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31 微妙的变化（2/2）
网上的那件事正在以始料未及的速度在网络上疯狂的传播着，第二天一早，环球报中文版就刊发了昨天记者的采访组稿。
叶南下车后，刚好碰见了前来送报的老头。老头见刚好有人进单位，就叫住了叶南，憨笑着问：“小伙子，你在这里上班着呀”
“对呀。”叶南点点头，上下打量着送报老头，不知道他有什么事。
拉头停下自行车，一边从报袋中抽出报纸一边说：“小伙子，麻烦你把报纸送一下，我就不进去啦。”
“行。”叶南觉得这些卖苦力的人也不容易，即便帮不上什么大忙，这种稍微跑一下腿的举手之劳还是可以帮助一下的，所以就爽快的答应了。
“谢谢你谢谢你。”老头拿出一沓报纸连连感谢的交给到了他手上，又感谢了好几次，才憨笑着登上自行车朝远处而去。
建委订阅的报纸大多数都是官方媒体的报纸，但其中刚好有一份是环球时报，出于对新闻的好奇心，叶南就捧着一沓报纸一办往办公楼里走一边翻阅报纸。因为官方媒体出版的报纸叶南是没什么兴趣，走马观花的翻着，突然就翻到了环球时报，而且目光就直直的落在了一行完全吸引了他眼球的字迹上“二十五岁女副处长升迁之谜”。这个惹人注目的标题一下子将叶南的视线拉住，还没有看到这则文章的正式内容，叶南已经感觉到这篇文章百分之百写的是关于郑茹的升迁问题。于是对这篇文章旺盛的求知欲让叶南朝四处看了看，见没什么人，就捧着报纸溜进了一楼的男卫生间里，从里面插上门，连裤子都没脱，就蹲在便池上聚精会神的看起了这篇文章：日前，一则河西区建设委员会“25女副处长”的任前公示被一网友发布于网上引发众多网友关注。昨日，记者前后前去河西区建设委员会和河西区区委组织部采访相关负责人，两位负责人针对这件事就记者的问题进行了回应。同时河西区区委组织部回应称“因为处级干部以下的管理任命权限由区人事厅负责，组织部在任期内只进行监督作用。”
记者查证发现，引发网友广泛质疑的“河西区建设委员会管理干部任前公示”最早公布在河西区建设委员会建设在线网上，由河西区建设委员会内部发布，与此同时河西区人事厅网站也发布了相关公式文件。前日，该公式文件被网友配以详细文字说明的形式发布到了几大网络论坛后，才引发了众多网友的关注和质疑。此次公式，河西区建委仅公布了一位拟任干部的简历。在这份公示中，1981年出生的郑茹特别引网友关注，尤其是现任职于河西区建设委员会的郑茹，公示信息显示：郑茹，1983年8月8日出生，2008年参加工作，拟任河西区建设委员会规划处副处长。
针对此次网上流传的公示文件，引发了众多网友的质疑，许多网友戏称为“河西神女”，许多网友对“25岁女副处长”郑茹的“学历和背景”产生了质疑，她也被网友戏称为“河西神女”。有网友在公示文件上传的网站跟帖说“郑茹2008年毕业参加工作，到2009年才参加工作一年时间就要胜任区级机关单位的副处长，河西区还真是出人才啊。这么硬的后台，是亲爹呢还是干爹呢”
昨日上午，记者首先来到河西区建设委员会找这次事件的当事人进行采访，遗憾被工作人员告知“郑茹同志出差了”，随后便以“新来的，不知道”来回复记者提出来的“郑茹何时来河西区建设委员会工作”等问题。同时，该工作人员还以“只有领导干部了解此事”为由拒绝向记者做任何答复。最后经过记者多方努力，终于采访到了河西区建设委员会相关负责人。一位郑姓负责人接受了接着的采访，回答了记者的几个问题。郑姓负责人告诉记者，对于这次人事任命，是属于破格提拔，关于网上的留言是属于片面和不实的，针对记者提出来的另一个学历问题，该郑姓负责人并未做明确答复。当记者提出来要采访事件当事人郑茹时，郑姓负责人告诉记者，郑茹同志目前出差去学习，无法接受采访。
下午，记者经过多方周折，来到河西区委组织部，采访了一位苏姓领导，该领导告诉记者，副处级干部的管理权限并不在区委组织部，而是在人事厅，组织部只对后期进行监督，如果此时事的确存在违规问题，组织部门会严查此事。
截至记者截稿，相关单位一直没有回应关于郑茹“年龄、学历、提拔依据”等质疑。
叶南躲在厕所里花了几分钟时间仔细的看完了这则报道，对这件事始料未及的发展速度感到无比激动的同时也对董姐隐约产生了担心，因为这件事虽然主权不在组织部，但作为组织部领导，这件事也对她会产生一定影响的。而文章中河西区建委的郑姓干部用脑子一想叶南就知道是郑秃驴，至于组织部的苏姓干部，不用说也知道是董以宁。文章中郑秃驴说郑茹目前出差不在，不便接受采访，这就令叶南有点疑惑了，这郑茹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明明他还在食堂里见到了，怎么郑秃驴说她不在呢郑秃驴想了片刻，算是想明白了，那老家伙肯定是怕记者去采访郑茹，她应付不来，才亲自出马接受记者采访，想瞒天过海。
