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章(1/2)
尔康入狱,学士府整个都震动了。
“尔康怎么会闯下这样的大祸?”福晋激动万状的拉着福伦,喊道:“我们赶忙进宫去,你去求皇上,我去求令妃!再晚就来不及了!你好歹是几代的忠臣,尔康十七岁就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的君臣情感,还抵不外一个香妃吗?”
“我们走!”福伦脸色苍白,眼中含泪:“我们马上进宫,可是,你心里要有一个准备,听说,令妃娘娘为了他们几个,今天已经跟皇上跪下了,苦苦乞求都没有用!连五阿哥,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呀,一样关进牢里去了!这次,他们的祸闯得太大了!尔康那么智慧的孩子,怎么这样糊涂啊!”
“自从谁人还珠格格进宫,谁人紫薇格格进府,我们就没有太通常子了!尔泰远放到西藏,我已经即是丢了一个儿子,再失去尔康,失去紫薇……我的日子怎么过啊?”福晋泪眼看福伦:“你得跟皇上说,失去香妃,尚有此外贵妃,失去尔康,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了!”
“说这种傻话,尚有什么意义?你知道吗?皇上已经派了傅恒、鄂敏、葛风几个,带了好几百人,出阜成门,向阳门,安宁门,永定门,兵分四路去追捕香妃……可是,皇上没有派我去!”
“这代表什么意思?”
“这代表皇上不再信任我,他把我和尔康,视为一体,甚至,会认为我是知情不报!我现在进宫去求情,到底有没有用,我真的没掌握!可是……”他痛楚的摇摇头,拉着福晋的手:“走吧!我们进宫去!”
福伦和福晋,连夜进宫,在延禧宫令妃那儿,见到了依旧盛怒的乾隆。
福伦和福晋,一见到乾隆,就双双跪倒了。
“皇上!臣知道尔康这次犯下了滔天大祸,罪不行赦!可是,请看在老臣一生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尔康一命!”福伦情急的说。
福晋泪如泉涌,磕着头,真情流露的说:
“皇上!请体念天下怙恃心啊!这次肇事的几小我私家,也有皇上的亲生子女,只管痛在心头,恨在心头……他们仍然是自己的骨血啊!他们受到任何伤害,最痛的照旧怙恃呀!皇上的心,想必跟我们一样,请您网开一面,饶了他们吧!”
“你们还敢求情?”乾隆怒气冲发的喊:“尔康是朕的御前侍卫,掌管的就是朕和皇宫的清静!他却知法犯罪,做出这么荒唐的大事!带坏了永琪和两个格格!朕杀他一百次,也难消心头之恨!你们当怙恃的,有没有好好的管教儿子?怎么允许他这样胆大妄为?现在,你们尚有脸来求情?”
福伦看到乾隆这样震怒,不禁哆嗦,激动得无以复加:
“臣罪该万死!未曾把儿子管教好,可是,老臣只有两个儿子,实在受不了丧子之痛!如果皇上一定要正法尔康,不知道可不行以让臣用自己这颗脑壳,换取尔康一命?”
“朕看在你们福家三代的忠贞上,也看在令妃和你们的亲属关系上,才没有把你一起治罪!你再说一句,朕连你一起下狱!依朕看,你和香妃的脱逃,也脱不了关系!”
“皇上请明察!”福伦老泪纵横了:“臣实在一点也不知道,如果知道,怎会让尔康闯下这种砍头的大祸呢?”
令妃忍不住,也含泪跪下了:
“皇上!尔康一向是皇上最喜爱的臣子,这次的罪,虽然重大,不知道可不行以让他戴罪立功呢?”
“皇上!”福晋叩头说:“请给臣妾一点时间,放尔康回家,让臣妾和尔康好好的谈一谈,或者,可以追查出香妃娘娘的逃亡蹊径!”
“是是是!”福伦拼命颔首:“让老臣向导尔康,追回香妃,弥补过错!如果追不回香妃,皇上再杀尔康,也不迟!”
乾隆冷冷的看着福伦:
“你不用多说了,尔康的个性,朕相识!今天,就是用刀搁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说出香妃的去向的!你不用设法营救他了!犯下这样的大案,他和那两个格格,都必死无疑!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今天,看在你们父子一场,允许你们探监!想要朕放他出来,门都没有!”
