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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乐摇了摇头,坚强的说:“韩总,您真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吗?您放了他们这一次,下次呢?难道他们就不会再来了吗?”
“我心中有数。”韩安然制止了小乐的话。
转问纳兰凌:“你们怎么来了?还把小雅也带出来,你们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纳兰凌没有正面回她,而是问道:“他们是怎么回事?被人堵着为什么不报警?”
“这是公司的事情,我能搞定。”韩安然避开纳兰凌的眼神,不自然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小乐你先出去忙你的吧,有事我再叫你。”
“不!”
小乐倔强道:“他们就是一群无赖强盗,公司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他们竟敢来公司堵人…”
“行了!小乐你别说了。”韩安然烦躁道。
“你来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纳兰凌指着小乐问道。
小乐又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公司的事怎敢对外人乱说,看了看韩总,见她只是别过脸,也没有制止。
当下便壮着胆子,为韩总打抱不平道:“他们是我们公司工程的承包工人,因为虚假报账偷工减料,被韩总解约换人了,这才闹事带人堵上门来。”
“韩总不想事情闹大,怕会影响公司,我就下去与他们商谈,谁知他们竟敢打人,韩总才会亲自出马…”
一旁的韩安然不屑道:“垃圾才会打女人呢,动不动就出手打人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说着,还转过脸对着纳兰凌。
纳兰凌被她看得心虚:我才不打女人呢…
“那什么,你就这样放任他们?”纳兰凌反客为主,强势直视韩安然的双眼。
反倒是韩安然脸色微烫心跳加速的移过视线:“我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而影响到公司的大局,公司另有部门会处理这事。”
纳兰凌却不认同道:“依我看,这种混蛋就应该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得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社会狠人。”
话说到这,好像想起什么,又说道:“不对啊,以你韩家的实力,公司不应该会发生这种事才对吧?”
“行了,行了。”韩安然插话道:“这事就先到这儿了,有话回去再说,小乐你先带小雅出去玩,我和他有话要说。”
纳兰凌心有灵犀似的,也对大熊说道:“大熊你和小雅一块出去,记住不要乱跑。”
“哦。”
大熊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呢,自从坐下来后,屁股就没挪过窝,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这里有这么多的贵重物品,任何一件东西磕着碰着了,他可都是赔不起的。
兜帽儿听到老姐让她出去玩,高兴的和大白呼唤:“耶!出去玩咯。”
小乐刚打开门,兜帽儿又喊道:“大白!随我出征!”
“噗…”
纳兰凌刚喝水进喉,听到兜帽儿的一句“大白!随我出征!”,直接就喷水而出。
大熊也是愣在原地,俩人同时想着:这也太巧了吧…
俩人还没来新江市的时候,大熊还在百家村练武的时候,纳兰凌放下三省的一切事务,封季先生为千岁,做他的代言人。
记得他回到百家村的时候,对大熊也是这样说的。
“大熊!随吾一同出征…”
如今再次听到这极度相似的话,俩人只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
等几人都离开后,纳兰凌韩安然同时陷入沉默。
这是俩人的第二次相见,却是第一次孤男寡女的相处。
是指腹为婚的关系,可又从来没见过一面。
现场顿时静得诡异,“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让纳兰凌听得格外分明。
俩分钟过后,纳兰凌吞吐道:“那…什么,你的心好像跳得特别快,你没事吧?”
话刚说完,就见韩安然耳红脸烫,心跳更加急促,转过身,背对着纳兰凌低声细语的说:“对…对…不起。”
饶是纳兰凌耳力过人,也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
只能再问道:“你说什么?”
“呼…”
韩安然深呼了口气,转过身对纳兰凌说道:“在车站接你们的时候,我看见你们在车站内的事了,是我先入为主,以为你也是为非作歹的混混…”
呃…
纳兰凌没想到她突然跳到这话话题,愣了几秒。
又听到她继续说:“后来我查清楚了,是你们遇到了扒窃团伙,是我误会你了。”
“现在我诚恳的向你道歉,对不起。”
纳兰凌惊道:“没,没关系,其实我是刚从你爷爷那过来的。”
韩安然道过歉后,心里似乎没了负担,声音也开始变回正常。
不冷不热的回道:“哦,是吗?”
