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雾城（2/2）
“不用了。”关渡一口回绝，捏着手机的手十分紧，那是一种说不清的心理，她看了眼关穆州，说：“我马上打车回。”
说罢，便挂断了电话，她连忙穿好鞋来到了鞋柜处，手都有些慌乱。
李汝因这面上的疑惑是消失了，可是管着关渡的模样是一点都没放松，要用关渡的话来说，反而是管的更紧了，平日里出个门都要保姆跟着，更别说这次出门这么久了。
关穆州随她过去，从她身后将她方才被放下来的头发丝绑好。
动作很流畅，关渡一顿，对关穆州轻哼一声，说：“下次再告诉我答案，别以为你逃过去了，你的过去我总有一天要全部要一一问清楚。”
关穆州由着她：“我送你。”
“不要了。”关渡回头，手已经握在了门柄上：“你不要送我，万一一出门撞见她怎么办。”
“哪有那么巧合，我妈不会来这里的。”
“关穆州，我怕。”她突然说。
随后，抬眼看他，眼里有些许真诚：“我很怕，所以我们出了这个小房子，就保持距离好不好。”
她说的太过于诚恳，以至于让他感受到了那份真情实感，关穆州突然失语，不知为何，他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从前他对于女人都能把控的很良好，想见便见了，不想见便离开了，可现在却有种身不由己之感。
只是重重的揉了揉她的头，未语。
李汝因并没有打电话来给她，许是他这几日未回家，做出的一种无声抗拒。
李汝因也由着他了，毕竟知道他的事业心，反正他俩真有什么感情，控制住一方好控制住的就好。
真有了感情，关穆州和关渡住两个地方也好。
不过李汝因可不相信他们俩会有什么感情，就算关渡对关穆州有些迷恋，不过也是小女孩心思，没几日见了更多的男人，便会忘了的那种。
不过关渡的晚归，她还是会照常盘问。
放下正在看的报纸，轻咳了几声，问：“和哪个同学吃饭吃这么久啊？”
关渡在路上早就想好对策，面不改色的对李汝因道：“班上同学，放暑假以来都没聚过，好不容易一起聚一聚，多聊了几句。”
李汝因拍了拍沙发，让关渡坐过来，关渡踌躇了会便坐了过去，李汝因拉住她的手，叹了口气。
关渡心中警铃大作，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李汝因见她一脸防备，拍了拍她的手背，只是对她道：“我知道你不喜欢秦家，可这八字已经有一撇的事估计是动摇不了的了，上次就说好了，这次旅游你全程待在我身边，不要乱跑，更不要打扰你叔叔和秦小姐的相处。”
“奶奶，你觉得叔叔爱秦晴吗？”关渡也没附和，也没反对，只是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李汝因有些顿住，隔了几秒才回答她：“相处没多久，爱谈不上，喜欢肯定是有的。”
“既然喜欢的是秦晴，那我待不待在他身边都无所谓吧？反正有秦晴，他也不会看我，为什么您总是防着我跟叔叔亲近？”
关渡太过于直白，把一些浮于表面的话直接说了出来，打了李汝因一个措手不及。
她脸上有些尴尬，而此时关渡正好把被她牵住的手抽了出来，漫不经心道：“奶奶不用这样防着我，我对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发展没兴趣，您像帮秦晴防小三一样防着我，倒是让我不自在。”
说罢，便准备离开沙发，弄的李汝因脸一阵红一阵白。
李汝因用力牵了她一下，叹了口气，做出让步：“不是防你，秦家是大户人家，你叔叔这么多年都没个安稳的感情归宿，这次是实在很适合，奶奶不想再出什么差错了，他成年来就很少听我们的话，可终身大事我不会再放让了，你也要理解奶奶，是不是。”
李汝因也看得出秦家人不是很喜欢关渡，即使不说，这面子上的事多少也能揣摩出一二。
关渡说话又不遮拦，自然是让她少搅合他们为好。
