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2/2)
女孩急遽给众人叩头,拜拜,畏惧的喊着:
“他还会打我的……等到你们走了,他会狠狠打我的,列位哥哥姐姐,我好怕……”就捋起衣袖,给众人看她鞭痕累累的手臂:“他好喜欢喝酒,赚了钱就喝酒,喝醉了要打我,生意欠好也要打我……列位救救我!救救我……”
女孩就一直叩头,一直对众人拜着。紫薇弯腰,把她拉了起来,看尔康,说:
“我们这样帮不了她,只会给她惹来灾难,等到我们都走了,谁知道那她谁人‘爹’会怎么荼毒她?就算今天我们护着她,明天呢?后天呢?”
“依你说,怎么办?”尔康问。
小燕子就往前一冲,对大汉嚷道:
“这个小女人,我们问你买了!你说,要几多钱?”
大汉眼睛一转:
“买了?不行不行,她是我的宝物儿,我的乖女儿,我不卖……”
小燕子一脚踹去,大叫:
“你卖不卖?卖不卖?不卖我就把你踢死!”
“哎哟!哎哟……好好好,我卖,我卖!”大汉呻吟着。
“几多钱?”
“五十两银子!我是五十两银子买来的,没有五十两银子,打死我我也不卖!”
“五十两银子?尔康,我们或许连十两银子都没有!”柳红说。
“那……我不卖!她是我的金饭碗,卖了,我就没饭吃了,你们打死我吧,我横竖不卖!”大汉说。
“我们各人把身上的钱集中,算一算有几多?”箫剑拿出钱袋,倒出所有的钱。
众人就掏出全部的钱,数了数,紫薇再留下了一些生活费,抬头看着大汉:
“十二两银子,卖不卖?”
“门都没有……”
大汉话没说完,箫剑走上前去,把大汉拎了起来,瞪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我只跟你说一遍:如果你不卖,我挑断你的手筋,挑断你的脚筋,再挖掉你的眼珠,把你丢到护城河里去喂鱼!那时,别说十二两银子捞不着,你的命也没有了!我绝不虚言吓唬!你卖不卖?”
大汉看着箫剑,但见箫剑眼色森冷,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吓坏了,哭丧着脸:
“卖了!卖了!”
箫剑就拎着大汉,说:
“好!跟我去客栈里,写一个字据给我,省得你赖帐!”
箫剑拎着大汉就走。围观群众,不禁疯狂的拍手叫好。
紫薇、小燕子、柳红就拥着女孩,往前走去。女孩不敢相信的随着各人,像是作梦般,带着一脸的笑意。
效果,这些落难逃亡的格格和王孙们,身上的银子越来越少,身边还多了一个孩子。这天晚上,各人先给女孩买了一身像样的衣服,再帮她梳洗,然后,叫了一桌子的鸡鸭鱼肉,各人围着餐桌,看着她狼吞虎咽。女孩贪婪的吃着,似乎已经饿了几百年似的,各人看理目瞪口呆。小燕子义愤填膺的问:
“谁人混账要你饿着肚子演出吗?你几天没吃了?”
“两天都没吃了,”女孩咽下了一口饭,说:“爹说,吃了工具会长胖,胖了就不能演出,不给吃!所以我才没气力,才会摔下来!”
“岂有此理!我们还给他钱!应该把他抓过来,也饿他几天再说!”小燕子喊。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紫薇看着女孩,柔声问。
“叫丫头!”
“这算什么名字?”紫薇一愣:“你亲生的爹,也叫你丫头吗?”
“我不知道亲生的爹是谁?从小,我就在学杂耍,被一个爹卖给另外一个爹,卖来卖去,不知道卖了几多回!我没名字,也没姓!不知道哪年生的,也不知道自己几岁?”
小燕子一听到女孩这篇话,就傻了。用手托着下巴,呆呆的看着她,眼中湿润起来:
“没爹没娘,没名字,也没姓!不知道哪年哪月生,也不知道自己几岁?走江湖卖艺过日子……怎么跟我一模一样呢?”