话刚说出去,又感觉这样似乎不太近人,又开口说道:“爷爷都跟你说了什么?”
前一秒还声甜可人的说话,后一秒就变得不冷不热的;这前后转变的速度,让纳兰凌一度迷糊:
这韩安然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啊?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但还是回道:“你爷爷说让我们尽快的完婚…”
说着还仔细的观察她的脸色变化,生怕她会有什么抗拒的表现。
可韩安然仍是面不改色的说:“既然爷爷这样说了,那我们明天就结婚吧。”
“啊?”
韩安然没激动,倒把纳兰凌吓了一跳:“明…明天就结婚?”
看着纳兰凌惊讶还是惊吓的表情,韩安然再次确定道:“对,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办结婚证,有时间了再补办婚礼。”
“不…不…不…”
纳兰凌连说三个不字,韩安然如此镇定的表现,让纳兰凌深深的怀疑,这是不是个陷阱…
不然怎么解释她能若无其事的在说自己的人生大事?好像要结婚的人不是她一般。
可韩安然却是反问道:“怎么了?难道你是认为我配不上你?”
“不是…不是。”吓得纳兰凌赶紧回话道:“你怎么能这么淡定的决定你的终生大事啊?我们这才认识不到一天,你就敢跟我结婚了?”
韩安然听后,没有马上回话,而是想了想,然后双手往后颈处解开了一系绳,拿出一块凤玉。
红着脸,递给纳兰凌说:“你身上有一块龙玉吧?那是俩家婚约的物证,如果你没有,那这婚约可不算数。”
纳兰凌接过凤玉,入手后只感玉上还残留着韩安然的体温与体香:怪不得她会红着脸呢。
再看韩安然时,只见她嗔怪道:“不准胡思乱想,快拿出你的龙玉。”
“呵呵…”
纳兰凌尴尬的笑了笑,活了三十岁,这还是第一次与女性近距离的接触呢。
拿出随身佩带的龙玉,直接交给韩安然:“你的玉是香的,我的可也不臭啊…”
“哼。”
韩安然羞怒的接过龙玉,细看下,确实是与凤玉的质玉造工一样,看来是出自一对的龙凤玉。
回想起小时候,妈妈把凤玉交给她时,对她所说的话…
再次想起妈妈,韩安然笑着对纳兰凌说:“妈妈把凤玉给我的时候,就跟我说,将来会有一个男人拿着龙玉来娶我。”
“只是我没想到,这个男人竟是一个只会打架的村长。”
…
纳兰凌老脸一红,这还是她第一次对自己笑呢,果然,人只要长得漂亮,不管你是生气是笑,都是一样的好看。
笑起来格外的让人着迷。
纳兰凌仔细的观察凤玉后,果然如老头子所说的一模一样,接着又想起老头子在信中所说的话。
拿回韩安然手上的龙玉,按照信中所说的办法,将俩块玉合并。
龙凤双玉边角隙痕交合,果然合并成了一整块的龙凤玉。
纳兰凌正感神奇,突然玉中龙凤四眼通红,却又转瞬即逝。
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又感觉玉中温度有了变化,忽冷忽热的从手蔓延至全身,俩股不同的气息在五经六脉流窜,源源不绝的内息充盈着全身…
沉寂许久的武脉,终于再次苏醒。
距离上次武脉苏醒,是突破一线晋阶超一线,挑战百家村全村高手,得证武道已经臻至顶峰超一线的时候。
如今内息充盈,武脉再次苏醒,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又要突破境限,进阶武道之巅:先天之境。
临门一脚,却又始终突破不了,似乎总是差了什么。
但纳兰凌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到了超一线的瓶颈期,再往上一步,便是先天之境。
武道之巅的先天之境,是众多武者修练一生都望尘莫及的境界。
当今之世,能修武入境二线者,已经是一方高手,再往上一线,就是武道顶峰了。
一线武者便已足够称霸枭雄一方,能屹立超一线者,那都是天赋极高的武学天才,只要能屹立顶峰超一线的,无一不是传说。
武道之巅,先天之境者,那是一千个天赋武脉的武学天才,才出一人的存在。
当今之世,能屹立武道顶峰超一线的都是凤毛麟角,如若真有人能突破界限,步入武道之巅先天之境,那将是傲视天下群雄的存在。
纳兰凌正悟那关键的一步,却被韩安然叫道:“你怎么了?”
