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2)
北京永定门外的郊道上,秋风飒飒,沙尘滔滔。
一排监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部脚镣手铐,戴着木枷,正艰辛的、颠踬的前进。金琐也杂在这一排人犯之中,随着囚犯们狼狈的走着。
官兵们拿着鞭子,不停的抽在众囚犯身上,穷凶极恶的吆喝着:
“走快一点!这样慢吞吞,走到明年也走不到蒙古!”
囚犯随着鞭子的声音,不停惨叫哀号。
金琐一步一个颠踬,满头的风沙和汗水,哀恳的说:
“官兵大爷!能不能给我一口水喝?”
金琐一说,就有许多几何囚犯向官兵乞求着:
“水……水……水!请给一口水……”
“水?又要喝水?这些水,还要支持到下一站呢!够不够我们喝,都不知道,哪儿尚有你们的份?都是你!罗嗦什么?”官兵说着,就一鞭子抽在金琐背上。
“哎哟!痛啊……”金琐哀声喊着。
“痛?痛就走快一点!”官兵又是一鞭。
金琐忍痛前进,看着天空,心里一片凄苦。心想,不知道紫薇和小燕子,是不是已经砍头了?午时早就过了,说不定她们两个已经升天了,说不定她们正在天上看着她。她对着层云深处,极目四望,却什么都看不到。
走在金琐前面的一个老者,突然支持不住,倒下了,嘴里呻吟着:
“水……给我一口水……”
“老伯,你怎样?”金琐急遽去扶,抬头看官兵:“请你们做做好事,给他一口水喝,他快晕倒了!”
“晕倒?抽几鞭子,就不会晕倒了!”
官兵的鞭子,就狠狠的对老者抽了已往。
“哎哟……哎哟……哎哟……”老者痛得打滚。
“你们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金琐忍不住喊:“岂非你们家里没有老人?没有怙恃吗?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各人不是都是人吗……”
“哈!还轮到你这个监犯来教训我?”官兵就一鞭子抽向金琐。
金琐想躲,没躲掉,脚下一绊,就整小我私家摔倒了下去。
“这个丫头居心的!起来!起来……”
官兵手中的鞭子,就雨点般落在金琐身上。
“不要这样啊……求求你们,不要打啊……”
金琐痛得满地打滚,脖子上的金链子,就滑了出来。一个官兵眼尖,喊道:
“这丫头脖子上,还戴着金链子呢!”说着,伸手就去扯那条链子。
金锁大惊,急遽抓住链子,哀声大叫:
“不要抢我的链子!这是我家小姐给我的纪念品……这是她戴过的工具,我不能失去它……”
“什么纪念品?现在,它是我们的纪念品了!”官兵一把扯走了链子。
“还给我!求求你还给……”金琐大急,喊着:“那条链子不值钱,是我家小姐给我的呀……还给我……”她爬到官兵眼前,还想抢回项链。
“身上藏着金链子,不知道尚有没有值钱的首饰?”官兵对着金琐一脚踢去,嚷着:“赶忙把身上值钱的首饰都交出来!快!”
“你们饶了我吧!哪儿尚有值钱的工具?”金琐哭了。
“不交出来是不是?那……我们可要扒了你的衣服来检查了!”
金琐大惊,勉委曲强的爬了起来。
“不要……不要……”
众官兵贪婪的看着她,个个如同凶神恶煞。金琐恐惧的退却,脚镣手铐一路“叮铃哐郎”响着。官兵吼着:
“来!我们扒了她的衣服看看,她身上到底藏着几多好工具?”
众官兵就飞扑而下。
金琐拔腿就跑,惨叫着: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可怜她身上又是木枷,又是脚镣手铐,哪儿跑得动,才跑了两步,就又跌倒在地。她利市脚并用的往前爬。
囚犯们畏惧的看着,谁也不敢动。
官兵们扑了过来,就动手开始剥她的衣服。金琐拼命扯住自己的衣襟,死命的挣扎,乞求着:
“列位大爷,饶了我……我真的没有值钱的工具……不要这样,你们杀了我吧……”
“杀你?我们活得不耐心吗?你是钦犯,我们还丢不起呢……”哗的一声,她的衣袖,被整个扯掉了。
正在十万迫切,有辆马车突然急驶而来。实在,这辆马车跟踪这个队伍已经良久了,一路上都有行人,不能下手,这时已到荒田野外,马车就冲了出来。驾驶座上,正是尔康、柳青和柳红。
“欠好!他们正在欺压金琐!停车!”柳红大叫。
尔康和柳青一拉马缰,马车停下。
官兵们听到声音,抬头张望。
柳青、柳红、尔康三人,像是三只大鸟一样,飞扑而至。尔康大吼:
“身为官兵,这样无耻下流!监犯也是人,你们简直是一群野兽!”
尔康声到人到,一脚踢飞了扑在金琐身上的官兵。
柳青看到金琐衣衫不整,气得脸都绿了:
“胆敢这样欺压金琐,我要了你的命!”
柳青扑了过来,拳打脚踢,打飞了其他几个官兵。柳红又打垮了好几个。
“金琐!不要怕,我们来救你了!”柳红边打边喊。
官兵们就大叫大叫起来:
“欠好了!有人要劫囚犯!各人上啊!”
官兵们拔出长剑,就和三人大打脱手。柳青、柳红、尔康都锐不行挡,打得虎虎生风,把一个个官兵全部打得飞跌开去,摔的摔,倒的倒。
金琐又惊又喜,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声泪俱下了:
“尔康少爷!柳青!柳红……我是不是眼睛花了……”
众官兵那里是三人的对手,打了一阵,知道打不外,就撒开大步,落荒而逃。三人志在金琐,也不追官兵,尔康奔到金锁身前,喊道:
“金琐!你怎样?”
