“滴——”的一声刷开了房门,然后半扶半拖地把林落放到了床上,给她掖好被子,就离开了。
当然房卡也收进了她自己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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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飞在这个行业做了也有十来年了,他学历不错,长得不错,双商不错,一路走得很顺,在这一行,也没少接受过新人女演员们的自荐枕席。
我给你一个资源,你给我一次欢愉,各取所需,两不相欠。
一般来说,喝酒的时候安排在他旁边的那个新人女演员,通常都会是他当晚的猎物。
只不过本来他对这次的女伴,是不敢肖想的,因为业内人士都知道,这个女人,是跟了季迟安的,这次的影片主投资人就是嘉和集团,虽然说自己是个统筹制片,职位并不隶属于投资方,可是林落有了季迟安这块大饼,哪里还需要他这种不上不下的小角色?
所以王飞觉得今夜自己只能孤枕难眠,尤其是当他把手试探性地搭上林落肩膀她躲开了的时候,王飞就知道,这个女人,没戏。
可是让他感到惊喜异常的是当他回到酒店后居然收到了林落的短信:“剧本有些不懂的地方,晚上想找王制片请教请教可以吗?”
他打开房门,看见地上的房卡,一切了然。
醉意和欲望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来不及去细想这其中的不合理处,捡起房卡,就按着房卡上的房间号走去了,还努力维持了自己端正的体态,尽量东倒西歪。
在女人面前,他要维持自己成熟男人的魅力。
躲在拐角处观察着梁玉,看见王飞刷开了林落的房门,松了口气,掏出手机:“宁菲小姐,这边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可以进酒店了。”
宁菲其实今天白天就从巴黎回来了,说是要赶着回来参加开机宴,和整个剧组同喜同乐,结果不幸堵车严重,没赶得上晚宴,只能匆匆歇一晚,等第三天拍了她和男主的开场镜头再离开。
而实际上她早就到了,只是想避开喝酒的场合又显得不那么刻意,这样到时候如果林落喝多了是她自己喝多了,她宁菲压根儿就不在场,碍不着她什么事。
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去抓奸,只可惜夜已经深了,酒后的众人都已经睡了,她又实在不敢去打扰李森,只能自己去了。
她也不怕在场没有其他人作证林落会不认账,反正屋里有摄像头,林落是甩不掉这个污点的。
宁菲拎着保温盒,带着微笑,一步一步走得优雅端庄,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去探望朋友的女孩子。
梁玉曾经劝过宁菲,可是宁菲从来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
一个虚伪虚荣,水性杨花,抛弃爱人,攀附权势的女人,就该是这样的下场。
她要证明给包括楚凌在内的所有人看,林落不配,她要让林落彻底失去季迟安的欢心,把她伪装的天鹅表象撕碎,露出丑小鸭的本质,然后让她跌到泥潭里,任人踩踏,再也爬不起来。
都是林落活该,楚凌那么好,那么喜欢她,她不仅不珍惜,还要冤枉他,污蔑他,迫害他。
那可是楚凌啊,全世界最温柔最善良的楚凌。
从她还是个小胖女娃娃开始,楚凌对她的温柔关怀,历历在目。
那是她整个卑微的童年和少女时期,唯一的拥抱和温柔,甚至她后来想,林落之所以不欺负她,也不过是因为看在楚凌的面子上而已。
真正对她好的,只有楚凌,那个在球场上挥洒汗水横冲直撞接过她的矿泉水会笑着对她说她真可爱的少年。
那是她自卑敏感孤独的十年人生里,唯一的支柱和希望。
她不允许有人摧毁她的信仰。
宁菲深呼吸了一口气,敲响了房门,她的原计划是如果房门一直不开,她就叫酒店服务员来,说是担心林落的安危,到时候吸引越多人来越好。
然而她不过敲了三下,门就开了,门里伸出一只手猛地把她拽了进去,然后抵在门上,在借着力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一片黑暗,但是她依然可以分辨出这个人是一个醉酒后的男人,她本能地想要反抗,双手却被男人紧紧桎梏住,腿也被男人的腿抵死,动弹不得。
男人应该和她差不多高,满身酒气,上身已然赤裸,一触碰到她,就不管不顾地又亲又摸,又急又重,宁菲躲避不得,只能大声惊呼求救,却被男人直接堵住了嘴,她狠狠地咬了男人一口,鲜血顿时涌出。
男人吃痛,直接骂了声:“艹!臭婊子,装什么贞洁烈妇!”