刚才纳兰凌拿着龙凤玉,突然陷入沉默,伸手触碰他时,还被烫了一下,再次触碰时,却是像冰块一样的冰冷。
还以为他有什么毛病呢,站着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头人一样。
…
“呼…”
纳兰凌深呼吸了一下,调息后说道:“这龙凤玉原来是一整块的。”
说着,就把玉递给了韩安然,韩安然疑惑的接过龙凤玉。
入手后,只感一股清凉的感觉蔓延全身,夏季的炎热顿时被手中的龙凤玉驱散,整个人舒爽无比。
惊讶道:“这也太神奇了吧,握着它整个人都精神了,之前的疲惫感也没有了…”
嗯?
“除了这些,你没别的感觉了吗?”纳兰凌一边问一边接过龙凤玉。
发现此时的龙凤玉确实是只有冰凉的感觉,之前的炎热感已经没有了,也没感到气息的波动。
难道是被自己吸收完了?
诸多疑问,却又一时没什么头绪;看来这玉暂时是对自己没什么用了。
一念至此,对韩安然说道:“这龙凤玉应该是什么特殊的材质,它能消人疲倦又能让人凉爽醒神。”
“我帮你戴上吧,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韩安然没想到他竟然要把这龙凤玉送给自己,虽然自己也很喜欢这玉,但这里面的龙玉又不是自己的。
而且她又不是傻瓜,这龙凤玉能有如此神奇的功效,那它自然也是件不菲的宝物。
纳兰凌见她迟迟没有反应,问道:“怎么,你不喜欢这龙凤玉?”
“不…不是…”
韩安然小声吞吐道:“这玉应该挺贵重的吧,这本来就是你我一人一半的,你就这样送给我了?”
你要是一直用这样温柔近人的语气跟我说话,别说这玉送你了,就是我所有的一切也都可以给你。
纳兰凌心里这样想着。
“你不是说我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了嘛,这玉送你就当是我的彩礼了,嘻嘻…”纳兰凌戏笑着说道。
韩安然听后,小脸一红,嗔怒道:“我不喜欢油嘴滑舌轻浮不正经的人,这让我很不舒服。”
额…
这女人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吓得纳兰凌赶紧正话道:“我会注意的,那什么,我给你戴上吧…”
韩安然也没想到,纳兰凌竟会这么顺着自己,想了想,便点头同意,然后转过身,撩起头发。
纳兰凌小心翼翼的颤抖着慢慢的接近韩安然,看着她肤白嫩滑的脖子,闻着她淡淡的发香与那沁人心脾的体香。
艰难的咽了下口水,纵是武道顶峰,三省地下王朝的皇者,不败传说的武皇凌;可终究还是个没近过女人的老处男。
而韩安然也是同样心跳加速,自从亲眼目睹父母离世后,她就与韩安雅相依为命。
为了小雅,她十五岁便进入韩氏集团,十八岁进入高层,二十岁就已经可以决定集团的一些重大决策。
二十五岁正式进入大众的世界,成为世人赞誉的天之娇女。
二十八岁离开韩氏集团,来到新江市,一人之力创下新江市第一高楼安然大厦。
二十九岁被世界最具影响力的时代杂志采访,封面为新世纪最具传奇的天之娇女。
忙碌小半生,成为世人眼中的天之娇女,代价就是十多年的青春年华,年到三十却没谈过一个男朋友,更别说独处一室,动作还这么暧昧…
简单的一个系绳动作,俩人愣是弄了俩分钟之久。
纳兰凌刚系好绳结,韩安然双手还没放下来,小乐就推门闯了进来。
第一眼就看到韩总与那男人的暧昧动作,当场就愣在了原地,眼神也随之变得暗然无光。
“怎么不敲门就闯进来?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韩安然怒道。
她向来对事不对人,不管是在哪,不管是谁,在她的地方上,就得按她的规矩行事。
被韩安然冷声斥问,小乐才回过神来,赶紧说道:“对不起韩总,事发突然,小雅小姐和公司的人动手打起来了…”
“什么?”