现在这事已经登上了报纸，看你这个老家伙怎么应付叶南幸灾乐祸的想着，从卫生间里出来，为了一探郑茹，看她对这两天网上将自己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作何反应，叶南就朝一旁郑茹的副处长办公室走过去，来到办公室门口敲了几下门，却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叶南看了看手腕的表，见已经到上班时间了，以往她都是会提早几分钟上班的，难道是做了副处长架子大了正在疑惑之时，打扫卫生的保洁员从隔壁办公室里提着扫帚出来，见叶南站在郑茹的办公室门口，就说：“郑副处长从昨天下午就没来了，今天估计来不了的。”
“不来了去哪了”叶南疑惑地问道。
保洁说：“不清楚。”
站在原地想了想，叶南大概是明白了，很可能是这件事的影响让郑茹怕总是有人来单位找自己了解这事，她肯定是无法应付的，所以郑秃驴才指示她不要来单位，找个地方躲避一下，想避过这个风头。
哼，这次恐怕你姓郑的没那么容易的度过这个难关了叶南幸灾乐祸的想着，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抱着一沓报纸走上了楼梯，这些报纸都是要送到综合办去，再由综合办分门别类。因为看到环球时报上的这篇新闻报道，叶南决定让郑秃驴看见这篇报道，给这老家伙先来个敲山震虎，吓唬吓唬他，让那老畜生也尝尝提心吊胆是什么滋味于是叶南在将报纸拿到综合办来交给韩蕊前，故意将环球时报刊载“25岁女副处长”那篇报道的版面放在了第一页。果然在韩蕊接上报纸后视线一下子就被报纸上醒目的标题给吸引了注意力，一下子就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见状，叶南故意说了句：“大美女，别顾着一个人看啊，一会记得拿给领导看。”
韩蕊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话，拿着报纸坐下来继续聚精会神的阅读这篇文章。叶南诡异的笑了笑，走出了综合办。去办公室的路上，他本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夏剑，让他先白白高兴一场，但后来一想蓝处长受了郑秃驴那么大的委屈，这件事一旦闹大，就算丢不了郑秃驴的乌纱帽，也会让他的声誉扫地，无疑对他与蓝眉来说都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于是决定将这个消息与蓝眉分享。
经过蓝眉的办公室门口时叶南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蓝眉在里面应道。
叶南推门进去，蓝眉还一如既往的低头伏案工作。她就是这样的女人，不论心里受了多大的委屈，自己份内该做的事她还是会矜矜业业的去完成，尤其是上班时间，几乎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去干别的与工作不想干的事情，只是自打和叶南产生了那种关系后，有时候才忍不住和他在办公室里干那种见不得光的事。
“蓝处长，我给你说个事。”叶南一进门就顺手关了门，急不可耐的想要把心里的喜悦和蓝眉分享。
蓝眉一听是叶南的声音，才抬起了头，就看见他神秘的笑着朝她走了过来，那猥琐样让蓝眉一时就想到了别处去了，还以为这家伙又要搞什么花样呢，就妖异的看着他说：“有什么事你说，别靠我这么近”
“好事蓝处长你听了绝对会大吃一惊的。”叶南神秘兮兮的笑着走上前来伏在她的办公桌上，接着小声说道：“蓝处长，这两天网上流传的郑茹的事情上报纸啦。”
蓝眉一听，立刻瞪了瞪眼睛，一脸惊讶，同时也压抑不住那种说不上来的喜悦感，嘴角泛起了欣喜的笑容，急切地问道：“什么报纸”
“环球时报，就是昨天过来一开始要采访你的那两个记者，他们那家的报纸。”叶南幸灾乐祸的笑着解释道。
这个消息对蓝眉来说的确是一个好消息，被郑秃驴仗着手里的权力和握有她的倮照，这半年时间来一直将蓝眉玩弄于鼓掌之中，终于是看到了郑秃驴该焦头烂额的时候了，蓝眉的心里和叶南一想，立刻产生了一种压抑了很久解脱之后的那种轻松感，感觉大快人心极了。“报纸在哪我看一下。”蓝眉也不知道叶南的话是真是假，就是急着想亲眼看一下报纸。
