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十年后（1/2）

开封府之变，史称新政元年，又称天下元年，年号为天下，将一直传承下去，百年、千年、万年不变，象征着从此以后，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而非一人之天下！

至于天子，就好好的当圣天子，不做不错，圣天子永远正确！

天下元年，天下哗然，地方士大夫不满者众多，起兵造反者寥寥。不过，虽然士大夫们不敢自己造反，但是阴阳怪气、阴谋诡计、挑唆他人造反，却非常擅长。

一时间，大量的山贼、脑子发昏的小土豪，被文官们蛊惑、算计，最终纷纷走上了造反之路，等待他们的是新军强有力的镇压，他们中九成九的人，都将流放海外，为开拓海外做贡献。

天下元年，章惇带着文官团队，和卫鞅的内阁团队、吕不韦的少府团队一起，制定了第一个五年计划。

其中，少府计划，花费五年的时间，将天下间的货币从目前的二百亿，增发到一千亿的地步。

丞相府计划，用五年时间，初步改革科举，争取培养出对朝廷，对天下、对人民有用处的人才。

内阁则是负责批红，承担内相的责任，彻底代替以往的天子。

与此同时，宋联储的股东们，则是在直播的情况下，审查了丞相府、少府的五年工作计划。

天下六年，第一次五年计划顺利完成，大都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墨子提出了建立下议院的想法，下议院的主要代表为：特色小镇代言人、行业代表。

经过激烈的讨论之后，下议院拥有一票否决权。这里的一票否决权指的是，当下议院九成以上的成员，全都反对某个政令的时候，可以一票否决。

前提是，必须九成下议院的成员，全都反对！

据说，一开始的时候，上议院诸多人上人的想法是十成，然后墨子拍案而起，当场就在上议院之中撸起袖子开打，然后这些上议院的成员们就开始不讲形象，直接开干！

当时，上议院的人上人们，屁股决定脑袋，他们是坚决反对的。可是下议院的特色小镇镇长们，也不是易于之辈。

而有的人，更是身兼上议院成员和下议院成员的双重身份，所以他们就开始摸鱼、划水。

结果就是，墨子一骑当千，一个人单挑一群，一会儿揍翻一个，一会儿揍翻一个，至于孔子、老子、熊岩他们，基本上都身兼双重身份，无论胜负，都不亏。

据某些不负责任的小道消息说，熊岩熊学士还悄悄的开了个盘，这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一听就是在污蔑！

事后，十成变成了九成。而且还有限制，每十年，最多否决一次。不是每年无数次，也不是一年一次，而是每十年最多一次。

虽然这样的一票否决权，距离墨子一开始设想的有些远，但怎么说，也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而今年，已经是天下十一年了！

十一年，秋，天下大会堂。

大会堂的名字是天下，寓意自然是天下人之天下，所以此地就成了上议院、下议院审查朝廷工作报告的地方。

“司法体系必须直辖！”卫鞅用丹田之气，喊出了自己的口号！

“我们的司法体系，本意是好的，我们的法律，经过这十年来的不断改变，也还算凑活，但是如果司法体系不进行直辖，而是让地方管束，那么这样的司法体系，迟早有一天，会沦为地方官员的爪牙，到那时，司法体系的官员，就不再是帮助百姓，为百姓伸张正义，而是站在了百姓的对立面！”

“这样的现象，和我们的初衷，是完全相反的！所以，内阁下一个五年计划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就是将司法体系独立出来，由内阁直辖。”

听到这里，一直没有说话的章惇开口了：“将司法体系独立出来，应该交给丞相府直辖！总揽政务，这本就是丞相府的工作。”

卫鞅没有和章惇争辩，而是接着道：“不是什么东西，都要进行私有化的，卫生行业、医疗行业、教育行业，这是关乎国本，关乎未来的大事。”

“若是豪商进入其中，豪商的眼里只有钱，除了钱之外，他们不会考虑那么长远。当然，也不是说这几个行业，完全反对私有化，而是应当公私并列去，齐头并进。”