韩安然惊道:“这才离开多久啊,这小祖宗就闹起来了…”
然后无奈的说道:“她现在在哪?快带我去。”
…
来到事发现场,只见一群白领们围得水泄不通。
韩安然大声叫道:“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你们都没事做了是吗?”
刚才在一楼大门口,一群工人来堵门的时候,就没见到你们一个人影。
现在屁大点事,你们看热闹倒是积极得很。
白领们见到韩安然已经来到,纷纷四下散开,回到自己的岗位。
人群散去后,才见到兜帽儿正一拳一拳的挥打着一个已经倒地不醒的男子,旁边的大熊的脚下也躺着一个神智不清的男子。
然后又见到大白也躺在地上,浑身抽搐眼中无神口吐白沫。
见到大白如此模样,韩安然顿时慌了心神乱了理智,一个小跑就冲上去,抱着大白无声泪泣。
兜帽儿也注意到了韩安然的到来,扑到韩安然面前哭声喊道:“姐姐…他们给大白扎了一针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大白就变得狂暴不安…”
“它好像谁也不认识一样,它还想咬我,是大熊哥打晕了大白…”
纳兰凌看向地上的一管针筒,他知道那是什么,是毒针,是吸毒者惯用的针器。
倒在地上的俩人,只看他们一眼,纳兰凌便看得出来,他们半小时之前,肯定也给自己扎了一针。
回头便对小乐说道:“你先叫保卫把他俩控制起来,他俩是吸毒人员;怎么处理他们,等韩总的发落吧。”
说完,就径直走向韩安然面前,蹲下后,抱起大白对韩安然说道:“洗手间再哪?它体内有毒素,我要给它洗胃。”
本来已是六神无主的韩安然,再次见到纳兰凌后,内心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莫名的心安了不少,一下子就回过神来。
与纳兰凌一块抱着大白,往洗手间走去,然后纳兰凌拿起一根水管,直接插到大白的嘴里。
直到胃部后,打开水龙头,直灌胃里;再拔掉水管后,又将内息渡到大白身上,将水逼出。
如此重复几次后,纳兰凌才停下动作,暗自调息后,站了起来。
有些倦累的说道:“已经差不多了,你叫人把它送到医院观察几天就可以了。”
果然,大白已经清醒了许多,虚弱的眼神中,已经认识了它的主人。
有气无力的“呜呜…”几声后,竟还对兜帽儿流下了泪水。
兜帽儿轻摸着大白的头,小声的说:“大白乖…”
看到大白已经没事,韩安然终于松了口气,感激的对纳兰凌说道:“谢谢你…”
“爷爷那边有私人医生,我们先送大白带回去吧,这边的事交给小乐处理就行了。”
身后的小乐听到后,回道:“是,韩总,我已经让人把那俩人控制起来了,等他们醒后,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您。”
(……分割线……)
一行人回到韩府后,兜帽儿留在私人医生那照顾大白,纳兰凌和韩安然则被韩东照叫到书房。
没什么事做的大熊,只感肚子好饿,快一天了,自己还没吃过饭呢!
书房内,秋书已经给韩东照换了另一张书桌。
韩东照见到韩安然无恙,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慈声道:“你们回来了?”
“让爷爷担心了。”
韩安然不冷不热的回道。
这一下子,却让纳兰凌再次震惊:原来她不只是对我一人不冷不热的,她对身边的人也都是这样说话的…
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女人了…
可韩东照却似早已习以为常,平静的说道:“以后爷爷想担心也担心不了咯,小凌啊,安然我可就交给你了…”
“爷爷…”
未等纳兰凌回话,韩安然便抢话道:“爷爷,我和他商量好了,这几天我们就举行一场订婚仪式,等时候等了,我们再举办婚礼…”
纳兰凌心下纳闷:我们什么时候商量的?你在公司的时候,说的不是明天就结婚的吗?
“小凌,这是你们俩个商量好的吗?”