箫剑不禁深深的看着小燕子,满眼都绽放着同情和温柔。
小燕子就喊:
“柳红,你照旧叫柳红,把你谁人‘小鸽子’让给她吧!”她拍拍女孩的肩,说道:“以后,你有名字了,我给你一个名字,我叫小燕子,你叫小鸽子!你是我们各人的小妹妹!”
女孩听了,就急遽推开饭碗,起身要拜,说:
“小鸽子参见列位哥哥姐姐!”
柳红慌忙拉起女孩,让她坐回饭桌上:
“别叩头啦!赶忙吃工具,菜凉了欠好吃!这认哥哥姐姐,逐步来没有关系!”忙着把鸡腿挟到女孩碗里:“快吃,快吃!”
女孩见到各人温柔的看着她,亲切的问东问西,殷勤的在她布菜,感动得不得了,低着头拼命吃。
尔康、永琪、箫剑交流着视线。三个男子,究竟较量理智,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尔康看看三个忙着照顾女孩的女人,不忍扫兴,叹了口吻说:
“先让她们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再来讨论吧!”
第二天一早,各人就起身了,忙忙碌碌的把行李搬上马车。
小鸽子笑得好辉煌光耀,随着小燕子转,忙着搬工具,喜悦的喊着:
“我来搬!我来搬!别看我人小,我的气力很大!小燕子姐姐,给我!”抢下小燕子的肩负,搬上车。又跳下车,去帮紫薇搬工具。“我们要去那里?有这么漂亮的马车坐,真舒服啊!”她快乐的跳上车,东摸摸,西看看。
尔康、永琪、箫剑互看了一眼,就把小燕子、紫薇、柳红拦在马车门口。
“小燕子,紫薇,我们各人要谈一谈!”尔康说:“这可是一个大问题,我们整天翻山越岭,随处流离,今天不知道明天住哪儿!后面尚有敌人在穷追赶不舍,我们已经在自顾不暇,怎么能够再照顾一个孩子?”
“那……你们要把她怎么办?”小燕子急了。
“听我说,昨天救她,是义不容辞!”永琪老实的说:“可是,带着她,是绝对不行的!我们要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把她留下来!”
“她没有家,没有亲人,要留给谁?”紫薇也急了:“我们就勉为其难,带着她走吧!小燕子已经认了妹妹,她就是我们各人的妹妹了!”
“就是就是!”小燕子嚷着:“如果我们不带着她,她说不定又会被谁人坏人弄回去,再让她饿着肚子演出!不行不行,我要带着她!”
“小燕子,你要理智一点!”永琪正色说:“这不是情感用事的时候,你剖析一下我们的状况,想一想,带着她,对她好吗?对她清静吗?我们有实际的难题呀!”
“如果我们后面没有追兵,我一定赞成带着她走!”尔康接口:“可是,我们经常要应付突如其来的打架……”他看着小燕子:“想想看,那天遇到敌人的时候,我们被冲得四分五散,到现在,金琐和柳青都没有归队。如果我们又被冲散了,谁来照顾她?而且,一路上动刀动枪,连我们自己,都这个伤谁人病,万一不小心,让她受伤怎么办?那不是救她酿成害她了吗?”
“我掩护她!”小燕子说。
“你能掩护自己就很不错了!”永琪说。
箫剑就一步上前,建议说:
“这样吧,我们下面一站,改变蹊径,我们去南阳!我在南阳有一个好朋侪,姓贺,匹俦两小我私家,为人好得不得了,家境也好得不得了,惋惜到了中年,还没半个子女,我们正好把小鸽子托付给他们,我保证,贺家会把她当自己孩子一样爱的!等到我们未来不需要逃亡的时候,安宁下来的时候,再来接她,怎么样?”
小燕子看着三个男子。
“横竖,你们三个已经企图好了,就是不要带她,是不是?”
“不是‘不要带她’,是‘带不起她’!”永琪说。
小燕子就对永琪一凶:
“那我一定要带她,你预备怎么办?”
