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1/2）

这天夜里，小燕子整夜都没有睡觉。

她低着头，咬着手指，在室内走来走去。自言自语的、不停的说着：

“我不是孤伶伶的，我有一个哥哥，我居然有一个哥哥……箫剑，他是我的哥哥，认识他这么久，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我的哥哥……哈哈！我有哥哥了！哈哈……我真的有个哥哥……我怎么会有个哥哥呢……”

紫薇和柳红已经睡了，却给她吵得睡不着，两人坐起身子，看着她。只见她又说又笑，痴痴傻傻，似乎着魔一样。紫薇就跳下床来，走过来拉她：

“已经半夜三更了，你再不睡觉，天都要亮了！快来睡觉吧！”

小燕子挣脱紫薇，低着头，依然兜圈子：

“我不睡！”

“你为什么不睡？”

“我有一个哥哥！”

“你有一个哥哥跟睡觉有什么关系？”

“我有一个哥哥，我不敢睡！”

“这是什么话？我真的听不懂！为什么有个哥哥，会让你不敢睡觉？”

“我有履历，太好的事，基础轮不到我！”小燕子说：“如果我去睡觉，八成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我是在作梦！我不睡，省得醒过来！”就抬头看着紫薇，傻笑着说：“紫薇，我告诉你，我虽然没爹没娘，可我有一个哥哥……”

“知道了！知道了！”柳红嚷着：“一个晚上就听你在叽咕，听得我们耳朵里都快出油了！我们跟你一样兴奋，说够了！赶忙上床睡觉！我跟你保证，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你谁人哥哥还在！”

小燕子慌忙对柳红嘘道：

“嘘！不要叫！不要吵！你把神仙吵醒了，他一生气，不给我哥哥了怎么办？如果不是我在作梦，一定是神仙在作梦，他梦得糊里糊涂，就给了我一个哥哥！”

“完了！完了！这小我私家发狂了！”柳红一拉棉被，把自己蒙住：“你不睡，我要睡了！”

小燕子就拉住紫薇，央求的说：

“紫薇，你陪我说话！不要睡！”

“好，我陪你说话！说什么？”

“我有一个哥哥！”小燕子低低的说，又俯在紫薇耳边，陈诉什么大秘密般，笑着悄悄再说：“我有一个哥哥耶！”

“天啊！你说一点此外吧！”

“此外？”小燕子就笑嘻嘻的说：“箫剑有一个妹妹，谁人妹妹就是我！”

紫薇“砰”的一声，倒上了床，快要昏厥了。

箫剑也一夜没有睡，想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箫剑就把小燕子带到田野的一个山顶上，有太多的话，要和她单独谈。其中最要紧的，是“报仇”的事。小燕子好激动，绕着箫剑跑来跑去，喊着：

“快告诉我爹和娘的事！告诉我每一件事！”

箫剑说了，是经由一夜仔细的思考，整理出来的头绪：

“我们的爹，名叫方淮。是个文武全才，长得一表人才，诗词歌赋，样样醒目！因为太良好了，也有些恃才傲物……所以，冒犯了许多人！”

“有些什么？什么才什么物？”

“有些自满，有些自负。”箫剑换了一种说法：“总之，我们的爹，是个了不起的人！我们的娘，更是一个好得不得了的女人！我们方家，是个书香世家，家里也有田产房产，只是，这些田地，现在是一点也没有了！爹娘去世以后，家也败了！”

“那……我们的对头，叫什么名字？你说，仇已经报了，是怎么报的？赶忙告诉我！如果还没报完仇，我也要加入一份！”

