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2)
同一时间,永琪扛着小燕子,和箫剑来到了一条小溪边。
“这里有水!把她放下来!”箫剑说。
永琪把小燕子放在草地上,小燕子兀自昏睡着。
“怎么睡得这样沉?扛着她跑了泰半夜,她都没醒!会不会接连着被薰香薰了两次,薰出偏差来?”永琪担忧的说。
箫剑脱下背心,在溪水里沾湿,弄了水过来。
“给她淋一点冷水看看!”说着,就把背心一绞,让冷水淋在小燕子脸庞上。
永琪体贴的低头看着她,拍拍她的面颊,喊着:
“小燕子!小燕子……醒一醒!小燕子……”
小燕子蓦然惊醒了,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永琪一拳打去,大叫:
“什么工具?什么冷冰冰的水,弄了我满脸!我打死你……”
永琪猝不及防,被小燕子打了一个正着,捂着鼻子喊:
“哎哟!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怎么眼睛都没睁开,就先打人!”
“小燕子!看看清楚再动手!”箫剑急遽一退。
小燕子定睛一看,喜出望外,惊喊:
“怎么是你们?你们把我救出来了呀?”
永琪捂着鼻子,跌脚大叹:
“哎!背着你跑了泰半夜,累得我快昏厥,好不容易把你弄醒,就给了我一拳,把我的鼻子都打歪了!早知道,照旧让你绑在那儿算了!”
小燕子这才知道打了永琪,就欠盛情思起来,已往拉住永琪的手腕,要看他的鼻子,歉然的说:
“真的打到你了?给我看看!有没有流血?”
永琪铺开了手,对她一笑。
“哪有那么懦弱?你这个‘迷糊拳’,我还受得了!”
“什么拳?”小燕子没听清楚。
“你的这套‘拳法’,我只能给你取个名字,叫做‘迷糊拳’!”
箫剑忍不住接口:
“小燕子这小我私家,还可以取个外号,叫作‘迷糊女侠客’!她剑法,是‘迷糊剑’,她的功夫,是‘迷糊功’!”
“那你没有领教她的成语,是‘迷糊成语’,她的诗,是‘迷糊诗’!我最佩服她的,是她的谁人‘迷糊运’!每次,糊里糊涂,就转败为功了!”永琪笑着说。
“好好好!你们把我救出来,就为了讥笑我!”小燕子气呼呼的叫。
永琪振作了一下,笑笑说:
“不讥笑你了!我们赶忙归队吧!”
“我们在那里?”小燕子四面看看。
“或许翻过这座山,离白河镇就不远了!我们没有马,全部要靠脚力,各人启航吧!不要再延长了!”箫剑说。
三人就洗洗脸,准备启航。小燕子好奇的问:
“你们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我们去跟那两个香炉借了一点工具!哈哈!”箫剑笑了起来。
小燕子眼珠一转,明确了。
“你们把谁人李大人,黑衣人通通薰昏了?”
“可不是!”
“薰得好!那些黑衣人真不是工具!软硬不吃,还差点害我……尿裤子……薰他一个昏天黑地才好!”这才想了起来,急急问道:“大伙现在在那里呢?紫薇呢?金琐他们呢?”
“希望他们已经在白河镇了!”永琪说。
“那……我们赶忙去白河镇吧!”
三小我私家就急遽上路了。
紫薇和尔康的情形,只能用一个“惨”字形容。自从医生走了之后,紫薇一直蜷缩在墙边,一动也不动。尔康焦灼的看着她,心碎肠断了。
“紫薇!你起来,不要坐在地上,地上好冷,你如果再受了凉,怎么办?你为什么一定要贴着墙呢?让我扶着你,牵着你……把我看成你的墙,看成你的碉堡,好欠好?”他蹲下身子,去搀她:“起来!”
紫薇推开他的手,退缩着,尔康着急的说:
“我收拾工具,不等小燕子他们了!我们马上回北京,可是……你不许再说要我娶晴儿的话,我们回去,面临皇上,面临你的病!如果难逃一死,也是我们的命!走到这一步,我认可……我也走投无路了!”