韩东照转问纳兰凌,想要再次确认。
纳兰凌偷看了韩安然一眼后,最终无奈道:“一切都听安然的安排。”
三人在书房详细的交谈几小时后,最终韩东照决定,一手包办纳兰凌韩安然的订婚宴。
时至晚上九点,众人吃过晚饭后,韩安然带着纳兰凌在后山散步。
韩安然一边走一边说:“前几天爷爷从北城过来,就是专门说你的事,说你是我未出生之时便订下的腹指之婚…”
“现在到了婚约之期,爷爷想让我履行当年父母们的约定,开始我是拒绝的,但爷爷说你是村里的村长,又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天才。”
纳兰凌跟在她身后,安静的听她说话,心里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韩安然依旧自顾自的说:“爷爷说家族的内部问题已经越多越严重,全国各地的生意也逐渐被其他五大家族联手打压。”
“爷爷说只有你才能帮我解决家族的内部问题,只有你才能助我抗衡五大家族的侵略;只有你,才是韩家的未来…”
“而我生为韩家的长孙女,又是与你有腹指之婚的关系,为了韩家的未来,为了小雅,我可以妥协,我可以和你结婚,完成俩家的婚约。”
说着就转身回头,双目直视纳兰凌的双眼,认真的说道:“但你真的有这能为吗?我希望听到你的承诺。”
纳兰凌看着韩安然的双眼,确实是一双清澈无染的纯净之眼。
一个不黑纯白的女人,能在豪门大族独树一帜,在纷乱的世界开创自己的传奇。
虽然她的背后是韩家,但这恐怕才是束缚她一生的牢笼吧。
没能为她撑起一个完整的家,反倒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人活活打死…
为了韩家为了妹妹,她这一生的快乐,或许早已停留在她父母死亡的那一天了吧。
但…
这一切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会来到新江市,只是想娶个老婆回村里,做村长夫人罢了;待我查清我的身世后,这里的一切与我何干呢?
韩家对我来说,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可你的眼里为何会泛着泪光,为什么我看到你泪中的无助,会心痛,痛如刀割。
…
韩安然见纳兰凌迟迟没有回应,眼里的期待逐渐涣散。
难道自己真就托错了人吗?
心中的不甘,多年来的付出,他人眼中的异数,无人可倾诉的委屈…
韩安然此刻,只感空前的心累,一直以来,她一人抗下所有,韩家的重担,爷爷的殷盼,族内的勾心斗角,使得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好不容易,还以为上天终于开眼,给了她一个可以依靠,可以为她分担一些的男人。
却没想,他竟对自己的问题沉默…
一切的希望都消失不见,多年的坚强瞬间崩溃,失望到底的她,终于眼眸泛红,泪眶满盈。
满眼的失望与无助,纳兰凌看得莫名的心痛,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
“你是我的女人,天下间没人能让你流泪…”
…
一句话,便让韩安然停下抗拒的动作,他厚实的胸膛,让她有了久违的心安。
曾经她也曾有一个男人,为她撑起一个世界,在那个男人的羽翼下,她一直都有一个完整的家。
直到她亲眼看着他与妈妈被人活活打死,她的世界才终于没了色彩…
现在,在他的胸膛下,她又感受到了久违的心安,这让人无法抗拒的安全感,是即将与她结婚的男人给予的。
虽然才认识不到一天,虽然他穿的很邋遢,虽然他总是爱暴力解决问题,虽然他不曾叫过自己的名字…
但他确实是自己将要托付一生的人,他的怀抱也确实让人安心。
“真的吗?也包括你吗?”