箫剑就看着小燕子，看得深沉而郑重。看了半天，他诚挚的说：

“小燕子！自从接触了你，我在你身上发现许多几何美德！你不知道你有何等单纯，何等热情！你最让我感动的地方，是你的快乐！岂论我们的情况何等险恶，你永远笑嘻嘻，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你的这种特点，让我以为好珍贵！我想，就是这种特点，掩护你走过了许多磨难。现在，我们相认了，我只想维持你这种难堪的天性，千万不要让它消失了！所以，不要再把思想集中在报仇这件事上面！怙恃去世已经十九年，我早已把那些恼恨，看得很淡很淡了。至于你，更是不必加入，所有的恩怨情仇，都让它烟消云散吧！”

“可是……谁人对头是不是已经被你杀了呢？”

“唔……我没有杀他！当我知道这个故事的时候，对头已经不在了！死了！”

“哦！”小燕子好遗憾：“死了？太自制他了！可是……”

“相信我，小燕子，那是一个不必须报的仇，一切都竣事了，已往了！”

“可是……”

“别可是了！”箫剑打断她：“来，看看这把剑！这是我们家祖传的剑，也是我们爹用惯的剑，上面有家族的图案！”他把剑拿给小燕子看。

小燕子接过那把剑，激动着，把其他的事都忘了：

“记得我和你第一次晤面，就抢了这把剑去玩，那时候，绝对没有想到，这是我爹的剑，这是我家的剑！”

“是！”箫剑充满情感的注视她：“那天你抢了剑，我看着你，知道你很可能就是我的妹妹，心里好激动，可是，不能认你，也不敢认你！只能逗着你玩，跟你打打闹闹，听着你笑，看到你那么自得，我就好慰藉！”

“原来你要逗我笑，原来从谁人时候起，你就在对我好！”小燕子感动得不得了，拿着剑，反反覆覆的看，爱不忍释：“我家的图案，我家的剑，好漂亮的剑！”

“我们的爹，用这把剑，打遍江南无对手，我们家的剑法，也是有名的！各人称它‘方家剑法’。等到我们安宁下来，我再逐步把这套剑法教给你！你的身体里，有我们方家的血液，学武一定不难！以前，你没有好好的学，学得又不得法，所以到现在还没开窍！没关系！我会纠正你，调教你！让你酿成一个武功好得不得了的‘女侠’！我们方家的子女，一定都是能手！”

小燕子眼睛闪亮了，呼吸都急促起来：

“真的吗？你要教我？你会教我？”

“虽然，我不教你，教谁呢？我早就下定刻意，要教你了！”箫剑痛爱的说，又拿出那支箫来，递给她：“这也是我们的爹，从不离身的乐器，听说，我们的爹，只要一吹箫，原野里的鸟，都市飞来听！就像含香会吸引蝴蝶一样！”

小燕子摸着箫，心憧憬之：

“那……我也要学！”

“好！只要我们能够挣脱追兵，安宁下来，我一样一样的教你！”

小燕子抚摸着箫，抚摸着剑，眼睛迷迷蒙蒙，作梦似的说：

“原来，我有那么好的一个爹，我活到快二十岁了，一点都不知道！”再看箫剑，热情旷达的喊：“箫剑！你没有骗我吗？这一切，不是我在作梦吗？都是真的吗？我原来也有很好的家庭，很好的爹娘，我尚有你！真的吗？真的吗？请你高声回覆我，让我听听清楚！我实在不相信啊！”

箫剑就临风而立，高声喊道：

“小燕子！你有家有根，你是我的妹妹！”

小燕子抬起头来，但见天上，层云飞卷。她好感动，含泪看着天空。蓦然之间，伸出双臂，笑着，一手握箫，一手握剑，对着天空大叫：

“爹！娘！我和哥哥终于团圆了！我们一起站在这儿，你们看到了吗？谢谢你们给我一个这么好的哥哥！我太兴奋了！我太感动了！我要大叫了……”就狂喊作声：“哟呵……我好幸福啊！我好快乐啊！我有一个哥哥！”

