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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_t;而这时,院里的其他护卫终于听到了声音赶了过来,几名黑衣人一见事情败露,很难得手,干脆弃了锦娘就向外逃。【】冷逊和白晟羽两个一个持刀一个持剑已然飞奔了过来,直扑那几名黑衣人。
但其中一名黑衣人却是掏出一枚珠子向地上一摔,顿时黑烟滚滚,发出一股呛鼻的气味,眼前一阵模糊,等烟雾散尽时,人已经消失无足踪。
白晟羽见了不由气急败坏,一低头,看到锦娘正扶着青玉在哭,而青玉腹部赫然插着一把钢刀,忙附身,连点青玉几处大穴,对锦娘道:“四妹妹,别哭了,快快着人医正她是正经。”
冷逊看着青玉那苍白的脸庞,有些微怔,目光里流露出一丝震惊,抬脚走了过来,将青玉一抄,便往院里走去。
四儿过来扶了锦娘起来,几人回了院里,张妈妈一见这情形,惊得目瞪口呆,连忙着人去请大夫医治青玉。
这时,冷华庭也与忠林叔一起自书房里急急赶了过来,一见锦娘安然无恙,冷华庭才松了一口气,但看她满脸伤痛,便急忙推了轮椅过去,也不管正堂里白羽晟几个都在,扯过锦娘,一把将他抱进怀里,自顾自地推着轮椅进了里屋。
“娘子,娘子,不要哭了。”他轻轻地抚摸着锦娘的背,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头枕在她的肩上,安慰着她。
他越是哄,锦娘越是伤心,越发觉得自己无用和无助,接二连三的刺杀阴谋让她心力憔悴,更觉得心中愤懑难舒,猛地从他怀里抬起泪脸,抽泣着说道:“相公,明儿任谁来,那基地上的破事,我都不管了,不管了,他们爱怎么闹闹去。”
冷华庭心知她这一会子是在说堵气的话,忙哄道:“嗯,不管了,任谁来,咱们也不管,咱们回京城去好吗?辞了这破官就是。”
锦娘听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青玉她……她不能死,她是个好丫头。”
“嗯,不死,不让她死,没刺中心脏,就不会死的,放心吧,大夫会救活她的。”冷华庭继续哄着她。
锦娘听着松了一口气,却仍是伏在他怀里哭,哭得累了,竟是迷迷糊糊地睡了。
冷华庭小心地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转身出了门,见白晟羽仍在,便道:“三姐夫,请帮我请了白总督来。”
白晟羽听得微怔,但随即明白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立即着人去请白总督。
没多时,白总督一脸惶急地过来了,冷华庭也不见礼,只是冷冷地看着白总督,白总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讪笑着道:“世侄,出了这等事,世叔心里也很难过,你……”
“您是引咎辞职,还是由本官上奏折,告你一个通敌行刺钦差之罪?”冷华庭语出惊人。
白总督听得脸色一变,大惊道:“世侄此话从何说起?”
“大人心里明白,别院里早被江南大营的军队团团围住,却还让如此多的贼人潜进院中,他们又非天神,不得大人默许,又如何进得院来?我是看着三姐夫的面上,才给你一个自行职官的机会,不然……”冷华庭顿住没有往下讲。
白总督听得却是满头大汗,躬身一拱手,满脸羞愧道:“世侄,我也是无奈,裕亲王几次恳求上门,又保证绝不会伤害夫人,我才……我真的不知道,会有人混入了他们中间,竟然想要谋杀夫人,我……这就去给你们讨个公道去。”
说着一转身,便要出门,冷华庭声音阴寒如冰,“不用了,大人,你还是先将护卫本院的兵权将给白晟羽白大人掌管吧,本官已经不再信你了,而且,你方才所言,我已让人录下,到时,还请大人不要出尔反尔,不承认的好。”
白总督听得更是心惊,没想到冷华庭如此不讲情面,抬头看了白晟羽一眼,却见白晟羽眼里也是怒色,而有一丝无奈,他心知冷华庭此时正在气头上,就算请白晟羽求情,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便一脸尴尬地低头退了出去。
白总督刚走,便有暗卫飞身来报,说太子殿下仪仗已经到了别院外头,请织造使大人及夫人立即去门外迎接,张妈妈一听,忙要进去请锦娘起来,冷华庭手一挥,止住道:“少夫人被刺受惊吓病倒,不能见驾,请妈妈好生照顾着她。”
白晟羽听了嘴角微微翘起,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来帮他推着轮椅,一转头,看冷逊还楞怔地站在原地,“阿逊,那丫头伤得可不轻呢,也不知道还能救得活不?可怜啊,人家一颗芳心错付了。”
冷逊听得脸一沉,瞪了白晟羽一眼道:“我虽是太子的人,但有些事情还是拎得清轻重,你不放心也不用拿个丫头来刺激我。”
白晟羽听得一阵朗笑,“阿逊可然是聪明人,你既是明白,那便一起去见太子殿下吧。”
几日才到二门,却见太子正带人匆匆地往二门而来,一身明黄的三爪滚龙袍风尘仆仆,脸色忧急,一见冷华庭迎来,步子更为快了。
等人走近,冷华庭和白晟羽几个要给太子见了礼,太子一扬手道:“俗礼就免了,进去再说。”
在外院花厅里落坐,太子也顾不得喝茶,开口便冷华庭问:“小庭,你家娘子呢。”
冷华庭神情淡漠地看着太子,嘴角带了丝讥笑道:“回殿下,她刚被人行刺,吓病了,无法过来给殿下见礼,还请殿下海涵,再说了妇道人家,总是抛头露面也不好。”
太子听得大怒:“怎么又被行刺了,孤在路上便听闻你们一路上危险重重,没想到,到了基地上,还会有如此多的刺杀,江南总督是吃干饭的么?”