“毕竟，我们的朝廷，已经越来越有钱了。当年没钱的时候，放开医疗、教育、卫生等行业的限制，鼓励豪商进入，那是为了解决有没有的问题。”

“所以，短短十年，我们做到了每一个乡都有至少一位合格的医生，每一个县，都有一座符合朝廷标准的，拥有各个科系的合格医院。每一个州，都有一座重点医院。”

“也正是借助着豪商的资源，我们才在十年之内，建立了大量的师范学院，对天下元年之后才出生的新生代，做到了四年义务教育。”

“这些，都是豪商们的功劳。但豪商们也获得了他们想要的收获，他们已经获取了回报。”

“时至今日，各大医院的乱象，那些私人师范的乱象，就不用我卫某人多说了吧？有的师范，直接变成了私人选美学院，有的师范，变成了公交车，有的师范，变成了**基地……”

“有的医院，更是外地人不治，加钱也不治。有的医院更是胆大包天，连地方县令都进不去，还声称这是某某议员的产业，你们相干什么？你们想造反吗？”

说到这里，卫鞅用力的拍了拍桌子。

“二十年前，朝廷建立了顾问体系，目的是监视文官，防止文官们为所欲为，防止文官们无视朝廷律法而乱来。”

“十年前，朝廷进入了天下时代，文官们的特权，被打破、被取消，文官们的地位，一降再降，与此同时，你们这些议员的地位则是不断上升。”

“到了现在，文官们老实了，你们这些议员，反而成了毒瘤。所以，接下来的五年，司法体系独立之下，我将派遣大量的中央御史前往地方巡视。”

说到这里，卫鞅便冷笑了一下：“若是哪个地方出现了精神病人殴打朝廷钦差，或者火烧钦差的事情，我会直接行文枢密院，让枢密使调兵前去平叛，并且将当地所有官员，全部撤换，同时，该地三十年内，不会出现县级以上官员。”

“以上的话，我卫某人说到做到！”

“综上，未来五年，内阁的主要计划如下：司法、卫生、医疗、教育进行中央直辖、统一管理，制定统一的行业规范，无论是谁建立的，都必须接受朝廷管辖，接受大宋律法的管辖。同时，内阁会派遣大量的监察御史，负责调查地方议员！”

当卫鞅杀气腾腾的下去之后，章惇慢悠悠的拍了拍大肚子，走了上来：“看看你们把卫首辅气成什么样了？这一次，哪怕你们和宋联储的股东有关系，甚至哪怕你们是宋联储的股东，估计也难逃律法清算了。”

“那些作奸犯科的，最好现在就准备好你们的犯罪材料，主动上报，还可以判一个自首，还能减刑。如果你们在主动前往海外服刑的话，又能减刑。”

说到这里，章惇又一次摸了摸圆圆的肚皮：“也就是说，哪怕你犯了死罪，只要此刻主动自首，然后前往海外，死罪就会减成无期徒刑，无期徒刑说不定会减少成三十年。”

“而海外，又是一个没有王法的地方，到时候你们多杀几个野人，立下一些功劳，三十年刑期很快就没了。在海外，是允许戴罪立功的。”

“所以，你们不要慌，不要怕，本相还是爱你们的，所以特意从大宋朝现在的司法体系之中，给你们找了一个出路。”

“当然了，某些特殊的罪行，不在上述减刑范围之内，毕竟，不是什么罪过都能减刑的，有的罪犯，逮住了就要杀头，减刑没你的事儿！”

“所以，举报这样的罪犯，也是有功的。只要你们举报了这样的十恶不赦之徒，立马就能减刑一等，何乐而不为呢？”

章惇笑了笑，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报告：“在过去的五年里，我们顺利的完成了初步的科举改革，主要表现如下：第一，把举人变成了常设身份，在举人的底下增加了秀才。”

“第二：在科举改革的同时，进行了官吏改革，改变了官无世袭，吏有封建的现状。从此以后，大宋朝没有官吏之分，最低的都是九品官。”

