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镖人(1/2)
“嚣张?我嚣张吗?”
高人等冷笑道:“不仅嚣张,简直是目中无人!”
赶路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蕲州遭遇的阴霾也慢慢散去,易师真和高人等他们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经常边斗嘴边赶路。
易师真看向旁边偷笑的苏合香,道:“我有吗?”
苏合香笑道:“有!”
高人等趁势道:“什么那些村夫渔民帮你干活,跟着你挣银子是福气,你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吗,还是散财童子加福星?能天官赐福、高人一等?你就会嚣张惹的祸!”
易师真想了想,道:“还真是,手里头有点钱就飘飘然了。”
易师真摸着手里越来越少的银袋子,心里暗道,钱不是一切,要想钱真正的作用,就必须要用钱来调动更有价值的资源。
比如赵掌柜,在这件事情上,赵掌柜和他大有关联,虽然他对金捕头他们表示撇清关系,划开界线,但是如果县令想要抓赵掌柜,那理由再充分不过了,可结果赵掌柜依然成为了县令的座上宾。
这不仅是赵掌柜的钱远比他多的原因,更是因为赵掌柜能用钱拉拢县令和他手里的权力。
钱就像盐,要把各种菜的原料调和起来才能完成一盘佳肴,但光有钱就如同吃饭光吃盐,坐拥金山也不只能口干舌燥,活不下去。
如果当初,他把挣来的钱,豁出去,出点血拉拢县令,哪怕是金捕头,只要他们随便派个人提前通知他,他也可以堂而皇之地、不慌不忙地逃跑,就算潘志高使坏,就算薛宝德给县令施压,那找不到人有什么办法?
这件事他连小方都不如,要不是小方平常低声下气不得罪人,也和善仗义拉拢人,他都有人提前通消息,要不是他,熊胖他们都要进监狱,那情况就比现在更糟。
钱还是太少了啊,更没有花在刀刃上,这是他经历这件事最大的教训。
如果不吸取教训,下一次,他的下场就和杨耀婵差不多。
他转头对苏合香道:“合香,咱们如果以后挣钱了,就尽量低调点,多花在刀刃上,有什么好办法吗?”
苏合香笑道:“有!咱们把银子换成银票揣兜里,或者直接存入银庄,我打听过了,银子能生崽子咧!”
易师真笑道:“你可真是机灵古怪,银子还能生崽子,金子岂不是能成精了?”
高人等道:“要不说你没见识,拿着几锭银子就成狗大户,你没见过真正的有钱人,那都是把银钱放给别人,用来利滚利的。如果懒得自己是收放贷银,那就交给银庄去办,银庄分你几分利,这就叫做钱生钱!”
易师真眼里精光一闪,问道:“合香,现在哪家银庄利高?”
苏合香道:“应该是永宁银庄吧,县城就有一家,我去过,那金碧辉煌的,还以为进了皇宫呢!”
他摇头叹息道:“第一次当狗大户就破产了,看来我真是太嚣张了,被人盯上了,就剩这么点银子了,否则咱们路上哪用得着这么拮据。”
熊蹯道:“我觉得就挺好,秀才你是真没过过苦日子,有银子的日子能叫苦吗?哪怕手里只有一枚铜子,那都能把路上那些饥寒交迫的流民比下去九成!”
高人等说道:“没错,你是不知道江湖的险恶,不知道有一文钱难死英雄汉的时候。另外,你可不知道你手里的铁灵芝有多么了不得!”
“你想想,老夫就偶尔发现了一株忘忧草,就能让庞然大物的天命坊给老夫破例,成为天命坊药师,你手里的铁灵芝,可是专门寻找异药的宝贝!这就是烫手的山芋,你要不学着低调点,以后的你不惹祸,灾祸也会找上你!”
“低调,低调!我低调还不行吗?”易师真只有苦笑,继续闷头赶路。
他这铁灵芝,可并非只能探寻异药这么简单,还能汲取异族的天赋,前者可能会引起天命坊药师的注意,后者可是人人都会垂涎的神奇妙用!