“我拿给综合办了，估计一会韩蕊该拿着报纸去找郑秃驴了。”叶南想到自己刚才故意埋下的引子，脸上就挂起了得意的诡笑。
蓝眉没有亲眼看到报纸，就有点不相信叶南了，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问道：“你哪来的报纸”
“说来也巧，我刚到单位门口，给单位送报的老头也到了，让我把报纸帮忙带进来，他就不进来了，咱们单位不是也订着环球时报吗，我随便一翻，就发现上面有关于郑茹的文章。”叶南兴冲冲的解释道，见蓝眉不相信，说：“蓝处长，你不信可以上网看看啊。”
“上网怎么看”三十多岁的蓝眉属于70年代的人，对网络的认识程度远没有80后的叶南那么熟练，还未到达有事问百度的境界，就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给你找。”叶南说着绕过办公室来到蓝眉身边，蓝眉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你坐下来。”
叶南也没让，就直接坐下来，蓝眉站在了椅子后面，双手自然而然的扶在椅子背上弯腰盯着电脑屏幕，看着叶南在上面熟练的操作。叶南先是在百度上输入了几个关键字，发现搜索到了都是夏剑发布到网上的帖子链接。就在不知道怎么找这篇文章的时候，突然就灵机一动，想到了现在各大媒体都有自己的网站，于是在百度中属于了环球时报几个字，摁了一下回车键，关于环球时报的搜索结果就出现了，第一条就是环球时报的网站，叶南点了连接进去，在环球时报电子版中找到最新一期的电子版报纸，滚动着鼠标看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似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欣喜若狂的说：“找到了，蓝处长你看。”叶南说着用鼠标指着电脑屏幕上“二十五岁女副处长升迁之谜”那行字，蓝眉在他的提醒下，视线就直直的定在了电脑屏幕上，开始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或许是看的太过认真，蓝眉的身子一点一点朝下弯着，不知不觉那两团高耸就压在了叶南的后脑勺上，
这时候蓝眉也差不多看完了电脑上的文章，突然被叶南抓住了自己的手，蓝眉的身子微微一哆嗦，有些惊慌的说：“叶南，你干啥”
“蓝处长，你看你压得我都抬不起头来啦。”
经叶南这么一提醒，蓝眉低头一看，才意识到自己的傲人正不偏不倚的压着叶南的脑袋，意识到这一幕，蓝眉的脸就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很不好意思的要抬起身子的时候，微微有些惊慌失措的抽着手挣扎道：“叶南，快放开我，别这样。”
突然办公室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就像一团正熊熊燃烧的烈火，突然遇上了一阵倾盆大雨。叶南惊慌之余，立刻就故作镇定起来，朝门口一看，才发现是赵大正瞠目结舌的在门口站着，显然是被刚才不应该看到的一幕给惊呆了。
“赵哥，你有什么事”坐在蓝眉处长椅子上的叶南一时把自己当成了处长一样，故作沉着的问道。
“哦，我我来找蓝处长说点事。”赵大被叶南这么颐指气使的一问，一时还有点愣住了。
叶南这也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没有起身是错误的选择，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坐在蓝眉的位子让而让她站在一旁呢，于是灵机一动，扭头对站在身后不远出惊魂未定地蓝眉笑着说：“蓝处长，电脑修理好了。”说着挤了挤眼，站起来让到了一旁。
蓝眉愣了一下，心领神会的哦了一声，心里对叶南的佩服又增加了不少，真是没想到这家伙不管遇到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总是能这么轻易的化解这种尴尬的局面。叶南起身走开后，蓝眉就重新回到位子坐下来，故作镇定的看着因为刚才看到不该看的一幕而有些尴尬的赵大，问道：“小赵，什么事”
赵大看了一眼叶南，支支吾吾不说话。叶南见状就对蓝眉说：“蓝处长，电脑修好了，我先回去工作了。”
