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2)
过完年后,所有人都累惨了。【】
饶是郭络罗氏特意提前装病,还是没逃过进宫跪拜的命运,只不过是比别人强些,少去几天,少跪一会而已。
这次典礼皇后和三阿哥都出力不少,办得也很是妥帖,母子俩在皇上那里,刷回了不少好感度。只是皇后的好感已经是负值了,想要刷回正数,还长路漫漫呢。
温实初养好了身子回来叙职,熹贵妃的双生子一病病俩,温实初就一头扎进了永寿宫。
安陵容自出了月子后,就开始重新当回了宠妃,偶尔分点肉给宝蓝吃。宝莹被分给宝蓝做宫女,手底下也管了三四个人。
太后死后,沈眉庄就提前进入了半隐退的状态,衣服都穿得素净起来,整日就带着恭顺礼佛,其他的事仿佛都不管了。
她是真没想到,她带着恭顺孝敬了太后那么多年,太后临死前,却一点没惦记恭顺,只记着给皇后,给乌拉那拉家求了恩旨。
若不是她和恭顺在太后的葬礼上哭得太过哀戚,让皇上瞧见了,这些年的辛苦,怕都要白费了。
皇上特地说了,以后就让恭顺嫁在京里,哪也不去。
沈眉庄这才松了口气,这样,她也算是对得起嬛儿了。
只是,她到底是明白了,平日里再亲,也亲不过血脉相关的一家人。
幸而,幸而恭顺是嬛儿的女儿。嬛儿总不会这样对她,沈眉庄想着,觉得冷了的心,重又暖和了起来。
廉答应的孩子没了,不过是个宫女出身的,皇上已经连得了两个儿子,对这个消息并未很上心。皇后为了安抚她,晋她为常在。
而苏常在听说了,也撒娇求着皇上晋她的位份,说要借着这喜事忡一冲。她的路子,和当年的富察贵人一模一样,皇上听了脸色就一沉,半个月再没去见过苏常在。
博尔济吉特贵人和陶妃正对着下棋,听了小太监的话,对视冷笑了下。隔壁的悦嫔病得歪歪的快要不行了,八阿哥如今已经挪到了陶妃的宫里。
“她病了,也要两个月了。”博尔济吉特贵人轻声道。
“我知道你想什么,上头可还有人瞅着呢。那位老妹妹,我可是清楚的。悦嫔就这么病着,对咱们也不碍什么。否则,八阿哥大了,有人在他耳边说些什么,咱们也落不到好,何苦。”
博尔济吉特贵人就不吭声了。
陶妃心里冷笑,到底是太年轻了,这么快,就想着要杀母夺子了。如今是悦嫔,之后怕就是自己了。
她也不想着,她不过是个贵人,那边好歹还是个嫔呢,她有什么资格抚养阿哥。难道,还要踩着自己上去不成?
陶妃下了枚棋,想到了端妃,又叹了口气。
当年在府邸,她就没斗过这个女人,如今照样斗不过。
端妃让她们俩扶持悦嫔,就是为了让两人互相牵制之下,保住悦嫔的命。悦嫔和八阿哥,就是牵制她们俩的筹码。这样,不仅仅是她和陶妃,连着悦嫔和八阿哥,都被搅了进来,精力都耗在这小局中,更是无暇参与大局的争斗了。
偏她和博尔济吉特氏还谁也不服谁,谁也没法扳倒谁。
陶妃不知道,当她以为她一辈子就要被困在这里和博尔济吉特贵人做困兽之斗的时候,未来,还会有一个天大的馅饼or陷阱在等着她。
四阿哥这日回了屋子,小太监就偷偷将一个纸条给了他,见四阿哥看过后,那小太监就当着他的面,将纸条咽了下去,开始默默磨起墨来,仿佛他进来本来就是要干这个的。
四阿哥愣了好半天,才提笔写了几个字。
若不是余莺儿提起,他都忘了,宫里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家世清白,名声显贵,最妙的是,病了十几年了。
已经病了十几年,那,何妨再病个几十年?一个不安分了,直接病死了,就更好了!
虽说,她宫里还有个八阿哥,但是阿哥谁不想要,随便给他另认个额娘就好了。
四阿哥发了一声的冷汗,手心湿滑得几乎要握不住笔。
余莺儿,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猜得也太准了些,这个建议,也提得太妙了些!
四阿哥闭上眼,脑海里都是余莺儿用眉笔写的那个字。
陶。
这字写得可以说得上难看,既不行云流水,也不横平竖直。仿佛三岁小儿写出的字。
四阿哥用手巾擦了擦手,哑声道:“传膳吧。”
那小太监有些吃惊地看了四阿哥一眼,四阿哥知道,自己脸色恐怕难看得厉害。
喜怒不形于色,他还是太嫩了。
四阿哥索性躺到床上,又病了起来。
皇后开始发威,他适时的示弱,是好的。就是皇后暗示三阿哥来对付自己,三阿哥也是不忍心的。
四阿哥想着,到了晚上就烧糊涂起来,感到三阿哥来看自己了,就握着三阿哥的手,哭着喊起了额娘,喊起了嬷嬷。
再后来,他是真的迷糊了,除了这两个词外,再不喊别的。
还是几天后,他才知道,三阿哥去皇后那,想为自己的额娘求个名分,被皇后怒斥了一顿。
如今,四阿哥想的只有一件事。这个余莺儿,到底还该不该留。
一个已经哑了的女人,也不可能再有孩子,家世更不要说了,她除了依附于自己,还能有别的出路吗?
她对自己,难道还能产生什么威胁?
四阿哥细细想了一遍和余莺儿认识的始末,这是个赌徒,一个不计较生死的赌徒。她的胆子,大得离谱,一点也不怕自己赌错了,赌输了。
她想到什么,就告诉四阿哥什么,连个弯都不带转,多一个字都不会说。如同端妃、熹贵妃那样,和自己不停地打哑谜,背后做小动作,余莺儿都不会做。
余莺儿未必就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但是她却选择对他直来直去。
四阿哥笑了,他终于想明白,余莺儿的意思了。
这样一个动动手指就能轻易除去的女人,他怕什么?余莺儿笃定了他不会怕,才会如此坦然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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