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惊醒（1/2）

浓厚的粘稠的血液在空气中盛开，犹如鬼魅般的玫瑰，令人不敢直视。【】

萧白跪在一旁剧烈的呕吐，直至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流出来的只剩酸水和胃液。

霍汉书脸色惨白，他从未想过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会造成这样的后果。霍汉书一直是个神经大条的人，作为夔都联合发展公司的董事长，他需要做的只有决策，他从不顾员工为了完成一个项目要苦熬多少个夜晚，他认为员工只不过是机器，他登顶人声巅峰的工具罢了。

今晚，他错了，错的一败涂地，而且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男孩的尸体倒在地上，他睁着不甘的双眼，那眼中的冷却从未褪去。

萧白扶着围墙艰难起身，他甚至不知道男孩的姓名，一条鲜活的生命倒下。

人命，有时就是如此脆弱。

苏青衣颤抖地用手捂着额头，他背对着霍汉书和萧白，如果他们此刻留点心，一定会发现苏青衣额上密布冷汗，青色的血管残暴爆出，他面色狰狞，牙齿紧咬嘴唇，细小的血丝顺着他嘴角滑落，指甲死死扣紧肉中，到底是有多大的疼痛，才会使人露出这样恐怖的神情。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遥远，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唯一的巷角路灯时隐时现，让人感到彻骨的寒息。

“报警吧，”苏青衣深吸一口气，疼痛比刚才稍有缓解，不过还是让人难以忍受。

“苏哥，你疯了，杀人可是要坐牢的，你才刚从联邦回来，以后有远大的前途，这一坐牢可就全毁了。再说这里只是条小巷子，又没有摄像头，我们不如。。。。。。”

“够了，”苏青衣制止了霍汉书的话语，“霍汉书，别让我瞧不起你，曾经我说过，我苏青衣做事顶天立地，既然出现了这样的意外，我是不会逃避的，所以，报警吧！”

“青衣，”萧白站起来，劝阻道。

“小白，不要说了，你是最了解我的，”苏青衣用温和的目光看了眼萧白。

萧白当然了解苏青衣，从初中时起，苏青衣就是全校公认的好学生，全校偶像。不仅博学多才，帅气多金，更是因为他正直、善良的心，他拥有常人无法拥有的气场，让人忍不住接近他。

这就是苏青衣，即便天塌下来，他也会独自扛下来的男人。

夔都警方又一次充分发挥事后赶到现场的“优良传统”，霍汉书报警后过了二十分钟，两辆警车才姗姗赶到，并且很“快速”封锁现场，将三名“嫌疑人”当场抓获。

坐在呼啸的警车中，萧白前所未有的平静。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好似悟懂了什么道理，他就这样安静坐在警车后座不言不语。其实从萧白上车后，他就这样不言不语，要不是警察再三追问，还真认为他是个哑巴。

苏青衣作为主要行凶者，被拷上手铐，身旁一左一右两名警察死死抓着他的两条手臂。让警察十分疑惑的是，苏青衣从上车后便一直低垂着脑袋，让人无法看到他的正脸。不过警察思索片刻后也是释然，他们见多了这类意外杀人，凶手皆是在不经意间酿出惨剧，他们姑且将苏青衣现在的表现认可为忏悔。

忏悔，苏青衣不这么认为。当手铐束缚住他的手脚，苏青衣的感触更加明显，那种感觉就好似他的躯体本身就像一个牢笼，而在牢笼中有一只猛兽即将破笼而出。

霍汉书是在反思，如果不是自己邀请他们出去吃烧烤，根本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坐在霍汉书旁边的萧白知道他心中所想，安慰地拍拍他的肩，“万千佛业障孽祸毁，皆有其因，皆有其缘。这是命中注定，逃不掉的，今天不发生，以后也会上演。”

“小兄弟，看不出你还懂佛理，”前排坐在副驾驶席的中年警察回头，笑着说道。

萧白唯有苦笑，“佛家说的都是人生，没有什么懂或不懂，用句食神里的话来说，只要肯努力，人人都是食神”。

“精辟，小兄弟口才不错，不会是个作家吧，我最爱看小说了，特别是那本。。。。。。”

萧白听着中年警察的“演讲”，窗外一栋栋巨大的建筑物一一闪过，萧白不禁在心中骂了句“屁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