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紫玉疯了(2/2)
“小姐忘了,奴婢当时七岁,小姐六岁,奴婢从小就是夫人收养的,并教会了奴婢武功,以保护小姐。”
回雪一板一眼的回答,她也不去深究,小姐为何忘了当年的事情,六年的时间,她已经习惯了,小姐总会时不时的忘记一些事情。
“喔,嗯,你起来吧,既然母亲如此说,我会记着的。”
她淡淡的开口,既然当年那去世的人如此交待了,必然是有原因的,她相信有些事情早晚会露出真相的。
既然母亲如此说,她就原谅父亲了,何况他也没做错什么,只不过询问了她,她犯不着失落难过,也许是把他当成了自已的亲生父亲,忽然被他责问,心里便十分的难过。
其实晚清不知道,上官浩也自责不已,很后悔自已那般的问晚清,对于晚清的个性,他是了解的,有恩必报,同样的有仇也必报,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不该那样问她,不过一时不知道如何和晚清说,所以便避不见面。
因为回雪的解劝,晚清知道父亲与母亲之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事,既然那个去世的母亲如此说,定然有她的道理,所以她心胸倒是放开了。
至晚上童童回来,晚清的脸色笑意盈盈,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童童陪了晚清吃饭,一边吃一边小心的打量着娘亲。
晚清早注意到他的动作,好笑的开口询问:“怎么了,儿子?”
童童停住手里的动作:“娘亲,你喜欢曜叔叔吗?如果童童让曜叔叔当爹爹,娘亲同意吗?”
晚清一听,愣住了,没想到儿子会提出这件事,不由得奇怪,他不是要找自已的亲生爹爹吗?怎么这会子又要龙曜当爹爹了。
“儿子,你不是要找自已的爹爹吗?怎么又要曜叔叔当爹爹了。”
“曜叔叔说,他喜欢我,若是我愿意,他可以娶娘亲,保护我们。”
晚清听了,脸上的笑意不变,可是眼里的冷意加深,龙曜还真做得出来,竟然与她儿子说出这种话来,想到这,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儿子:“童童,你说曜叔叔保护得了我们吗?你忘了上次他在武场里被人打得惨不忍睹的样子了?”
童童听了晚清的话,立刻没话说了,点着小脑袋。
先前他还真想让曜叔叔娶娘亲呢,因为曜叔叔说了,他不会抢童童的娘亲,娘亲还是他一个人的,所以他才会想让娘亲嫁给他,不过娘亲说的话很对,曜叔叔武功不好,打不过人家,那如何保护他和娘亲呢。
这还真是个头疼的问题?童童认真的去想,然后抬起头望着晚清:“娘亲,我决定找我自已的爹爹。”
“好。”
晚清松了一口气,她才不相信儿子真的会从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已的爹爹。
当初自已还不是顺手捞了那么一个人,怎么那么巧就被童童找到了。
两母子各有各的心思,晚饭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一时没了声音。
忽然门外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人没走进来,那愉悦快乐的笑声便传进来了,晚清不用看,也知道那来的是谁?
这玉茗轩内,能随意进出的除了夏候墨炎,再没有第二人了。
他无所顾忌惯了,不管谁拦他都没用,他仗着自已力气大,把人家一提往旁边一扔,照样大摇大摆的进来,先两次晚清还训了他,结果根本没用,后来懒得说他了。
夏候墨炎满脸笑意的走进来,看到晚清抬头望他,立刻规矩,乖顺的打招呼:“姐姐。”
“嗯,你吃过了吗?没吃过来吃点。”
“好!”夏候墨炎点头,他就喜欢和晚清还有童童一起吃晚饭了,又温馨又暖人,好像一家人似的。
夏候墨炎坐到饭桌边,回雪给他布了饭菜,他一边吃一边不忘嘀咕。
“姐姐,刚才我去看了那疯子,她还打人,追着我跑了半天,好饿啊。”
原来他听了府里的丫鬟说上官紫玉傻了,所以立刻跑到兰院去撩拨那上官紫玉,结果惹得上官紫玉疯性大发,追着他在院子里跑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甩了上官紫玉,到玉茗轩这边来吃饭。
“疯子,谁?”
