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1/2)
夏洁跑进病房,望着躺在病床上人事不醒的陈叔泪流满面,她走上前握了握陈叔还未冰冷的手,不舍的程度不亚于当初父母的离世。吴绢跟在夏洁后面也走进了病房,抱着伤心的夏洁,自己的眼泪也禁不住奔涌而出。二老爷和书祁也走进病房,看陈叔最后一眼,也许是止痛药物的作用,病床上的陈叔紧闭双眼,脸上没有了之前因疼痛而痛苦扭曲的表情。
书祁想起了两年前陈叔去洵城找夏洁的情景,那天刚好是端午节,陈叔在别院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自己开着车送他去渡口搭船回家。当时,他望着陈叔瘦小而沧桑的背影登上渡船,他心里竟油然生出一种怜悯和不舍!更敬佩他用瘦小的身躯,独自扛起与自己只是主仆关系的夏家。
七月下旬的天气,正是一年中最炙热的时节,所以陈叔的后事不容耽搁。晚上,二老爷嘱咐大牛和阿月同书祁一起,第二天一早就护送陈叔回家安葬。夏洁自然也要随陈叔的遗体一起回去,吴绢不放心她,要陪着夏洁一起去。夏洁怕吴绢接连来回的奔波,身体会吃不消,让她不要跟自己一起去了。吴绢说:“陈叔生前已经把你托付给我们了,我怎么能不陪着你呢,再说,陈叔就像是你的父亲般疼惜你,于情于理我也要送他最后一程!”
第二天一早,一行近十人带着陈叔的遗体出发了,下午申时三刻左右到了陈叔的家门口。屋里的陈婶听见外面的敲门声,起身来到院子里开门,刚走到院子门口,夏洁‘扑通’跪在陈婶面前,说:“陈婶,对不起!”
书祁掀起马车的布帘,陈婶看见陈叔躺在里面,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强忍着眼泪扶起夏洁,说:“夏姑娘,你快起来,我知道你们都尽力了,这不能怪你。”
夏洁边流眼泪边说:“陈婶,都是因为我陈叔才受伤的,都怪我!”
书祁走上前扶起夏洁,说:“小洁,你不必自责,你也是这件事里的受害者!这件事的后果不应该由你来承担。”
书祁又对陈婶说:“陈婶,对不起!我们没能把陈叔医好,陈叔伤得很重,医生还没来得及给他做手术,陈叔他就去了。天气炎热,陈叔的后事不能耽搁,其他的事后面再慢慢说吧。”
书祁和吴绢陪夏洁来到夏家,从夏家叫了几个伙计去陈叔家帮忙,夏姨娘听说陈叔死了,站在堂厅的桌子边吓得心里边直哆嗦。夏洁没顾得上看她一眼,叫了几个平时跟在陈叔身边的伙计走了。
第三天,陈叔被送‘上山’入土为安了。陈叔在夏家呆了三十多年了,他一死,夏姨娘觉得屋子、院子的每个角落里,似乎都有陈叔的影子在游晃,吓得几天不敢出厢房的门。
把陈叔送‘上山’后,夏洁和吴绢因来回几趟不断奔波,都明显消瘦了不少,尤其是夏洁,眼睛也是浮肿的。书祁问夏洁打算把夏姨娘怎么办,夏洁好半天没有说话,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我很恨她,但是如果把她抓去坐牢,那就意味着小胜也要变成孤儿了。”
吴绢说:“你把陈叔给你攒下的钱都给陈婶了,那些钱足可以保陈婶把她儿子抚养成人,所以陈婶母子的生活不必担心了。至于二姨娘,小洁,随你自己心里的想法,我们都听你的。”
书祁说:“你们俩来来回回的奔波,都清瘦不少,就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两天吧,等恢复元气了再回家也不迟。二姨娘的事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好吗?”
夏洁感激地看着书祁说:“谢谢你!三叔,幸好有你在,要不然这些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你虽然姓夏,但祖母在世时已经默认了你是我们吴家的孩子,所以跟我就不要说客气话了。”书祁说。
夏家主要的收入是田地和渔船,大部分的田地和所有的渔船都租给了附近的佃农和渔民。夏姨娘从来没有管过这些事,陈叔一死,她就方寸大乱,所有的账目、该收的租金她一概不懂。夏洁不忍舍下父亲的积业不管,她把伙计召集起来,把夏家后面的事都交代了一下,陈叔管家的位置,她交给了平时跟在陈叔身边,清楚夏家底细的一个忠心而又机灵的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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