韩安然双手抱住纳兰凌,柔声的在他耳边问道。
纳兰凌暖笑回道:“当然,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你。”
“可你现在就已经欺负我了…”
韩安然羞红着脸说:“你顶到我了…”
吓得纳兰凌赶紧放开韩安然,连连后退几步后,尴尬的说:“那什么…我们回去吧。”
“嗯。”
韩安然低头细声道:“我们回去吧。”
…
俩人回到韩府后,再次被韩东照叫到书房谈话。
刚进书房,韩东照就对他俩说道:“你们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晚上十点就在安琪酒楼为你俩举行订婚宴。”
未等纳兰凌回话,韩安然就说道:“一切都听爷爷的安排。”
韩东照听后满意的点头,笑呵呵的说:“安然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的懂事啊。”
“但爷爷明早就得坐飞机回北城,怕是参加不了你们的订婚宴了,不过你们可以放心,在新江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都通知他们了。”
接着摸着韩安然的脸,慈祥的说:“到时候现场一定会是个轰动世纪的订婚礼,爷爷还有话要跟小凌说,你先去陪小雅玩吧。”
“嗯…”
韩安然点头回应后,看了纳兰凌一眼,便退出书房。
她的秘书小乐也在这时打来了电话,等韩安然接通后,便汇报那俩员工在公司吸毒的事。
…
另一边,韩安然走后,韩东照却是没有任何征兆的仰天喷血…
漫天血雾消弭,只见韩东照双手撑持在书桌上,血迹染红了桌面上的纸字。
纳兰凌知道他大限将至,来到他的身后手掌贴背,将自身的内息渡到他的身上。
“不用白费力气了…”
韩东照缓过来后,虚弱的说:“我已是将死之人,不日后大限将至了…”
纳兰凌敬他最后的枭雄气概,手掌离开他的背后说:“您老可有遗憾?”
韩东照转身对纳兰凌说道:“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待你查清你的身世后,哪怕你负尽天下人,但惟有安然,你不能负她。”
纳兰凌沉思几秒后,不避不移的回道:“我以武皇之名起誓,今生定不负安然。”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韩东照呢喃道:“生在韩家,是安然的幸运,也是她的不幸;但现在有你护她,我也可以安心的走了。”
“好了,你也下去吧,我也有些累了。”
韩东照挥手示意后,纳兰凌便告辞离开。
独自走在后院,微凉的小风吹拂,纳兰凌感到一阵萧索。
一代枭雄将陨,世间万物生死轮回,论谁也逃避不了的定律;一世枭雄,不世皇者又如何。
碌碌一生,汲营权握,逐名谋利,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一座枯冢…
领悟自然的奥妙,让纳兰凌逐渐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一套慢动作的演练,身随心动,随心所欲,脚踏八卦,拳掌玄幻…
风中落叶,却被纳兰凌招式气劲吸引;此时的纳兰凌,已经完全进入自我的意识世界。
随心而动,武随风起,脚下八卦形成了小型的龙卷之风,卷起片片落叶;掌之风刃,拳之劲气,与一地的风叶共鸣起舞。
随手起舞的风叶,犹如一条活灵活现的龙,一招一式如影随形。
接着双手合并,一式冲天泄劲,叶之龙冲天怒啸而爆。
顿时遍地的落叶枫红,纳兰凌气劲再发,又吹乱了一地枫红,漫天漂落。
纷纷落叶中,只见纳兰凌暖暖睁开双眼,呢喃道:“还是没能突破,明明只差那一步就能突破了,可却是如何都跨不了…”
哎,看来只能等一个合适的契机了。
随后看着遍地的落叶枫红,想起刚刚韩东照的话;负尽天下人也不能负韩安然是吗?
呵,看来你韩家与我的身世也有不寻常的关系了啊。
…
正独思着,一个下人走了过来,对纳兰凌说道:“纳兰少爷,安然小姐有请。”
纳兰凌点了点头后,便与下人前去韩安然的位置。
来到韩安然的房间,只见她已经换掉了职业装,穿着一身休闲短裤。
本就身材高挑的她,一双大长腿耀眼夺目,稚嫩脸颊倒与在公司时叛若两人,身上也没有了那高冷拒人的气质。
“你来了,和爷爷都谈了什么?”
韩安然见到纳兰凌进来后,便问道。
纳兰凌正犹豫要不要告诉她,韩安然又说道:“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现在你跟我去市里一趟吧。”
纳兰凌松了口气,反问道:“现在都这么晚了,还去市里干嘛?”
韩安然听后,仔细的从头到脚的看着纳兰凌,鄙夷的说:“明天晚上,你打算就穿这一身的衣服跟我订婚吗?”