箫剑看着这样的小燕子，眼里，绽放着色泽，心里，做了一个决议，岂论怎样，他要永远维持着小燕子的快乐！

这天，各人上街去认识认识南阳城。小燕子的快乐一直延续着，她的疯疯癫癫也一直延续着。纵然各人走在熙来攘往的街道上，小燕子照旧克制不住自己。她不停的在街道上奔跑，满脸的兴奋和笑。

迎面走来一个妇人，她抓住妇人，就兴奋的说：

“我告诉你，我有名有姓，尚有一个哥哥！”

妇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小燕子，小燕子已经放掉她，奔向另一小我私家：

“我跟你说，我不是孤伶伶的，我有一个哥哥！”说完，再跑向一个老妇：“我有一个哥哥！我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小燕子拉住每小我私家，快乐的、重覆的说着，似乎要让全世界分享她的快乐。

紫薇、尔康、永琪、柳红、箫剑等人追了过来，紫薇就笑着去拉她。

“岑寂一点！岑寂一点，你这个样子，别人会以为你是疯子！”

小燕子抓住紫薇的双手，笑着绕了一个圈圈，嚷着：

“紫薇！我告诉你，我有名有姓，尚有一个哥哥！”

“是！我已经听你说第三百遍了！”

“三百遍？我只说了三百遍吗？我要说一千遍，一万遍！”

“好了，好了，”柳红笑着阻止：“在房间里，你嚷嚷给我们听也就算了！现在，在大街上，你还要嚷嚷，不是太过份了吗？”

小燕子就放掉紫薇，又抓住柳红的手：

“柳红，我要告诉你……”

“你有名有姓，尚有一个哥哥！”柳红打断她。

“是！就是！”小燕子大笑，奔已往抓住永琪：“永琪，我跟你说，你再也不能欺压我了！因为，我有一个哥哥！”

“是！我再也不敢欺压你！”永琪伸手摸摸她的额：“你没有发烧吧？这几天，从早到晚，你就只会说这几句话了！一直重覆，你不累吗？”

“不累！不累！”小燕子一直笑着，又去拉尔康：“尔康，我要告诉你……我有一个哥哥！”

尔康看箫剑，笑着说：

“你还不赶忙给她治治病，这样说个没完，不知道要说几天？”

小燕子就奔到箫剑眼前，拉住他的手，拉到众人眼前，先容着：

“紫薇，尔康……我给你们先容，这小我私家，他是我的哥哥！他是我亲生的哥哥耶！你们看看清楚，他，箫剑，一路上为我们拼命，帮我们做每一件事，还会逗我笑，帮我打碎人……他又会武功，又会作诗，他好伟大！他不是别人，是我的哥哥耶！”

箫剑眼眶湿润，笑着，把小燕子一搂。

“小燕子，你让我好感动，真忏悔到现在才认你！早知道，认你可以带给你这么多快乐，在会宾楼的时候，就该认你了！好了，不要再说了，这样说不停，真有一点疯狂！”

小燕子就当街而立，倒退着行走，眼睛看着众人，快乐的说道：

“我有一个哥哥！我有一个哥哥！我有一个哥哥……”

小燕子退着退着，没看到后面有个推车卖水果的小贩，就撞倒了小贩，小燕子和小贩，水果和推车，全部滚落地。各人惊喊：

“哎呀！小燕子，小心一点呀！”

众人急遽去资助，永琪扶起小燕子，大伙忙着捡水果，尔康拼命向小贩致歉。

“对不起，对不起！”

小燕子爬了起来，满不在乎的笑着。拉着谁人小贩说：

“我不是居心撞你的，我太兴奋了！因为我有一个哥哥！”

街边尚有许多几何摊贩，有的在卖水果，有的在卖包子，有的在卖鸡蛋。各人看着这样的小燕子，都看得呆呆的，不知道小燕子得了什么怪病。小燕子一兴奋，拿了三个橘子，扔上天空，演出特技似的，用双手轮流去接，嘴里，仍然在喊着：