童童立刻感兴趣起来,抬头望向娘亲。
因为天未亮时发生的事,所以童童还不知道,此时听了墨炎的话才知道,立刻睁大眼睛盯着晚清。
晚清扫了一眼墨炎,望向儿子:“你玉姨娘。”
晚清话一落,童童睁大眼睛,满脸的兴奋,在花厅里跳了起来:“活该,活该,早疯了早好。”
那墨炎也连连的点头赞同:“是啊,早疯了早好,不过童童你离她远一些,那疯子好吓人,会追着人跑,还想咬我呢,你当心点。”
童童一挥小拳头,很有气势的开口:“我不怕她,她若胆敢咬我,我就用药丸毒得她张不了嘴,看她用什么咬人。”
晚清好气又好笑的望着这两家伙,催促他们:“好了,快吃饭吧。”
两人又坐好吃饭,然后盥漱一番,相揩搂在一起出去了。
晚清吩咐人把饭厅内的东西收拾了下去,然后站起了身望向回雪,脸色阴暗暗的开口:“走,去找龙曜,我要与他说清楚,千万别再误导我儿子了。”
“好。”
回雪应声,既然小姐对龙曜无意,自然是不好强求的,这种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那龙曜自作多情是没用的,不过回雪认真想来,对那龙曜也没了什么好感,若是真的喜欢小姐,先前在山上的时候,怎不见他对小姐有半分的表示,现在竟然对小姐有意思了,还不是因为见了小姐的厉害,所以才会多了想法。
两人走出花厅,喜儿和福儿二婢领人正候着,一见小姐出来,忙打了灯笼请示小姐去哪儿。
“明月轩。”
“是!”两个丫鬟在前面掌灯,两个丫鬟走在后面,一路往明月轩而去。
明月轩,长廊边,一道欣长的身影正凭栏遥望着半空的明月,那温润如玉的面容上,罩了一层清浅的月色,光华潋艳,氤氲动人。
龙曜虽然站在廊下赏月,可是心思却不在那月上,早就跑到玉茗轩去了,早上童童上学前来看过他,他跟童童提到愿意当他的爹爹,娶他娘亲的事,不知道这件事,晚清会如何对待,她会否跟着他离开金夏国,回到龙番去。
龙曜正想得入神,心情烦燥,忽然有一个手下走过来,恭敬的开口。
“爷,上官小姐过来了?”
“晚清,她过来了?”
龙曜的脸色一刹那的喜悦,随之便有些不安,她这时候过来,定然是童童与她说些什么了,她会如何和他说呢,是接受他,还是推拒呢?按照道理,不该是推拒,他是龙番的三皇子,若是带了她回龙番,必然会对外宣称,她是他的皇子妃,童童是他的亲生儿子,而且他是真的很喜欢童童,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与童童以后的成长也是有好处的。
龙曜千转百结,挥手让下人去请晚清进来,自已转身顺着长廊一路回厅堂。
晚清领着回雪走进了厅堂,只见龙曜正候着她,连茶都彻好了,看到她走进来,满脸的柔和。
灯下,他眉眼皆暖,温润如春,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过来了!”说得自然又体贴,倒叫晚清一愣,抬眸望过去。
在龙曜深黑色的瞳仁里清楚的看到两簇跳动的火花,还有那炽热的光晕。
他定定的望着她,似乎是望着眷念的心爱的女人。
晚清勾唇,可惜她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可能是。
如果说龙曜在最初他们相遇的时候,便如此这般对待她,在那样清苦的日子里,也许他与她便有些不一样,但现在的她,心如馨铁,不是轻易开启的,所以说他的所做所为,只是白废。
“嗯,我来看看你的伤,你伤好了,差不多该回国了。”
晚清一开口,龙曜的心一沉,她这话的意思,是变相的拒绝他了。
他的伤是好了,所以早上才会急不可待的和童童提议,就是想带她们母子回龙番去,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直接的拒绝了。
龙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那端着茶的手便僵在了半空。
厅内有凉薄的气流窜过,回雪走过去接了龙曜手中的茶,淡淡的开口:“三皇子坐下吧。”
“嗯。”
龙曜坐下,回雪捧了茶递于晚清,然后站在晚清的身后。
厅内,寂静无声,龙曜的心凉凉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以为晚清会高兴的,必竟他是龙番国的三皇子,迎娶她,并不有亏了她什么,相反的,却给了她一份荣耀,还有童童也会身份尊贵起来。
却不知,她与他所想的不一样。
可是?龙曜先懊恼,很快回过神来,还想再做一番努力,望向晚清,沉声开口:“晚清,我?”