“嗯。”蓝眉紧张的心情逐渐沉着下来点了点头，叶南就走出了她的办公室，顺便拉上了门。
“什么事小赵，你现在说吧。”叶南出去后蓝眉对赵大说道。
赵大见蓝眉也没因为自己看见她和叶南那超出正常上下级关系的举动而有什么正常，赵大脸上的尴尬神铯也就消退了，支支吾吾说：“蓝处长，还是为了我老婆的事，我又来麻烦您，看您能不能想办法调她过来，来不来规划处没关系，只要能来咱们单位就行。”
蓝眉虽然平时对部门的人很严格，总是以一副冷脸示人，但当一旦有人向她寻求帮助，她总是会鼎力相助。但赵大的事她已经拉下脸去求过一次郑秃驴了，知道那畜生纯粹是刁难她，所以面对赵大的求助，蓝眉一脸抱歉的说：“小赵，这事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我帮不上你，我想主任可能是不想调人过来吧，再说你也知道，这两天因为郑茹的事情，他肯定也不会在风口浪尖上再调动人的，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上你。”
赵大本来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来找蓝眉的，见她这样说，就有些失望的笑了笑说：“蓝处长，没事，我就是来问问而已，调不成就算了，那我不打扰蓝处长你工作了。”说着赵大失望的走出了蓝眉的办公室。
蓝眉想到了刚才在网上看到的那篇新闻报道，网页还打开着，她又聚精会神的看了一遍，知道这件事已经以无法收拾的局面正在迅速传播着，区里面碍于社会舆论的压力肯定会调查的，这样以来肯定有郑秃驴好果子吃的，想到这个结果，蓝眉的心里和叶南一样，都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叶南回到办公室后就将新闻的事情告诉了夏剑，得知消息的夏剑甭提心里有多开心了，总以为这件事只要被上面一查下来，收益的将会是自己。看到夏剑脸上挂满诡笑，叶南的嘴角也闪过了一抹诡笑。正如他猜想的，韩蕊在看完报纸上的报道后，就赶紧把环球时报单独抽出来，拿着报纸上三楼去找郑秃驴了。
敲开门的时候郑秃驴正在接朱厅长的电话，姓朱的也是意识到网上传播的这件事的严重性会影响到自己，就赶紧给郑秃驴打了电话过来商量对策。在电话里姓朱的告诉郑秃驴，如果区里面调查这件事，到时候郑茹的副处长位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说不定连郑秃驴还要受连累，让他做好思想准备。接完电话的郑秃驴神铯极为凝重的靠在椅子上半天不语，就连韩蕊站在他办公桌前好像都没看见一样。
“郑主任，你看看这个。”韩蕊见郑秃驴的神铯异常凝重，知道他现在正心烦意乱着，所以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很小，一边说着将报纸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郑秃驴心烦意乱的扫了一眼报纸，突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引目的标题“二十五岁女副处长的升迁之谜”，立刻就板直身子，拿起报纸看了起来。韩蕊知道这老家伙看完这则报道后心情肯定更加复杂了，一旦心情复杂起来，脾气也就容易暴躁，为不让自己做无辜的炮灰，趁着他看报纸，韩蕊悄悄退出了办公室。
郑秃驴看完这份报纸上的文章，头更加大了，脑子里如一团苍蝇在飞一样，直嗡嗡作响，乱成了一团麻，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刚才接完了朱厅长的电话，接着就看到了这件事上了报纸，真是让郑秃驴有一种雪上加霜的感觉。他根本没有想到在女儿这件事上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更不清楚到底是谁把这件事发到了网上去。郑秃驴的脑袋胀的快要爆炸了一样，眉头紧锁，一脸愁苦的靠在沙发上，由于太过担心，取了一支烟反着叼进了嘴里都没发现，点上吸了两口，才发现烟叼反了，气的狠狠的疵灭在烟灰缸中，在办公桌上用力的拍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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