“我有一个哥哥！我有一个哥哥！我有一个哥哥……”

特技演出很乐成，她就换了包子往上扔，嘴里还在嚷着：

“我有一个哥哥，我有一个哥哥……”

小燕子扔完包子，居然去扔鸡蛋：

“我有一个哥哥！我有一个哥哥……”

谁人卖鸡蛋的小贩，长得胖胖的，傻呼呼的抬着头，看小燕子演出。谁知，小燕子这次运气欠好，鸡蛋劈哩叭啦掉下来，小贩一看不妙，本能的一缩脑壳，鸡蛋全部砸在小贩头顶上，马上，鸡蛋着花，蛋壳卵白和蛋黄流了小贩一头一脸，狼狈万状。

小贩这才醒过来，气呼呼的大叫：

“你有一个哥哥有什么了不起？我有一头鸡蛋，怎么办？”

小燕子捧腹大笑。尔康、永琪、紫薇、柳红、箫剑等人又是着急，又是可笑。尔康急遽掏出一些铜板，递给卖橘子、包子和鸡蛋的小贩，并不住口的致歉：

“对不起！对不起！”拍拍小燕子：“这是我家傻妞，请原谅！”

箫剑和永琪拿脱手帕，笑着给小贩擦拭。

路人和其他小贩都笑得七零八落。

箫剑和小燕子这段相认，带给各人莫大的喜悦，险些人人都陶醉在欢欣里。可是，尔康是个思想很是细密的人，他仔细剖析，总以为有些隐隐的不安。不敢把自己的担忧和怀疑告诉别人，只能告诉紫薇：

“实在，箫剑的故事是不完整的。他的故事，他只说了一半，关于‘报仇’那一段，他显然不愿意讲！或者，他不愿意对我们讲，他大提要单独告诉小燕子吧！究竟，对头是谁，是他们兄妹之间的事，和我们这些人，都没关系！可是……这件事一直让我有些不安。”

“不安？为什么？”紫薇问：“不管他们的对头是谁？箫剑不是说，仇，已经报了吗？只要他不拉着小燕子去报仇，就没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箫剑尚有秘密！”尔康深思的说：“你想一想，对于他们家的‘血海深仇’，箫剑只用了‘江湖恩怨’四个字，说得太简朴和迷糊了！我就想不明确，什么‘恩怨’，会牵连到年幼的子女？让他们的怙恃，在急遽之中，部署子女逃亡？一个往南送，一个往北送，其时，一定情况险恶！”

“你说得对！箫剑一定尚有隐瞒！”紫薇看着尔康：“他为什么还要隐瞒呢？岂非，对我们各人和小燕子，他尚有不放心的地方吗？”

“依箫剑的个性，既然认了妹妹，和我们总算谈心了！既然谈心了，应该也没有秘密！为什么他欲言又止？似乎纵然对于小燕子，他也不想深谈！为什么？”

“这事真的有些希奇！”

“我太好奇了！今晚，如果有时机，我要避开永琪小燕子他们，找箫剑好好的谈一谈！”

这晚，有很好的月亮。

箫剑带着良好的心情，在亭子里独酌。桌上，放着酒壶和小菜，他一边喝酒，一边吹箫。正在自得其乐，尔康和紫薇携手而来。紫薇赞叹的说：

“好美的夜色！好美的箫声，让我想起一首诗：‘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人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箫剑放下箫，抬头看着两人，叹服的说：

“紫薇，你满腹诗书，才气纵横，是我见过的女子之中，最有才情的了！你和尔康，真是绝配！”

紫薇脸一红，说：

“我才气纵横？那是你少见多怪了！在谁人回忆城里，我就被比下去了！你不认识晴儿，那才叫作‘满腹诗书，才气纵横’，那是埋在冰山下面的火种，外表‘清冷孤苦’，内在‘热血飞跃’！”

箫剑惊讶的说：

“哦？世间哪有这种女子？你引起我的好奇心了！晴儿，那是谁？”