白晟羽一听这话,也为白总督捏了一把汗,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白总督的真正职责竟然是保护基地及掌玉者的安全,叔叔可真是糊涂,竟然听从裕亲王的指令,暗中放那几外黑衣人进了院子,他也太过滑头了,想两边都不得罪,这一回事情可真就大条了,怕是丢官弃职还难以脱身呢。
“江南总督也没法子啊,人家手持御赐金牌来拿人,白大人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有违圣令吧。”冷华庭仍是冷笑着,眼里含着愤怒与不满,语气里尽含讥诮。
太子听得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柔声道:“小庭,你不要误会,那块金牌几年前,王叔就因一次大功而得了的,不过是份尊荣而已,并非此次父王赐给王叔,让他来为难你们的。”
此话冷华庭自然是不信的,但他也不会戳穿太子,只是笑笑道:“原来只是份尊荣啊,不过,臣不过只是个区区四品,没有资格去验证,王叔举了金牌来软禁微臣,又要拿臣的妻子,臣都无法反抗的,若非墨玉有指令江南大营之权,臣和臣妻恐怕要死于裕亲王爷威逼之下了。”
太子听了眉头皱得更紧,沉吟了片刻才道:“王叔此举也太过荒唐大胆了,孤回京必定要参他一本,小庭,当务之急是速速修好机器,将所差之货物补齐,南下商队最多能延迟以路途天气恶劣为由三天就必须启程了,再不修好,时间上真的赶不及了啊。”
冷华庭淡淡一笑道:“殿下所言及是。”
太子听得心中一喜,大声道:“那就快快请尊夫人去基地上吧,大锦除了她,无人能懂那机器啊。”
“机器坏了与臣妻何干,懂机器便是罪过么?她病了,又身怀有孕,不能再操劳了。”冷华庭语气仍是淡淡的,说出的话却是将太子噎个半死,太子无奈地哄道:“小庭,太子哥哥知道你心里有气,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让你出气的,只是,现在情势紧急啊,你可是织造使,是接掌墨玉之人,改造和经营基地是你的职责所在,你怎么能如此说呢。”
“臣被人软禁于院子,不许过问基地之事,臣无法担当织造使之职,臣请辞,臣就此送上官印,并墨玉,请太子另寻高明。”冷华庭毫不犹豫地拿出官印和墨玉,双手呈上。
太子被他此举噎得眼都红了,又气又无奈,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你……简直胡闹,此乃国家大事,你竟如此儿戏,如此轻贱皇命,你……你真真气是我也。”
冷华庭听得眉头一挑,冷冷道:“皇命?为臣来自由都没有,拿什么去执行王命,想必殿下也知道,臣与臣妻如今正担着贪没的罪名,被人软禁吧,臣妻一来便一心扑在机器改造之上,好不容易将设备改造好,使之运转正常,却突然被人陷害,一再的遭人刺杀,臣这皇命办得可真够窝囊啊。”说着,对太子一拱手又道:“臣无能,臣对那机器也是懂得不多,如今机器再坏了,臣也没办法修好,货物少了就少了吧,反正那机器也用不了多久了,这一次商队南下,与南洋各界说清楚便是,以后大锦无法再提供物美价廉之货物便是了reads;。谁还能拿枪顶着非让大锦过货过去不曾?”