紫薇呆呆的、怔怔的坐着,双手抱着膝,眼神朴陋的注视着虚空。
“紫薇,你跟我说话!求求你,不要这个样子……”他去拉她的手:“你看不见了,我比你还着急,还痛苦!我知道你充满了挫败感,充满了无力感。我恨运气这样捉弄我们,可是,我仍然谢谢上苍,让你在世!你看不见,真的没有关系,你还能感受,还能思考……”他紧握她的手:“你感受获得我,看不到,又怎么样呢?我时时刻刻,让你感受我,好欠好?”
紫薇拼命挣扎,要抽出自己的手。他握紧她,不放她,炙烈的说:
“你不能不要我!山,照旧有棱有角,天地,也没有合并在一起!你挣脱不掉我!起来!不许再坐在这儿了!如果你不愿起来,我就要强迫你起来了……”
尔康弯腰去抱她,紫薇一挣,滚落在地,把自己拼命蜷缩起来,喊: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让我坐在这里,让我想想清楚……不要碰我,离我远一点!不要欺压我……”
尔康急遽缩回手去,又惊又痛:
“我怎么会欺压你?我要资助你呀!让我资助你……”
“不要……不要……不要……”
尔康束手无策,以为头晕眼花,心力交瘁,快要支持不住了。
就在这时,门上传来拍门声。小燕子轻快的声音传了进来:
“快开门!我们来了!”
尔康惊喜的跳了起来,急遽走已往,打开房门。小燕子眉开眼笑冲进门,永琪、箫剑笑嘻嘻的跟在后面。小燕子一看到尔康,就喊:
“尔康!我告诉你,那些黑衣人真是坏极了,他们用一个大网把我网住,堂堂大清朝的能手,居然用鱼网……”她猛的住了口,看着脸色苍白的尔康,笑容全体消失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永琪和箫剑,已经发现缩在墙边的紫薇。永琪困惑的问:
“你们打骂了吗?紫薇,你为什么坐在地上?”
尔康看到他们三个,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了船一样。他已经拿紫薇没有措施,不知道如何去资助她,也不知道如何资助自己。他注视着三人,痛楚的用手支住了额,含泪说:
“紫薇从飞快的马车上跌下来,撞到了头……她看不见了!”
“什么叫‘看不见’了?”箫剑大惊,问。
“医生说,可能过一阵子会好,也可能永远不会好……紫薇,她瓦解了……我也快要瓦解了!”
永琪、箫剑、小燕子都大惊失色,全部呆住。
片晌,小燕子就冲到紫薇身边,蹲下身子去看她,喊着:
“紫薇!你睁大眼睛!看我……看我……”她用手扳住她的脸,仔细看她:“你的眼睛好好的,又黑又亮,我看不出一点问题!你不要怕!这个白河镇上的医生,完全不行靠,你不要被他的乱说八道骗了!他说不定是回忆城派来的坏蛋,居心这么说!我保证,你睡一觉,明天起床,就什么都望见了!”
紫薇听到小燕子这样一说,终于,“哇”的一声,痛哭失声了,边哭边喊:
“不会好了,不会好了!我知道,我瞎了!当初,皇阿玛要我发毒誓,入伙我骗了他,我会失去尔康,失去我所有的幸福!现在,我应了誓……我失去了尔康,我失去了所有的幸福!”
尔康一听,简直痛彻心肺。他冲了已往,一把把紫薇从地上拉起来,抓住她的两只胳臂,用力的摇了摇:
“你没有失去我!你怎么会失去我!你把我想像得这么恶劣,这么不堪吗?岂非我们只能共欢喜,不能共磨难吗?用用你的头脑,好好的想一想!如果易地而处,如果是我看不见了,你会丢下我不管吗?你会脱离我吗?你会舍弃我,去嫁另外一小我私家,让我孤唯一生吗?”
“如果易地而处,你坦白的回覆我,你会拖累我吗?你舍得拖累我吗?”
“我会!我舍得!”尔康高声说:“我会赖定了你,我会依靠你,我会信任你,我会把谁人无助的我,完完全全的交给你,因为只有你,能够掩护我,支持我,慰藉我,勉励我,资助我!”
紫薇又“哇”的一声,哭得越发伤痛,她投进尔康的怀里,抱着他喊:
“尔康……尔康……尔康……我不忍心啊!我不要拖累你啊!我不要成为你的累赘啊……”
尔康痛楚的闭了闭眼睛,把她的头紧压在自己肩上:
“我知道,我知道,我懂。可是,我们是一体的,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你怎能把我倾轧在外呢?”