“第三：做了官也能继续考科举。考中秀才者，必须先做三年九品官，然后才有资格考举人，考中举人的，也必须先做三年八品官，然后才能考进士。这样，就可以避免官员上任之后，什么也不懂的现状。”

“第四，对于一些基层比较热门的岗位，进行了官员改制，通过笔试加面试的方法确定官员。比如某些监察、财务部门，虽然也是九品官，但却有很多秀才都愿意做这个官，那么谁去谁不去呢？那就考试！”

“朝廷从明年起，每年都会组织一场官员考试，通过统一的笔试，通过统一的面试，来分配这些热门的职位。到那时，就不是靠关系，而是靠本事了。”

说到这里，章惇笑了笑：“我可以明确的告诉诸位，这些热门的岗位，往上爬的时候，确实比一般的岗位要快上那么一些，想要升官更快的，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然后在这些能够磨炼人的岗位，好好表现。”

“在未来的五年中，朝廷将继续深化科举改革，开创某些特殊职位的秀才统一考试（公务员考试），进一步简化秀才考试的难度。”

“比如说，最终的秀才考试，应该是这样的。在考试资格上，左右年纪低于三十五岁的普通人，皆可参与考试。对于超凡者，年纪可以适当放宽。”

“到时候朝廷会列出几十本书，秀才试的考核内容，则是简单的默写、填空、选择，全是客观题，理论上讲，只要会默写，只要能倒背如流，就全都可以通过。”

“那么，如何更好的选拔人才呢？所以，题量会加大，比如考试时间是一个时辰，两个小时，题量是一百八十道，全是客观题，说不定考生连题都做不完。”

“但是，换个角度讲，只要你们努力锻炼身体，多多观想入定，自然可以做到一目十行，其他人一分钟才做完一道题，你们眼疾手快，一分钟就能做完三道题、五道题，这就是优势！”

“所以，在秀才试的过程中，朝廷不会强行设置关卡：不是超凡者就不录取，而是通过这种间接的方式，提醒大家，有一个好身体的重要性。”

“不要说超凡很难，普通家庭做不到！天下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天下了，也不是十年前的天下。”

“如今的大宋，每一个特色小镇都有武馆，有的小镇还不止一家。除了武馆之外，还有大量的职业技术学院，这些技术学院，除了教授你某些一技之长外，往往也兼着教授超凡的本事。”

“成为小周天，真的很简单，只要花费个百十贯钱就行。而百十贯钱意味着什么？在二十年前，很多家庭都凑不出这个钱，十年前，那些加入了少府团队的，咬咬牙，每一家都能拿出这笔钱。”

“而今天，平民上工地的工钱，已经达到了三贯钱一个月，工地是包吃包住的。一年下来，你省吃俭用，二十贯钱怎么都存的下来，五年之后，就可以成就超凡。”

“到时候，你就算考不上秀才，你去工地搬砖，效率也能高上不少，光是按照计件工资来算，每月也起码十贯钱起步，改变人生，从超凡开始！”

说到这里，章惇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最终的举人试，考试内容也很简单，在我的设想中，举人试应该是大宋律的考核，只要会背会默写大宋律，就是一位合格的举人。此外，举人必须是超凡者。”

“而考进士，以后也不会考策论这样吹牛的玩意儿了。历代以来，策论吹的牛，要是能实现十分之一，大宋朝也不至于落到当年的局面。”

“以后考进士，只要是修为达到了无漏境的举人，都能来考。考试的内容也很简单，朝廷最近十年来发布的政令，都是考题。理论上讲，只要你能充分理解朝廷的思想，不和朝廷对着干，那你肯定能考上。”

“简而言之，丞相府未来五年的主要计划就是继续科举改革，培养出对朝廷有用的人才。”

当章惇下去之后，吕不韦就走了上来。

“二十年前，整个市面上流通的金子银子加在一起，也就是二十亿两左右，十年前，整个市面上所有的流通货币加在一起，约为二百亿两，然后，发生了那场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股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