福伦福晋神色惨变。令妃就拉住乾隆的衣服,痛楚的喊道:
“皇上啊!尔康是你的女婿啊!”
乾隆一拂衣子,暴怒的喊:
“不要再说了!这样的女子女婿,不如没有!”
令妃不敢再求,看着福伦福晋说道:
“你们只好去缧绁里,劝劝尔康,把香妃娘娘的下落说出来,如果追回了香妃,让他将功折罪吧!”
正说着,侍卫牢牢张张的进房一跪,急促的说:
“启禀皇上,五阿哥在缧绁里晕倒了,脸色苍白,口吐白沫!”
乾隆吓了一跳,究竟父子连心,心田一阵刺痛。令妃早已心惊胆战的喊道:
“五阿哥一向娇贵,那里受过牢狱之苦!怎么办?怎么办?”
在缧绁里,永琪正倒在地上,捧着肚子,高声的呻吟。
“哎哟……哎哟……痛死我了!哎哟……”
尔康在他身旁,凄厉的大叫着:
“你们有没有禀告皇上?五阿哥病势极重,如果再不宣太医,或许就活不成了!这可不是普通人犯,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有丝毫差错,你们一个个全部活不了!”
几个狱卒,围在旁边看,紧张得不得了。
“已经禀告皇上了,五阿哥……你千万撑着点儿……”
正说着,狱官带着福伦、福晋、侍卫、狱卒、太医声势赫赫而来。
尔康一眼看到怙恃,又是惊喜、又是忸怩,悲喜交集。一时之间,顾不得永琪了,急遽迎上前去:
“阿玛!额娘!你们怎么来了?”
狱官打开栅门,福伦和福晋就冲了进去。尔康双膝落地,磕下头去:
“儿子向你们请罪!牵连阿玛额娘伤心,我实在太不孝了!”
福晋一把抱住尔康的头,泪如雨下。
“尔康!你要杀掉怙恃吗?你闯下这样的大祸,要让我们两老如何活下去呀?”
“对不起!”尔康忸怩至极,痛楚的说:“额娘,阿玛,大祸已经造成,忏悔也晚了!你们赶忙派人飞骑到西藏去,把尔泰叫回来……他是西藏驸马,皇上会对他另眼相看的!有他在,你们就不会被我和紫薇牵连了!”
永琪在地上呻吟打滚:
“哎哟!哎哟……”
福伦急呼:
“五阿哥!你怎样了?”
太医和狱官已经在检查水琪。尔康急遽过来资助,乘隙捏了太医一把。太医一楞,心领神会。这位太医已经诊治过紫薇小燕子许多几何次,深知乾隆对这几个年轻人敬重备至,到底为何把他们下狱,他可弄不清楚。永琪是五阿哥,无论如何不会有杀身之祸,随着演这场戏,绝对没错!他就急遽诊治,煞有介事的问:
“这样子有多久了?”
“两个时辰了!”尔康说。
“两个时辰?”太医惊喊:“决拿担架来,抬出去,这个缧绁冷气重,五阿哥吃不用!”
“喳!”
狱卒尚有些犹豫,福伦急急说道:
“我刚刚从皇上那儿来,皇上听说五阿哥病了,急得不得了!各人好好的把五阿哥抬到景阳宫去,令妃娘娘在那儿等着他!太医,你照顾着!”
“是!”太医敬重的回覆。
狱卒这才急急的去抬担架了。
永琪和尔康,悄悄的握了一下手,交流着相互的情谊和一切。尔康就低头对永琪说道:
“五阿哥!出去之后,好好保重!万一没有时机再见,帮我照顾额娘和阿玛!尔康千谢万谢了!”尔康说着,就跪在永琪眼前,对他郑重的磕了一个头。
福晋一听尔康这个话,就激动得热泪直流,喊道:
“尔康,求你不要这样说……不会有这种万一,不会不会的!”
永琪注视尔康,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哎哟……尔康,你我情如兄弟,放心……各人生死与共……哎哟……”
狱卒抬来担架,手忙脚乱的把永琪放上担架。
“逐步走,逐步走!”太医说。
众人就抬着永琪急遽出去了。
狱官已经获得令妃的看护,看着尔康、福伦和福晋,说:
“福大人和令郎,大提要好好的谈一谈,我到外面去等!一盏茶以后,来接二位!”