“在谁人回忆城里，有无数的女人，那是一个女人世界！”紫薇叹为观止的说：“上面有太后，中间有嫔妃，下面有宫女！可以说形形色色，荟萃了种种漂亮和高尚！可是，我在回忆城里，看到最‘高尚’，最‘漂亮’的女子，就是晴儿了！”

箫剑一股不相信的样子，说：

“说得太神了吧？世间最稀奇的两个女子，应该就是你和小燕子了！”

“那是因为你不认识晴儿！改天我把晴儿的故事说给你听！如果没有晴儿，今天就没有你和小燕子的相认，因为，我们早就死了！我和小燕子，在宫内，有个晴儿相助，在宫外，有个箫剑相助，希奇的是，你们两个却无缘认识！”

谈起晴儿，尔康有些不自然。听到这儿，他忍不住咳了一声，提醒紫薇：

“紫薇，你是不是把话题岔得太远了！”

“看样子，你们两个是特地来找我，有话要谈？”箫剑敏感的说，看着两人。

“不错，好不容易，小燕子睡着了！我们特地来找你，希望你把你的故事说完全。”紫薇就坦白的说了。

“什么意思？”箫剑一怔。

尔康盯着箫剑，认真的问：

“你的杀父之仇，到底是谁？”

箫剑猛一抬头，眼光锐利的看着尔康和紫薇。

“你问得好坦白！我的对头是谁？小燕子也一再问我同一个问题，我都避而不答！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愿意告诉你们呢？”

“我们情如兄弟，尚有什么事不行以说呢？”尔康老实的说：“是不是你的仇基础没有报？你不想让小燕子费心，所以不说？是不是你的对头来头很大？你部署好了小燕子，就要去铤而走险？那么，你照旧告诉我们吧！你不以为，你把所有的问题，全部压在你一小我私家心里，是很极重的吗？交朋侪所为何来？相信我和紫薇吧！”

箫剑看了看尔康，再看了看紫薇，眼光闪烁着。

“坦白说，我不想谈这件事，每一小我私家，有属于自己心田的工具。如果你们把我当成知己，不要逼我去说，请尊重我不说的权利！”

“你不说，只有一个理由！”尔康牢牢的盯着他。

“什么理由？”

“你的这个‘对头’，可能跟我们有关系！”尔康沉吟的说。

箫剑一个惊跳，看着尔康，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去猜，你去想，你去编故事！我照旧不想说！”他拿起羽觞，喝起酒来，嘴里念着诗：“书画琴棋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他，如今五事皆更变，箫剑山河诗酒茶！”

“好诗！”尔康深深的看着他，接口：“不管是‘当年’，照旧‘如今’，不管是七件事，照旧五件事，所有的事，都那么潇洒，没有任何一个字，和‘报仇’有关！”

“尔康！你好厉害！”箫剑叹服的说：“怪不得你收服了紫薇，收服了谁人瞌睡龙。让我告诉你们吧！我的师傅，是个得道高僧，在我学成脱离师傅的时候，他对我说，本想让我剃度，可是，我的尘缘未了，只好让我跋涉江湖，去完成我的人生。他知道我身上有着‘血海深仇’，曾经对我说，人生最珍贵的两个字，是‘饶恕’！而且，要我对他立誓，绝不伤人性命！我发了誓。所以，谁人‘恼恨’，压在我心底，只管极重，却从来不是我生命的主题！”

听了这一篇话，尔康和紫薇都松了一口吻。尔康就重重的拍着箫剑的肩说：

“好！既然那不是你生命的主题，相信也不会成为小燕子生命的主题！”

箫剑这才明确，尔康和紫薇担忧的是小燕子，脸色就柔和起来。

“放心，她那么快乐，那么开朗，如果我把她酿成一个满心恼恨的人，我们的爹娘，在九泉下都不会放心，不会原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