永琪一愣,说:
“你又开始不讲理了!各人已经跟你剖析过了,有难题嘛!你怎么永远这样任性呢?想要怎样就怎样,你要顾全各人呀!”
“我就是要带着她!我一定要带着她!”小燕子生气的、任性的喊:“如果你们不要带,我跟她一起留下来!”就对着车上喊:“小鸽子!下车!”
小鸽子急遽跳下车来。小燕子眼泪一掉,已往握住她的手,说:
“小鸽子,他们各人都不要你,你只好随着我!我们两去闯江湖,你的演出,加上我的演出,我不相信我们会活不下去,我们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转头对众人说道:“再见!”拉着小鸽子,就往前走。
紫薇和柳红急遽拦已往。
“不要这样子,各人再研究一下嘛!生气解决不了问题!”紫薇说。
“小鸽子!”柳红就一把拉住女孩说:“你赶忙叫小燕子姐姐别生气了!各人先上车,一面走,一面讨论好欠好?”
“欠好!”小燕子高声说:“讨论来,讨论去,一定会把她留下的!我不要讨论,我带她走就是了!”
小鸽子看到各人这副样子,很是畏惧,马上眼泪汪汪。
永琪有些生气了,对小燕子嚷着:
“你明知道我们不能丢下你不管,这样矫情是什么意思?”
小燕子转头对永琪喊:
“我矫情?你才自私呢!你才犷悍呢!你只管自己,不管别人,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什么顾全她的清静,就是嫌她累赘!她是我的,我带走,也不行吗?”
箫剑急遽走上前去,对小燕子投降了,嚷着: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我投降,我们带她一起走!管他是福是祸,总之各人在一条船上,要沉一起沉!好了!不要生气了,上车吧!”
小燕子一听,照旧箫剑够义气!就走过来,挽住箫剑的手,把眼泪擦在他的衣袖上,热情的嚷着:
“箫剑!照旧你对我好!照旧你相识我!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永琪一看,小燕子居然用箫剑的衣袖擦眼泪,亲热成谁人样子,让人孰可忍,孰不行忍?连忙气得眼冒金星,一拂衣子,调头就走,喊着:
“你们上车!该留下来的不是小鸽子,是我!我走!”说着,就向前急冲而去。
尔康摇摇头,急遽追了已往,对永琪说:
“永琪,你沉住气好欠好?救下小鸽子,是件好事,闹得我们自己四分五裂,就太不值得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现在不是制造裂痕的时候,无论如何,要忍!”
“换了是你,忍得下去吗?”永琪怒不行遏:“我坦白告诉你,岂论谁人箫剑对我们有多大的恩惠,再这样过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
“我相识,可是,你现在使气一走,岂不是把一切都拱手让人了?你佩服吗?”尔康拉着永琪往前走了一段,远离众人,语重心长的说:“如果我是你,我会守住小燕子,守得牢牢的,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永琪傲然的一摔头,说:
“一个和我走过大风大浪的女子,一个和我有山盟海誓的女子,如果还需要我去‘守’,我宁愿放弃!或者,大丈夫的界说是‘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我这点自满尚有,她如果把箫剑看得比我重,我玉成他们!”
在马车那儿,各人看到尔康和永琪越走越远,都知道永琪这次气大了。
紫薇看看小燕子,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推了推她,低声的说:
“你还不去把永琪拉回来?”
“他爱生气,让他去生!”小燕子色厉内荏的说。
箫剑看到这种局势,脸色昏暗了下去。他深深的看了小燕子一眼,再看看越走越远的永琪,做了一个痛苦的决议。他眼里闪过了一丝不舍,就潇洒的扬扬头,纵身一跃,飞身落在永琪和尔康的眼前,拦住了二人,毅然决然的说:
“各人请上车吧!不要再延误了,万一追兵追到怎么办?我再送列位一程,到了南阳,我把小鸽子安置好,就和列位离别了!”
永琪和尔康听了,两人都大大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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