他刚开口,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打断了龙曜接下来的话,他气恼的抬头望出去,只见从门外急急走进来的,除了他的手下,还有两三个婆子,一脸的惊慌失措,一走进来便跪下。
“大小姐,不好了,二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晚清蹙眉,把手中的茶递到回雪的手上,眼瞳凌寒:“好好的怎么不见了。”
“下午的时候,那汉成王府的世子爷和二小姐在府里追赶了半天,待到晚上的时候,奴婢们找遍了整个府邸,也没有发现二小姐,她真的不见了。”
上官紫玉竟然在这种时候失踪了,她一个傻子,好端端的怎么不见了,难道是谁把她带走了?晚清起身和龙曜打了招呼,领了人往外走去,一路出了明月轩,在门前碰到了张管家,晚清命他:“立刻派人在府里仔细找,她会跑到哪儿去。”
“是,大小姐。”
张管家领命,转身便带人去找二小姐。
晚清又吩咐兰院的婆子:“你们去兰院那边,记着,不可让二姨娘知道这件事,如果让她知道这件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奴婢们知道了。”
兰院的婆子也小跑步的奔出去,这里晚清领着回雪等人一路往玉茗轩走去。
晚清的脸色阴骜难看,先是昨夜出了事,再是今儿个上官紫玉失踪,这一连串的怪事,恐怕都与那慕容奕有关,他这么做是想查出那打败苍狼国的女子,如果真是这样,怕他今儿个晚里会夜探玉茗轩,那么自已该如何做呢?
晚清思索起来,一众人回到玉茗轩,童童正站在廊下张望,看到晚清回来,笑着迎过来:“娘亲,我去睡觉了。”
“好,去吧!”
晚清点头,在儿子的脸颊上亲了下,昭昭在一边前俯后昂的笑,还伸出一只爪子羞羞脸的逗童童,一人一猴子便走了出去。
晚清望着儿子走远了的小身影,不由得担心,立刻招手示意回雪过来,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她是吩咐回雪去把流胤指派过来,从现在开始,流胤暗中保护儿子,不准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回雪领命,立刻走出去,吩咐喜儿和福儿侍候的好小姐。
晚清歪靠在房间的榻上,闭目养神,心中盘算起来,如何对付那慕容奕,本来她想让上官紫玉嫁给慕容奕,正好借机羞辱慕容奕一番,没想到那慕容奕却是个精明的,竟然识破了上官紫玉的真面目,还害了上官紫玉。
现如今,对这个男人,她还是小心应对,他自然是五公子之一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先前见到自已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一时恼了,并不代表他笨,现在看他对待上官紫玉这件事,说明这人不但精明,还心狠手辣。
从目前来看,就算上官紫玉说了那打败苍狼国的人是她,慕容奕也未必信,那么他最有可能做的事,便是故技重施,对她动手,看看她是否真的有玄力,能力如何,如果自已动手了,露出破绽,便会泄露出来,不知道那男人想干什么?
晚清正想得入神,喜儿掀帘走了进来:“小姐,张管家过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
晚清挥手,睁开眼睛坐好,喜儿把张管家领进来,张管家的脸色不好看,很显然没找到上官紫玉。
晚清没开口,他已恭敬的禀报:“小姐,没找到二小姐,她是真的不见了。”
好好的人竟然被人带走了,是慕容奕,还是别人?
“好了,你下去吧,立刻把府内的护卫分派出去,各处守了,严密的巡逻起来,已经发生了二小姐的事,我不想再发生别的事。”
“是,奴才立刻去办这件事。”
张忠擦脸上的汗,二小姐发生的事真的太奇怪了,好端端的疯了,好端端的失踪了,究竟是谁做了这等子事,现在二姨娘还生着重病呢,若是让她知道这件事,只怕是要了她的命了。
张管家想着便退了出去。
房间里晚清再次闭上眼睛,窗棱一声响,有人进来,晚清陡的睁眼,是回雪和流胤,他们两人身为青玄的高手,来去自然十分的迅速。
流胤一看到晚清,便冲了过来,沉声追问:“老大,发生什么事了?”
晚清摇头:“你别急,府里发生了一些怪事,我怕有人对童童动手,所以让回雪叫了你过来,从现在开始,你隐在暗处保护童童,万不可让人伤害了他。”
“是,我一定会保护童童的。”
流胤应声,晚清吩咐回雪:“带他去童童的房间休息。”
“是,小姐。”
回雪应声,拉了流胤依旧从窗户出去,把他送到童童的房间去。
童童还没有睡着,刚躺下,一看到流胤出现,早高兴的搂着他笑起来,差点惊动了奶娘与那外间息着的婢女,回雪立刻吩咐他们两个早点休息,不可惊动别人,她回身又跃了出去,到晚清的房间复命。
“小姐,会是谁对二小姐动手?”