“链子……链子……”金琐喘息的喊:“小姐给我的金链子……是太太留给小姐的,被他们抢走了……”
“抢了你的金链子?活该的官兵……”
尔康转头一看,看到一个官兵,正握着金链子奔逃,尔康就追了已往,一拳打去,打垮了官兵,抢下链子,义愤填膺的说:
“紫薇贴身的工具,岂能让你抢去?”
柳青就奔向金琐,歉然的说:
“对不起,金琐,我们来晚了,让你受苦了!”说着,一刀劈断了铁链木枷。
金琐喜极而泣:
“柳青……我……我……”
金琐脚下一软,就倒了下去,柳青一把扶住,看到她衣衫不整,赶忙脱下自己的上衣,把她裹住,抱了起来。柳红急遽喊:
“哥!赶忙抱她上马车!”
“救救那些监犯……他们好可怜……”金琐指着那些监犯说。
“好!管他有罪没罪,全体逃命去吧!”尔康豪爽的说:“今天是‘劫囚日’!‘同是天涯被囚人,相逢何须曾相识’!”
尔康说着,就把监犯们的木枷铁链,全部砍断。那些监犯真是想也想不到有这种好运,全体跪在地上,给尔康等人叩头,嘴里七零八落的喊着:
“英雄!好汉!救命恩人……谢谢!谢谢……”
尔康看着这些监犯,心想,怪不得《水浒传》会成为**,这“官逼民反,不得不反”的思想实在不容泛滥。想着,自己谁人“御前侍卫”的责任感就开始作崇了,对各人脸色一正,严肃的说:
“各人逃命去吧!以后记着,千万不要再犯罪!不要做坏事!如果作了坏事,落到我手,一定不饶!”
“是是是!”囚犯们叩头如捣蒜。
柳青抱着金琐,早就奔向马车。
黄昏时分,尔康、柳青、柳红把金琐救回来了,各人到了老欧的农庄。
柳红扶着金琐走进房门,紫薇就激动的尖叫起来:
“金琐!金琐……”
金琐一看到紫薇,就扑奔上前,和紫薇牢牢的抱在一起。
“小姐啊!”金琐唏哩哗啦的哭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紫薇拍着她的背,自己的泪,也滔滔而下:
“金锁……他们找到你了!我好畏惧,怕他们找不到你!”
小燕子冲上前来,叫着:
“金琐!如果找不到你,我们已经作了最坏的准备,预备全体都去蒙古!一路上找你,绝对不让你一小我私家漂浮在那儿!”
金琐抬起头来,含泪去握小燕子的手:
“小燕子!又能听到你叽哩呱啦的叫,我太幸福了!”
“怎么弄得这样狼狈?赶忙进房里去,洗个澡,梳洗一下,换件清洁衣服……”含香嚷着。
“香妃娘娘!你也在这里!”金琐惊喊。
“我们这儿没有‘娘娘’,没有‘格格’,没有‘阿哥’,没有‘御前侍卫’了!各人都喊名字,不要忘了!”永琪急遽提醒各人。
柳青就体贴的喊道:
“你们几个,最好给她检查一下,她身上都是伤!那些官兵简直可恶极了,对她又打又抢又欺压!”
“我要杀了他们!”小燕子怒喊,看着尔康问:“你们有没有帮金琐报仇?有没有?”
“虽然有,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还好,我谁人‘跌打损伤膏’,都是随身带着!赶忙进去洗洗清洁,上药!”
尔康上前一步,递上那条项链。
“紫薇,尚有你的项链,我从那些可恶的官兵手里抢下来!你娘留给你的工具,你照旧收起来吧!”
紫薇接过项链,含泪看尔康,眼里盛满了谢谢:
“尔康,谢谢你!找回了金琐,我的一颗心总算归位了!”
尔康对她深情的微笑着。
几个女子,就陪着金琐进房去梳洗上药了。
“现在,总算所有的人都到齐了!”永琪看到她们进房了,才透了一口吻,说:“以后,到底要怎么办,应该好好的计齐整下了!”
“今晚,我要摸黑去一趟帽儿胡同,把各人的行李装备取来!再探询一下宫里的消息!”尔康说:“我很想回学士府去看看我阿玛和额娘!”
“我劝你不要冒险!”箫剑警告的说:“刚刚,你们去找金琐的时候,我进城去察看了一趟,现在,城里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官兵在挨家挨户找逃犯!如果要去帽儿胡同拿工具,我帮你去,究竟,没有人认得我!”
“我看,我们照旧越早脱离北京越好!我们的情况和含香、蒙丹纷歧样!那些侍卫官兵,认识蒙丹和含香的人不多,可是,认识我们的人就多了!”永琪说。
“就是!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脱离,蒙丹和含香照旧单独逃亡!我们这些人,是兵分两路,照旧都在一起,也要商量一下!”尔康深思着。
“我想,含香是舍不得和你们各人脱离的!”蒙丹说。
“尔康说得对!”箫剑正视着蒙丹:“舍不得也要舍得!如果我们各人全体在一起,第一,太引人注意!第二,有一个落网,就全军淹没!我们这样轰轰烈烈,又是变蝴蝶,又是越狱,又是劫囚车……现在还加上劫金琐!如果再被抓回去,团体砍头,那岂不是太不值得了?”
蒙丹脸色一正:
“那么,我和含香照旧单独走!可是,我们去哪儿呢?”
“照旧那句老话,不要告诉我们你去了那里?走!就对了!”
“箫剑,你呢?还跟我们在一起吗?”尔康问箫剑。
箫剑一笑:
“我看,我送佛送上西天吧!你们这样一群人,我还真不放心!”
各人正在谈论,突然,外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各人全部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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