李汝因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连忙转移道：“我给你准备了些许换洗衣物，定的是大后天早上的机票，去雾城旅游一趟，你去房间提早收拾收拾，看有什么要带的。”
“雾城？”关渡问。
“是啊。”李汝因笑了笑：“雾城那边景点多的很，说起来大家也好久没出去放松了，多带点换洗衣物，夏天了容易出汗，可是要一天换一套的。”
李汝因同关渡交代完，便回房睡觉了，关渡点了点头，回房间收拾行李。
大概去一周左右，关渡便带了几条裙子，她不擅长收拾，将要带的往行李箱里一塞便完事，直到大后天登机前，她都没有再见过关穆州。
关穆州其实是不想出去旅游的，但老爷子和老太太就像是同时商量好了一般决定要用这次旅游来促进他和秦晴的感情，亲自打电话给医院院长让他给关穆州批年假。
关老爷子面子太大，院长一下子就答应了下来，给关穆州批了足足半个月，便是让他不想去也只得去了。
便是登同一班机，俩人也不是同一个地方过来，座位也没有挨在一起。
秦晴打扮的特别精致，烫了个大波浪卷，有些与她平时温娴静的模样不符，却别有一番感觉。
“早，伯母，小渡。”
她的视线在穿着黑色裙子的关渡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才移开。
关穆州是最后一个到机场的，一身黑衬衫，十分寻常的打扮，站在那却也显得贵气无比，来了后关渡只和他眼神交汇了几秒，便被秦晴隔开来。
秦晴挽着他的手臂，笑着问他：“穆州，吃早餐了吗？我还没吃早餐，现在离登机还有些时间，你陪我去粉店吃点东西吧。”
李汝因笑着连忙接话：“是，我们都是吃了过来的，不如你们先去吃，我们在后机场等你们。”
关穆州稍显冷漠：“吃机餐一样的。”
秦晴并不气馁：“你就陪我去吃一点嘛，我吃不惯机餐。”
关渡没说话，只是看着关穆州，李汝因一直紧紧的抓着关渡，甚至有些把她往后扯的趋势，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又提出要跟他们一起去吃的说法。
“走吧。”
关穆州没有给她下不来的台阶，说完这话迈开步子朝一家粉店走去。
秦晴连忙跟了上去，挽住了关穆州的手臂。
李汝因看了关渡几眼，发现关渡的脸色入常，并没有什么波动，便放下了心来。
还挺听话的，想必也是把自己前些天的那番话听了进去。
俩人吃完后，正好到了登机的时间，秦晴显得更加开心了，不知说了些什么，她一路都在关穆州身边叽叽喳喳的，关穆州偶尔应几声，算是回应。
不知道李汝因是不是故意的，她全程有意隔着她和关穆州，将关渡看着牢牢的，甚至不给她跟关穆州说话的机会。
票买的是头等舱，关穆州和秦晴自然是坐在一起的，关渡和李汝因坐一起，关老爷子本来也要同行，最后还是因为有故人这几天来访临时走不开，于是最终还是这四个人同行。
飞机不一会儿就起飞。
关渡和关穆州都是靠窗，她坐在了他后边，交谈困难，关渡看了旁边李汝因一眼，刚起飞时同她说了几句话，稳定下来时就睡着了。
关穆州刚喝了杯咖啡，便感觉到旁边胳膊肘有一阵异动。
他一顿，身后那人居然在用笔戳她。
关穆州不动声色，看了身旁秦晴一眼，秦晴在翻阅着雾城的地图，说：“我知道雾城有家酒店顶楼的游泳池很漂亮，晚上的时候能看得到对面高楼大厦的全景，穆州，我们今晚到了后就去游泳池里游泳吧？”
关穆州嗯了一声，看起来有些敷衍，另一只手却将那只笔直接捻了过来，隔着那条细缝，不轻不重的看了关渡一眼。
关渡眨了眨眼，手上没了东西，却还是用手指不停的骚扰着关穆州。
秦晴没有发觉，一直在同关穆州说话。
“我还为此买了件特别漂亮的泳衣呢，只是太久没下水了，心中还是有些慌的，我听伯母说你熟识水性，我如果今晚抽筋了什么的，你可要在我旁边及时救我。”
关渡是听得到她的声音的，听了这话，心中有些不爽，拧了拧关穆州，宣泄着心中的不满似的。
关穆州直接用左边手捻住关渡的手，随后挠了一下。
隔着缝隙，秦晴那个角度本是看不见的，她却在此时瞥头。
她疑惑，探头：“穆州，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