说着,自己推了轮椅将手中的官印与墨玉一并送到了太子手上,也不等太子再说话,又道:“墨玉交了,这别院看来臣也无资格再住下了,一会臣便回去收拾细软,带着病妻离开此地。”
太子被他的话震得半响没出声,头上不由冒出细细的汗珠,看他真的推了轮椅就要出去,又气又急,又有些无奈,太子何偿不知,小庭在威协他,但太子也无奈,裕亲王深受太后娘娘的宠信,来江南便是太后的要求,就是皇上也拿他没法子,不过……
“小庭请留步。”太子稳稳心神,强压心中的郁气,对冷华庭道。
冷华庭停住,恭敬地垂首:“草民谨尊太子吩咐。”
刚交印呢,就自称草名,他怎么还是如小时候一般的别扭,太子苦笑着走近冷华庭,随手一抚他的头,转着调儿对他道:“你怎么能对太子哥哥如此呢,小时候你可是最乖巧,最护着太子哥哥的,你看,太子哥哥可是遇到难处了,你也不想法子帮帮太子哥哥么?”
冷华庭听得一阵恶寒,他最是怕太子用这样的口吻跟自己说话,更没想到如此严肃地话题,太子竟然像撒娇似的跟自己提出来,他脸一红,不好意思抬眼,憋着一口郁气的拱手道:“草名无能,辜负殿下错爱了。”说着,将轮椅推得更快,想快些逃开太子这个怪物就好。
太子哪里能让他跑了,将手中的印信和墨玉一并放到他怀里,坏笑道:“你别一口一个草名,太子哥哥可没应你,这官印还得你拿着,墨玉也是皇上亲赐的,你更不能随随便便就撂挑子,你今儿此举实乃对皇上不敬,有负圣恩,不过,太子哥哥知道你心中有气,不过是说气话呢,不会介意的。”
冷华庭当然知道太子不会真的让他辞职,他无奈地拿了官印苦笑道:“那好吧,臣回了京,再向皇上正式请辞就是。”
“好吧,太子哥哥知道你这口气不出,是不会乖乖办事的。”说着一扬声,对自己的随从道:“速请裕亲王来。”
随从立即出去了,没多久,裕亲王阴沉着一张脸来了,一见太子便行了个臣礼,太子回身坐回主位,又让冷华庭回到厅中,也不请裕亲王落坐,冷冷地看着裕亲王道:“王叔,你此次南下可真是业绩斐然啊,终于查出了简亲王贪没的罪证了,不知王叔这次打算请父皇如何惩处简亲王及其家人呢?”
裕亲王听得一滞,太子的讥讽让又羞又急,心知这一次怕是真要落在太子手上了,但贪没原是真的,自己也没错,不过是没有探明情况,没找准时机,才落得如此被动而已,一硬头皮说道:“简亲王贪没份属事实,证据确凿,不容有假,该如何处罢简亲王,自然是皇上圣心独断,臣无权置缘reads;。”
“王叔查案辛苦,不过,王叔,你将织造使大人及其夫人一并软禁,使得南下货物无法置力齐全,孤想王叔一定是想到可行之法,找到有用之人才来解决此事了吧。”太子真是恨,裕亲王一直也是谋算清楚之人,竟然连这点事情都拎不清,办事不分轻重缓急,他要自寻末路,也怪不得旁人了。
裕亲王听得一噤,他有人有办法,也不会下那暗手,使人来掳孙锦娘了,他脸色微变了变,干笑道:“这个,就不由臣操心了,臣只是来查贪没的,既是查到证据,便要即日启程回京复命去了,此地有殿下主持,还有何事是解决不了的?”
太子没想到裕亲王脸皮会厚到如此地步,明明自己闯下大祸,却如此推托,解决不了,就脚底抹油,想赖帐,不过,裕亲王句句又落在实处,由他主持监察一事原就是得了皇上允许的,查贪没行监督之事,也是他之份内,不由又气他的狡诈和没担当,不由好笑道:“王叔所言非虚,不过,孤可记得,王叔可只有监察权,可无权捉拿和侵犯朝庭命官,更无权谋杀皇命钦差!”
裕亲王听得大惊,一时脸都白了,嘴角微微抽了抽,眼中闪过一丝阴戾:“那日臣不过也是担心会误了国事,是特地来好言相请冷夫人回基地的,但她执意不肯,便起了争执,所以,才会动了些粗,怎么能算得上是谋杀皇命钦差呢?”
太子听了脸上笑意更盛,眉头微挑着对裕亲王道:“如此说来,王叔也只是犯了一些小过错而已,就算是孤的侍卫出面,您也没将他放在眼里,那……也不算什么大事,王叔向来便没将孤放在眼里过,孤也习惯了……”说着又顿了顿,看裕亲王脸色更白,便起了身,走近裕亲王,眼神冷厉地睨着他。
裕亲王与太子对礼一眼后,立即又垂了眸,眼中闪过一丝戾色,低了头不敢说话。
太子突然一扬声道:“宣白总督。”
不时,白总督大步走了进来,向太子行了个大礼后,又对冷华庭拱了拱手,眼里露出一丝愧色re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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