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孤】-五(2/2)
这一时刻终是到来。
————————————————————
端木翠去势极快,瞬息间已没入冥道入口,展昭轻吁一口气,也不再多作耽搁,转身向公孙策拱了拱手,亦疾步向冥道去了。
公孙策眼见巨大阴森的黑色洞口正对着城隍庙,不由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往殿内后退了一步。
其实方才端木翠收曙光之时,周遭一切声息已然停歇,只是三人或说或话,并无明显感觉,现下两人一走,公孙策才发觉四周静的可怕,左右看时,怕是除了自己和那只信蝶,再无活物。
战战兢兢退入殿中,寻了个蒲垫端端正正坐下,明明只他一人,却深恐自己手脚摆的不是地方,坐的甚是局促,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自己的心跳声慢慢放大开来,开始时震得耳朵嗡嗡作响,紧接着偌大殿内,不知名的犄角旮旯,似乎也有这般一下紧过一下的声音涤荡开来,将自己的心跳带得愈加急促沉重,胸口滞涨无比——心知如再这样下去只怕不妙,紧要在快将注意力转移开去。
于是跟信蝶打招呼:“在下公孙策。”
信蝶很是安闲地停于灯沿之上,偶尔懒懒扇动蝶翼——总之是完全没有搭理公孙策的意思。
不过公孙策的紧张却舒缓了不少。
意识到这是一个不错的减压方法之后,明知接下来的对话过于荒诞,公孙策还是决定继续下去——再说了,自说自话,横竖没人看到,也没人听到。
“你读过书没有?”
信蝶沉默。
“读过啊?”公孙策煞有介事,“那么你对刘安的《淮南子》怎么看?有人认为其偏道家,有人又觉得应列入杂家,你怎么想?”
信蝶继续沉默。
“《主术训》里说‘国之所以存者,仁义是也’,尊仁义为存国之本,此前大人与我谈起时深以为然,想必你也是赞同的。”
信蝶似乎动了动。
当然,在公孙策看来是“似乎”——因为就信蝶的形状构造来说,除非是凑近了仔细看,否则“前”与“后”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差别的,再加上公孙先生那不甚锐利的眼神——他完全有可能认为信蝶还是没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