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第 217 章(2/2)
“哥哥……”嫂子很是不想走,苏苑娘也不想,但她知道事后常伯樊定会跟她道明真相,不会太过于与她避重就轻,但嫂子不一样,苏苑娘知道兄长是个只要是大事就自己担着的性子,对爹娘和嫂子都是秉持着报喜不报忧的态度,嫂子讨厌兄长这种性子,但也心疼极了,这厢见嫂子犯起了犟脾气,苏苑娘也是心疼她,忍着将将被兄长大骂过的胆怯,怯生生地道:“让我和嫂嫂听听罢,我们乖乖的听着,我们不说话。”
苏苑娘从未被兄长骂过,此时兄长的余威犹在空中,说罢又怕兄长的训斥会朝她劈头盖脸袭来,说罢她已闭上了眼,缩起了肩膀,只等兄长一张口,她就把耳朵捂上乖乖挨罚。
苏居甫哪还骂得出口,他不得法,朝先提议的常伯樊看去。
常伯樊看着他家今天穿得娇娇美美的小娘子顿变小可怜,心中也是无奈兼好笑皆有之,他瞅了她一眼,便朝舅兄看去,“兄长,就让她们听着罢,没事的。”
这是把他刚才的话当耳旁风了?苏居甫朝他怒目而视,却见妹夫笔直挺着腰杆坐着,静如无波无澜亦无风而过而静止的水面一样。
苏居甫自认他久经世情,见识不少,但看着这一刻的常氏当家,他一时竟有了他看不穿这个人的深浅的错觉来。
他这妹夫到底是个不容人小觑的人,苏居甫正要说话之际,他的眼睛习惯地带了身边的妻子一眼,正好看到了一道泪滑过了她苍白的脸孔,苏公子顿时什么话都不想说了,粗粗点了下头就当答应了,转头朝妻子孔欣低道了一句:“你莫哭了,眼睛都肿了,我看着心里难受。”
孔氏一听,眼泪比刚才还多,只见她低低哭道:“你难受什么?你若是真有心,莫什么事都瞒着我。”
“是,是为夫不对,是我的不是,欣儿莫哭了。”面前是与他同甘共苦的发妻,自嫁给他来,好日子是从未过上过一日,为他担惊受怕的日子却是不少,见她哭得难受,苏居甫心里着实是不好过,就是他历来擅掩饰自己的心中想法,这厢眉目之间也掩不住他心中的黯然自责。
“如妹妹所言,我就听着,不说话,你们说你们的。”一见他难受,孔氏比他更不忍他的自责,很快腾出一手来擦掉眼泪,尽量如常说道。
不等苏居甫多说,这厢常伯樊开了口,“如若是本家那边对兄长动手了,我也不瞒兄长说,自拜访苏承叔那日起,伯樊就动了点不该有的心思,以防着后患,兄长不如听我细说道来。”
苏居甫不禁皱眉,朝门口看去。
常伯樊也看了看门,朝他略扬了一下眉峰,苏居甫见状欲要起身,却见妻子把儿子塞到了他怀中已经起身来,“我先去看看奶娘他们睡了没有。”
几人等了她一阵,等到她回来,孔氏回来见他们都没有说话,在等她说话的样子,她那紧绷的脸孔不由松驰了一些下来,“都睡着了。”
就是隔墙无耳,常伯樊说话的声音也轻了,轻到窗外呼啸的风声都盖过了他的声音,“不知兄长有没有派人去查过本家正在修的园子的事?”
苏居甫看着他缓缓摇头,自然没有,这才几日?
“我差人去查了,正好查出一事来。”
苏居甫看了他一眼。
“苏家园子不远五里的地方,今年九月的时候起了一座烧砖的窑窖,那烧砖的粘土,正好与苏家修园子那处的土质一模一样。”
“你言下之意是,那粘土是自他们家园子底下挖出来的?”苏居甫皱着眉头看着常伯樊道:“这种是要真凭实据的,可由不得人信口雌黄,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不是临苏那等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我若是没真凭实据,伯樊能跟您张这个口?”常伯樊近身,看着桌上舅兄喝过的那盏酒樽道:“我的人此时正在地底下给苏家人挖园子,不知兄长,这个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苏居甫哑口无言,半晌后方蹙眉道:“这个,怎么用?”
他似是在问常伯樊,又似是自言自语。
常伯樊这拿出了主意,也没有让舅兄接下半部分主意的意思。他现如今的处境,无一不是他险中求来的,比起舅兄这思前想后凡事力求稳妥的性子来,常当家更擅长以动治动,在别人堵死他的路前,先拿住了别人动不了他的那条命根子,凡事先人一步,这方是他的求生之道。是以还在苏居甫思索怎么拿这事治住本家这厢时,常伯樊仅看了身边苑娘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便回过头与舅兄道:“既然岳父大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对您的,岳父大人这些年也没少受本家那边的轻慢,何不如这次让苏家本家借假修园真修墓暗渡陈仓之事大白于天下?他们那边有了自家的事,想来就没空管兄长您的事了,兄长您说可是?”
常伯樊这人无论谈吐还是举止皆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不过,他走出去比起这京里无论哪家的王公贵族来皆毫不逊色,苏居甫就是从他身上看到了铜臭气,也只当他为身世所迫不得已如此,可他无论怎么想都没想到,他这妹夫竟是如此猖狂之辈。
苏大公子一时竟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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