狱官和狱卒出门去,把牢门仍然牢牢锁上。
福晋一看没人,就握紧了尔康的手,急促的说道:
“尔康,现在唯一的时机,就是你说出香妃的下落,让你阿玛把她找回来!那么,各人说不定都可以没事!你看在怙恃都已经不再年轻的份上,不要保密了!”
尔康握住怙恃的手,诚挚的说道:
“阿玛,额娘,请不要委曲我做无情无义的事!如果我会出卖朋侪,轻易偷生,我就不会闯下今天的大祸了!”
“我知道,你从小就愿意为朋侪两肋插刀!”福伦对尔康摇头,惆怅已极的说:“可是,今天,赔上去的,是四条人命,你不在乎自己的命,也不在乎紫薇和小燕子的命吗?我刚刚见了皇上,他语气强硬,除了五阿哥,你们几个生机渺茫呀!”
尔康正色的回覆:
“事已至此,我也无可怎样了!如果我用香妃来换取我们的生存,紫薇会轻视我的!她宁愿死,也不愿意我这样做。小燕子也是!岂非我一个男子汉,还不如她们几个弱女子吗?”
福伦见尔康心意已定,势难挽回,就把尔康的手牢牢的一拉,低声说道:
“如果你尚有时机走出这个缧绁,你就远走高飞吧!不要顾念怙恃,不要犹疑不决,知道吗?”
尔康不禁一凛。这才体会,怙恃之爱,真是深深深深呀!
男监里的状况,女监里一点也不知道。
三个女人蜷缩在一起,相互给相互温暖。小燕子闲极无聊,竟然作起诗来。
“昨天笑嘻嘻,今天哭兮兮,管他哭与笑,总归命归西!”
紫薇笑了,给小燕子喝彩:
“好诗!好诗!有点天才!”
小燕子被紫薇一夸,就自得起来:
“作诗有什么难?我一口吻可以作许多几何首!”就摇头晃脑的念:“自从来到漱芳斋,宫门牢门分不开,只管千岁千千岁,脑壳早晚掉下来!”
“好诗!好诗!”紫薇又说:“视死如归!”
“什么‘死乌龟’?还‘臭王八’呢!”小燕子马上泄气了。“你骂我呀?”
“我怎么会骂你?”紫薇失笑的说:“作诗还作得满像样,遇到成语你就原形毕露了!”
“成语?我决议要学成语了!”
“现在‘决议’了!只怕出去之后就忘了!”金琐笑了笑。
“如果这次还能出去,我一定学!”小燕子举手作立誓状:“君子一言,八马难追!再加九个香炉!”
紫薇用手抱着膝,叹了口吻,说:
“我最喜欢两句成语,是‘勇者不惧’和‘无欲则刚’!前面一句说,勇敢的人,什么都不怕!后面一句说,什么都不要的人,就是最坚强的人!希望我们面临死亡的时候,也能做到‘勇者不惧’,‘无欲则刚!”
小燕子想了想,缩缩脖子说:
“可是,我没有这么伟大,我怕死,怕痛,怕饿,怕冷,怕没朋侪,怕蛇,怕毛毛虫……怕一大堆的工具!我也什么都要,要在世,要快乐,要自由,要享受,要你们……还要永琪!”
狱卒的脚步声,整齐齐整的“笃笃”响起,打破了寂静。金琐惊喊: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紫薇一颤,警告两人:
“三更半夜,一定不是好事,各人注意了!咬紧秘密!”
狱卒“钦铃匡郎”打开门锁。
小燕子就高声喊:
“你们要带我们到那里去?半夜三更,如果是要找什么‘大人’来审问我们,就不必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紫薇格格,走!”狱卒简朴的说。
“只有我一小我私家吗?”紫薇惊问。
“是!”
小燕子和金琐大惊,上次夹棍的事,影象犹新,就一边一个,死命拉住紫薇。
“不行不行!这次我一定不让你一小我私家去!要带,就把我也带去!”金琐喊。
“每次都选紫薇,明知道她的身子最弱,就是欺压她!不去不去!死也不去!”小燕子也随着喊。
“那里由得你们?让开!”狱卒把二人重重的一推。
金琐被推倒在地。小燕子跳了起来,一拳打去。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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