“我想最大的可能是慕容奕,我让上官紫玉冒充打败苍狼国的选手灵一,想计诱慕容奕娶上官紫玉,可惜失败了。”
“那慕容奕太可恨了,难道说是他奸一污了二小姐,逼疯了她,又带走了她。”
“昨儿晚上的事恐怕真是慕容奕干的,要不然上官紫玉一个闺阁小姐,谁与她有仇啊,再一个,刚刚定了这计划,立刻便疯了,至于今日上官紫玉失踪,就不知道是不是他干的?”
晚清想不透上官紫玉失踪这件事,她都疯了,慕容奕没理由绑走她,对于一个疯子来说,有什么用处,何况那慕容奕一直不屑于上官紫玉。
可是上官紫玉被谁带走了?
晚清知道眼下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抬首望向回雪:“如果我猜得不错,今夜慕容奕定然过玉茗轩来试探我,看我有没有玄力,等到他来时,你别冲出去与他打,我来用话对付他,你躲在暗处,见他激动时,你使用短刀射他,务必要一射即中。”
“小姐,你说这慕容奕为何在我们这里来去自如。”
回雪不担心主子,因为她是青玄二品的高手,一般人想对付她根本不是易事,而且她冰雪聪明,只有对付别人的份,没有别人对付她的份子,不过回雪很奇怪,那慕容奕怎么就对府上的形势如此熟悉了。
“你傻啊,他只要有钱,府内任何的一个丫鬟下人都可收卖,给他一份图形就行了,别忘了,我们偏宅不比主宅那边地形复杂,这里简单得很,只要口头描述一遍,以慕容奕的能力,怕就知道了。”
“可恶的败类,一定要查出来。”
“这事回头再说吧。”
眼下的事情要紧,至于收拾府内的人根本不是重点,只不过是贪图小便宜的人。
“嗯,奴婢知道了。”
回雪领命,侍候晚清宽衣盥漱,收拾睡觉。
是夜,所有人都入睡了,晚清却睡不着,因为她知道,自已是不会估计错误的,慕容奕一定会来玉茗轩试探她的能力。
这个男人,也许之前她是小瞧了他,但是他身上的毛病,她是不会看错的。
自高自大,自以为是,自命不凡,更重要的一点是疑心病很强。
既然上官紫玉说了她,不管他信不信,一定会来试探,那么就让她来会会他。
暗夜中,房间里漆黑一片,晚清睁着眼睛望着头顶上的纱帐,唇角是凉薄如水的笑意。
柳疏肃冷,残荷断影。
轻月余辉洒在连绵起伏的瓦檐之上,形成一道道银色的波光。
几道身影如鬼似魅的闪过,寂然无声,眨眼滑行过廊檐之下,消失不见了。
玉茗轩内,晚清睡在床上,四周的气流一直是平和的,陡的一股冷寒气息侵入,她立刻便感受到了,第一时间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等待那暗处的来人。
窗棱被人挑开,有人闯了进来,一共是五个人,前面的人修为最高,后面的几个人弱一些。
床上的晚清心中计算着,一步一步,眼看着那来人站在她的床边了,她身子一翻,迷迷糊糊的状态下,陡的大叫一声,翻坐了起来。
那来人显然没想到晚清会陡的叫了一声,竟被她吓了一跳,同时倒退了两步站定。
晚清已花容失色的一拉薄被坐在床上抖了起来,害怕的朝来人开口:“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夜闯上官府?想干什么?”
这五人都穿着黑色的夜行服,脸上蒙着黑巾,看不清神情,只看得见眼里罩着冷狠的光芒,戾戾的看着床上的她,为首的一人喝道。
“住口,再叫就杀了你。”
这声音还真是熟悉,晚清与慕容奕交手几次,自然是听得出他声音的,而他被她一吓,似乎忘了隐藏声音,所以便露出破绽来了,晚清心内冷哼,脸上害怕,嘴巴却没停止。
“你是谁?好熟悉的声音啊。”
她说完认真的想起来,那最前面的人一怔,立刻下意识的压低声音:“你胡说什么,信不信爷挑了你。”
“挑我?为什么啊,大哥啊,千万别杀我啊,究竟是谁得罪你了,你似乎与我有十八辈子的仇恨似的,难道我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杀你全家了,还是奸你姐妹了,害得你半夜三更来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