纳兰凌看了看自己的衣裤,确实是旧得过份了,怪不得刚到新江市,就有扒窃敢欺上门来,原来是自己穿得太低调了。
看来做人太低调了也不行啊…
“呵呵…”
纳兰凌摸着自己的短发,尴尬的笑着。
“噗嗤…”
韩安然被他的滑稽动作逗的捧腹一笑,但意识到自己是个总裁后,又立刻严肃道:“原来你也会不好意思啊。”
“好了,我们快走吧,给你买完衣服后,还要在去安琪那儿一趟;另外路上再说大白的事。”
纳兰凌点头同意后,两人便开车前往市中心。
路上,韩安然一边开车一边说:“大白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公司里的那两人确实是吸毒了。”
“那两人在吸毒的过程,恰好小雅骑着大白路过,他们就把毒针扎进大白的身里。”
看着韩安然面露寒霜,纳兰凌说道:“大白对你很重要吧?在公司里第一次见你失神无主呢。”
韩安然听后,脚下一个急刹,转头对纳兰凌说:“大白曾经救过我,我也把大白当是家人一样。”
眼神也逐渐暗淡:“来到新江市后,在公司里我是他人眼中不近人情的女强人,人人赞誉的天之骄女。”
“但当夜幕降临,回到冷清清的家里,能陪伴我,能听我倾诉心声的,却只有大白…”
“所以,任何敢伤害大白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纳兰凌看得出,她是动怒了,但是没有韩家的力量,她一人又如何能保护她所想保护的一切呢…
韩安然再次启动车子,面无表情的说:“大白的事你就别管了,他们的势力不是你一个村长能惹的。”
纳兰凌嘴角微扬,不明意味的笑道:“那你也得告诉我,他们是什么人啊,万一我哪天不小心就惹到了他们怎么办?”
韩安然撇头看了他一眼,佯装生气道:“你去惹他们干什么?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人渣。”
纳兰凌无辜的委屈道:“我的韩大小姐,不是我要去惹他们,而是我怕他们会找上我。”
“好端端的,他们找你做什么?”韩安然顺着他的话问道。
纳兰凌坐在副驾驶位上,正经坐好,一脸认真的说:“你看我啊,刚到新江市,就被扒窃团伙给找上了,接着又不知哪来的一群大汉,想拦住我…”
“哎,你说我是不是太帅了,才引得那些人仇恨敌视我,不然他们怎么就盯上我了?”
“噗…”
韩安然再次被他的话逗笑,车子一歪,吓得她赶紧正回方向盘。
惊险过后,后怕的说道:“你要是敢再乱说话逗我笑,你就下车走回市里!”
接着又担心那些人真的会找上他,毕竟这家伙好像真挺吸引麻烦的。
兜帽儿是天生的爱惹祸,这家伙则是天生的吸引麻烦。
最后头疼的劝道:“他们是新江市西海岸的人,好像是一个叫毒江的组织,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要乱给我惹麻烦。”
纳兰凌无所谓的说:“他们敢来惹我,我就揍扁他们。”
无所谓的态度,惹得韩安然俏眉紧密,眼看她又要动怒。
纳兰凌又说道:“我听你的不就是咯,你放心,我不会去自找麻烦的。”
听到纳兰凌的保证后,韩安然紧绷的脸才变回原样,并会心的笑着:这家伙倒是满听话的。
但却不知纳兰凌此刻心里想的竟是:我当然不会是自找麻烦,我直接就灭了他们。
敢惹我的女人,就当以逆皇论罪,皇者罪判之下,必死不存!
不过这高冷的美女总裁,笑起来的时候还真是倾国倾城的好看;不,就算她不笑,也是凡人不可亵渎的女神。
…
来到市中心最繁华最热闹的商业街,纳兰凌跟在韩安然身后,任由她带着自己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
韩安然目标明确,带着纳兰凌一路直往男装奢侈品牌店而去。
来到一家高档的男装专卖店,韩安然驻足几秒后,便带着纳兰凌走进店门。
俩人一进门,便有一女经理上前招待。
“欢迎光临本店男装专卖店,请问我能为俩位效劳吗?”
女经理一边欢迎,一边打量着韩安然纳兰凌俩人。
一个高贵美丽的女人,倾城面貌加上无可挑剔的魔鬼身材,只一眼,便让她自觉惭愧。
同为女人她甚至有种错觉,这大概就是老天爷的女儿吧;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了她
内心痴迷道:这完美的女人大概就是上天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