小燕子的眼泪夺眶而出,鼻子里唏哩呼噜,不相信的喊:
“怎么会这样呢?不行能的!永琪,你再去找一个医生来!找许多几何许多几何的医生来!”
尔康扶着紫薇,把她带到床边去,扶她坐下,说:
“不用了!我要带她回北京!”
“回北京?”永琪惊喊:“现在回北京,不是自投罗网吗?你看那些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皇阿玛已经把所有能手都集中了,设下天罗地网在抓我们!回去,是死路一条!”
“可是……只有北京,才气找到好医生……你们不要管我们两个了,永琪,箫剑,你们掩护小燕子继续走,我和紫薇,回去接受运气!”尔康坚决的说。
箫剑定了定神,吸了口吻,说:
“你们不要先乱了章法!白河镇是个小镇,医生说的话,确实不足以取信!可是,天下的好医生,并不是只有北京才有。所有的大城,都有许多好医生!听我说,我们尽快上路,不走嵩山了,我们去洛阳!洛阳是个大城,不比北京小,那儿,一定有好医生!而且,我一直认为,‘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在人口众多的洛阳,我们反而不容易被发现!”
小燕子就拼命颔首,跑到床边,抓住紫薇的手说:
“我们去洛阳!紫薇,到了洛阳,我们给你找医生,你不要伤心,你不止有尔康,你尚有我们啊!我,永琪,箫剑,金琐……”她突然一愣,这才发现还少几小我私家,不禁抬头问道:“金琐和柳青柳红呢?”
尔康含泪摇头。永琪、箫剑、小燕子面面相觑,各人的心都跌落到谷底。
实在,金琐、柳青、柳红正在山里当神仙。
这天,风和日丽,天气不冷又不热。金琐坐在一张藤椅里,在农家的院子里晒太阳。柳青忙着用匕首削一根树干,要给金琐做手杖。
“我尚有多久才气走路呢?”金琐问。
“不要着急,伤到骨头,就一定要等它逐步长好,急也没有用!我给你做一副手杖,你就可以撑着手杖走路了!”
“可是……我好急啊,不知道小姐他们好欠好?小燕子救出来没有?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停下队伍来等我们!”
柳青注视了她一下:
“你就暂时不要再想你家小姐好欠好?我告诉你,尔康,箫剑,永琪都是文武全才,每一小我私家都可以当十小我私家用,他们各人掩护着她,照顾着她,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倒是你,这个脚欠好好的养好,走路会留下缺陷的!你这么完美,我一定不能让你留下缺陷!”
金琐心中一动,很是感动的看着他。
“我完美?你怎么会用‘完美’两个字来说我?我哪儿配?”
柳青盯着她,突然涨红了脸,讷讷的说:
“我有句话想问你!”
金琐心中一跳,也酡颜了,期待的看着他。
房门口,柳红正要走过来,听到柳青这句“要害”问题,就急遽缩回了头,躲在那儿偷听。
“什么话?”金琐问。
“我想问你……我想问你……”柳青期期艾艾了半天,冒出一句:“你痛得好一点了吗?”
金琐一怔,有些失望:
“哦!许多几何了!不遇到它,就不怎么痛了!”
“那就好……那就好,”柳青抓抓头:“不外,我……尚有一句话要问你!”
“哦?”金琐注视他。
“是这样……你……”柳青咽了一口口水:“还想吃什么工具吗?我让柳红下山去给你买!”
“不用,不用!我吃得很好!”
柳青低着头,拼命削着手杖:
“我……我……尚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躲在门后的柳红,快要急死了。怎么有人这么笨呢?那么简朴的一个问题,居然问不出口。问呀!赶忙问呀!
“我想问你……你需要衣服吗?我看你都没有换洗衣服,要不要……”
柳青一句话没有说完,柳红再也忍不住,从门里奔了过来,对着金琐高声嚷道:
“我哥是要问你,你心里有没有他?你喜不喜欢他?如果他要娶你当妻子,你愿不愿意?”
柳红这样一吼,柳青大吃一惊,手里的匕首,一不小心,就削到了手指。柳青跳了起来,匕首落地,手指滴着血。金琐惊喊:
“哇!你削得手指了!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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