关于汲取异族天赋为己用,之前铁灵芝给他的感觉就是不稳定,时灵时不灵,为此他在赶路的时候,尝试了几种方法,试图摸清铁灵芝的规律。
第一,特意让苏合香配合他,滴点血在铁灵芝上,交给熊蹯,熊蹯没有感觉到异样,那铁灵芝也没什么反应,交给高人等,也是同样如此。
只有易师真拿到手里的时候,那铁灵芝才会发出金色闪光,然后易师真便感觉眼眶发热,身体里多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奇怪感觉。
第二,经过这个验证,说明铁灵芝只有在他身上才能发挥汲取天赋的作用,但暂时还不能证明,别人能否利用铁灵芝探寻异药,这对潜在的天命坊药师来说,依然还是有不少的吸引力。
第三,他在汲取苏合香的天目族天赋之后,看到了苏合香在试图沟通山林中的小动物时的异象,她头顶上有一个发着青光的人影,像是个长着翅膀的仙女,但十分模糊看不清楚。
然而,熊蹯身上却没有任何异象,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如何主动施展异族天赋,现在知道的只有他的汗液沾染到火铳弹丸可以提升火力,他的血液遇到酒就会引燃,这两种天赋。
但是他自己本身对此无法主动施展,都还需要依靠外物,所以不施展天赋就没有任何五行阴阳气异动,熊蹯就是一个普通人,易师真也就无法看到。
第四,易师真自从汲取苏合香的天赋之后,每一天都要试验一下汲取的天赋是否消失,经过了七天左右,他发现看向苏合香的异象已经隐去了一半。
按照这种规律,铁灵芝给他汲取的天赋,他只能用半个月左右,并且越到后面,汲取的异族天赋效果就越差。
明白了这几个关键的地方之后,易师真的心里总算有了点底,不至于拿着烫手的山芋却
一无所知。
一路走走停停,这一天,他们已经快接近田州的地界了,路实在不好走,全都是山路,这里的森林也比家乡的茂盛许多,毒虫蛇鼠也多,连蚊子也厉害得紧,一咬一个大包。
幸亏苏合香有轻语族的天赋,虽然不至于被毒虫咬伤咬死,但是蚊子蚂蟥什么的总少不了喝点血。
路上也看到过流民,不过这地方山多,靠山吃山,只要不是实在过不下了,快要饿死了,是不会当流民出去乞讨的。
高人等说,偏北方的流民要多一些,除了容易受到天灾的影响,那潢川水泛滥也不断地让百姓受灾,好好的土地全被淹了,人没死做了流民那都算幸运了。
说话间,易师真他们来到了一个岔路口,正在犹疑不定,辨别方向的时候,突然从另一条路来了一队人,行为却十分古怪。
易师真看着他们走过来,前面是几个黝黑的汉子抬着一个炼丹炉,黄铜的,估计沉得很。
他们后面是一个道士,面白微须,看着年轻,却有些猥琐,他却不是自己走路,而是被一个女人背着。
说是女人,可那个女人的身板直可以赶上熊蹯,生的五大三粗的,高高壮壮的,她用一顶竹竿做成了椅子轿背在背上,那道士就优哉游哉地坐在她背后的竹椅上。
椅子顶上还有几块布做的帘子挡住太阳,道士在她背上眯着眼,一摇一晃的很是享受。
最引人注目的不是这强壮的妇女和道士,而是跟在妇女身边一起走的几个女孩子。
道士像是驱赶着牛羊一样,拿着拂尘,时不时地抽打着跟在身旁的女孩子,那几个女孩子容貌标致,其中一个女孩子的额头上还贴着一张古怪的符箓,不太能看清样貌,却给人一种十分清秀的气质和感觉,她也跟着其他女孩子围绕在道士身边,一起赶路。
这些女孩子见道士的拂尘抽过来的时候,微微皱眉,却不敢反抗,那清秀的姑娘更是面目麻木。
这一队古里古怪的人从易师真他们面前走过,当易师真看向那个头贴符箓的姑娘时,心里微微一动,似乎觉得有些眼熟,可是一时又说不清楚为何眼熟。
“是捉妖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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