然后直接把宁菲打横抱起,扔到了床上,狠狠压住,手上用力把宁菲的裙子撕扯得狼狈不堪。
男人的力气完全压制了常年节食的她,男人口中的酒气无孔不入,侵入她的唇舌,让她觉得恶心得难以抑制,粗砺的肌肤在她身上游走,激起一层层鸡皮疙瘩,让她感到反胃又恐惧。
她甚至想死,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她感到无助又绝望,眼泪直接从她的眼角簌簌的滚落。
宁菲想,她这辈子就要完了,不如死了算了,只可惜楚凌还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他。
这种恐惧,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无助和绝望。
就在男人得寸进尺想再进一步而宁菲已无力挣扎的时候,“滴——”房门开了,“啪”的一声,灯也开了。
房间里的两个人都骤然一愣,然后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牛仔裤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一脚踹上了王飞的背,直接拎着只穿了一条裤衩的他扔出了房间,然后蒙住站在门口的林落的眼睛,低声说到:“我进去不大好,就在门口守着,你自己进去吧,放心,我在,别怕。”
林落点点头:“好。”
然后就走了进去,虚掩住房门。
季迟安倚在墙上,环抱着胸,腿懒懒搭着,低头睨了王飞一眼,眸色森冷,散发着逼人寒气,经历了刚才一番变故的清醒了几分的王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然后听到季迟安慢悠悠说道。
“以后但凡嘉和涉足的行业,你连个保洁也别想当。”
—
林落走进房间的时候,宁菲正抱着自己的肩膀蜷缩在角落里,一抽一抽地哭泣着。
林落走到她跟前,蹲下,无喜无悲地问道:“怕吗?”
宁菲听见她的声音,抬起了头,看见她,冷冷一笑:“林落,狠毒还是你狠毒。”
林落听了她的话,嘲讽地勾了勾嘴角:“狠毒?
狠毒的话我就不会在你进房间之前把你放的摄像头拿走,狠毒的话我就让王飞做完他该做的事之后再进来了。
你说我做的狠毒?
我不过是把你想对我做的事,还了三分之一给你,所以宁大小姐这句狠毒,我有些担待不起啊。”
“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在我面前演什么好人,装什么心软了。”
宁菲的眸色中是藏不住的鄙夷之情。
林落悲悯地看着她:“如果是从前,可能的确是我心软,但是这次我这么做只是想告诉你,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对自己的同性拥有这么大的恶意。
每一个女孩子,都应该学会爱自己,以及尊重每一个女性,这个世道没有那么公平,很多时候我们在某些生理上比男性处于劣势,可是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应该互相欣赏鼓励,而不是嫉妒残害。”
宁菲冷嗤一声。
林落也不恼:“你不懂这个道理,那我今天就教你,我希望你永远记住在被人算计后在男人身下的那种无助和绝望,然后再记住你曾经想怎么样把这种痛苦加诸于另一个无辜女孩身上的,你就可以明白,你是一个怎样恶毒又卑劣的人。”
“无辜?”
宁菲冷哼一声,“林落,你凭什么说你自己无辜,如果你真的无辜,我何至于做这些?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索性大家都打开天窗说亮话。”
林落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缓缓走到沙发上,斜斜坐下,一只手撑住头,怜悯又好笑地看着宁菲:“你做这么多,不过就是为了一个楚凌嘛,是想毁了我让楚凌喜欢你,还是想替楚凌报仇泄愤?”
“我是为了楚凌,因为你不值得。”
宁菲也站了起来,冷冷看着她
林落噘着嘴,摇了摇头:“唉,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我给你听个东西吧,看究竟是我不值得,还是楚凌不值得。”
说着林落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录音软件,开始播放她和楚凌在买星空裙那天的对话。
安静的房间里,字字清晰:
——奉子成婚什么的,多常见啊,楚先生当年不就差点奉子成婚吗?
——落落,当时那个勋爵的女儿并没有怀孕,你离开英国后我才发现她是骗了我。
——呵,你说夏洛特骗你她怀孕了,那我问你,她为什么能骗过你?
如果你们没睡过,她能骗到你?
还是说你十九岁了还单纯地相信人类是靠有丝分裂繁衍的?
——落落,你也知道,毕业晚会那天我喝多了,夏洛特她又一直对我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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