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神的光辉（2/2）

“这是什么”沈灵问。

“这是你要看的东西，但不是全部。”

dark说着，将目光从雕刻里挪了出来，走到了沈灵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也让她的目光得以解放，否则，沈灵也许会像看风景一样，在祭坛跟前站上一夜。

dark绕到了祭坛的另一边，公牛尸体旁摆放了两个陶罐，他解开了系在罐口的黑色绸带，一股酒香飘散出来，沈灵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dark则面色肃然，两手将陶罐平举至肩膀，口中仿佛念着什么古老的咒语，那声音极小，但是绵长悠远，久久不断，渐渐传递到了沈灵的脑海里，这似乎不是他故意为之，而是那咒语具有特殊的穿透力，然而沈灵是听不懂的，也根本无法辨别它属于哪一种语言。

dark不断地吟诵着，手掌翻动，陶罐口侧倾，浑浊的酒液淌出，洒在公牛硕大的头颅和硬角上，和皮毛混合成了一层细致的薄膜。沈灵呆呆地看着，不知道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人在做什么。

然而在此时，长明灯灯光犹如被突然遮挡似的暗淡下来，整个大厅陷入昏暗之中，包括正在主持仪式的dark，沈灵甚至看不清了他的身影。她环顾四周，发现只有自己站的地方还亮着，而那光源，却是来自前方的璧上雕刻。

雕刻的每一条纹络里似乎都闪着光，使它所想表现的事物愈发地清晰了。中间巨大的主体人物在变幻着表情，一双雕刻得过分夸张的眼睛缓缓旋转，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最后锁定在了沈灵的身上。

被这么一双恐怖的眼睛盯着实在有些不舒服，况且沈灵极少同人对视。可是此时她想转开目光已经晚了。

光芒如同实物一般从墙壁上流淌下，犹如人伸出了手臂，它的目标是是沈灵，沈灵觉得已经有些细碎的光芒进入了自己的脑海里，而随着这些光芒的进入，她开始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图像。

图像似乎是雕刻之人的具现化，这个人身材的确是很高大的，就像dark，至于模样，沈灵却看的不怎么清楚，只隐隐约约觉得，也是像dark的。在看到图像的同时，一些断断续续的音节也回响在了她的耳边。

这不是类似dark口中吟诵的晦涩难懂的咒语，而是中文，当然了，沈灵只知道这是自己可以听的懂的话，dark同她讲话的时候，也是使用中文的。

“我的孩子”

短短几个字，悠远飘渺，几乎贯穿了沈灵整个身体，让她忽然觉得有一丝沉重，而后又变得轻盈，如此一来一往，她感觉自己就像海上漂浮的小船，被风浪挟裹着，却永不沉没，而那风浪也一丝丝地渗透入她的体内，悄然洗涤着一切，那轻盈的原因就来源于此。

自墙壁上流淌下的光越来越浓，沈灵的感觉是正确的，那就是一条手臂，末端手掌指节分明，布满树皮般的纹络。手掌离她的头不过二十厘米，那人似乎迫切地想触碰沈灵，但是光芒已经亮到极致，他无法再前进哪怕一厘米。

光明之外的黑暗里，液体倾倒的声音消失了，最后一滴酒落在祭坛上，仪式也随之结束。

壁上雕刻之人似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而后光芒消散，手臂回归。长明灯被遮挡的灯光在这一刻亮起来。

dark手中的空陶罐落到地上摔得粉碎，他面色苍白，短短不过一分钟的仪式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沈灵却只觉得恍惚，再向面前巨大的墙壁看时，就只能看到凌乱的图像了，主体人物呆滞地停留在雕刻中央，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像个短促的梦。

鲜有人能记得自己梦里的情景，所以沈灵根本不知道那所见的怪异的一切代表什么。

dark撑住虚弱的身体，像四周招了招手，站立的守卫走过来，抬走了祭坛上的公牛，重达300公斤的庞然大物，两人轻而易举，这些祭祀用后的东西是不能食用的，它们会被扔下高高的悬崖，落入海岸的石头里，和那些倒霉的攀岩者的尸骨一起。

沈灵走到dark身边，空荡荡的祭坛上只剩下了些酒的香气。

“你怎么了”她问，dark此时面色苍白，模样实在不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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