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2）

一桶酷寒的水，对着小燕子当头淋下。

小燕子惊醒过来。她睁眼一看，杜老板阴森森的站在眼前。尚有一个满脸横肉的老板娘，正不怀盛情的看着她。她想跳起身，才发现自己被绑得结结实实，丢在墙角，动也动不了。她四面一看，这是一间厨房，有着大大的灶和锅，房里尚有几个工人，在烧火洗菜做着事情，却对她视而不见，似乎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

小燕子挣扎了一下，挣扎不开，连忙破口痛骂：

“什么工具，居然敢绑我？你们通通不要命了！你们知道我是谁？”

杜老板慢条斯理的回覆：“我们知道，你说过了，你是小燕子！”

“我告诉你，我小燕子是……”小燕子本想把“还珠格格”的身份抬出来，才启齿就咽住了，心想：“我这么难看，肩负给人偷了，钱也输掉了，还被人绑在厨房里，千万不能让人知道我是还珠格格！”她想着，转动眼珠，苦思脱身之计：“杜老板！你把我绑在这里，预备要怎么办？送官府吗？”

“小事一件，何须贫困官府呢？你砸了我的店，吓坏了我的客人，破损了我的生意，我现在要在你身上讨回来！”

谁人老板娘就用油腻腻的手，去摸小燕子的脸庞。说：

“我说，这张面庞长得还不错，我们把她卖到妓院去，或许可以卖几个钱，贴补我们的损失！叫小二把‘杏花楼’的张老板请来吧！”说着，她的谁人手，就摸到小燕子嘴巴旁边来了，小燕子那里和她客套，张开嘴，一口就咬住她的手。

老板娘大惊，摔着手大跳特跳。

“这个臭丫头！”她一脚踹在小燕子的胸口。

小燕子痛得哎哟哎哟叫。

杜老板阴沉沉的看着她，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劝你省省气力，不要撒泼了！省得皮肉受苦！”

小燕子吸了口吻：

“杜老板，你这样绑着我，一点利益都没有，卖到妓院，是给你自己找贫困！你想，我怎么会听话呢？到时候，我把妓院也打得屁滚尿流，我就说，是你派我去砸掉谁人什么楼！那么，你跟妓院的这笔帐，就算不清了！”

“嗯，说得也是！那么，你有什么提议？”杜老板瞪着她。

“你放了我，我回家去拿银子，该赔你几多钱，我赔你就是了！”

“你家住在那里？哪条街？哪条巷？”

小燕子楞住了，总不能把“皇宫”说出来吧！

“我住的地方，不能跟你说，会吓死你！”

“哦？你吓吓看！”

“我……我不要说！”

“我就知道，你说不出来了。”杜老板自得的说：“我看，你身上带着银子衣裳，又说不出住在那里？还会两下功夫……晤，八成是偷了哪个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小贼吧？”

小燕子心里飞快的转着念头，怎么办？要不要说出会宾楼，让柳青柳红来救？想着，就神态一凛。不行！太设节气了！绝对不说！她傲然的一抬头：

“你不要研究我是什么泉源了，说了你也不信！我警告你，如果再不放我，会有许多人来找我，那时候，你会倒大楣！你会被砍头！灭九族！五马分尸！”

“哦？那么厉害？偏偏我不怕！让他们来找我吧！”

小燕子投辙了。想了一想。

“这样吧！不外是砸了你们的店，该赔几多，我来帮你们做工，好欠好？”她看着杜老板，低声下气的说：“你猜得差不多，我没爹没娘，在一个大户人家当丫头，主人一直欺压我，我只好逃跑了！我会做许多事，洗碗，烧菜，劈柴，挑水……都可以！横竖我也没地方去，我做工还钱，怎么样？”

杜老板还没回覆，老板娘开了口：

“不行！我才不要这样的丫头！我看她一股骚样儿，留下来一定是个祸殃！”

杜老板却兴味盎然的盯着小燕子：

“只怕我一放你，你就开始撒泼！”

“不会不会，”小燕子拼命摇头：“你的功夫比我强，我上一次当，学一次乖！不敢了！你又会武功，又会下棋，我佩服都来不及了！在你的店里做工也不错，还可以跟你学下棋，学武功……我就留在你的棋社资助吧，倒茶倒水，招待客人，做小丫头，什么都行！”

杜老板看到小燕子说得可怜兮兮，长得明眸皓齿，就心动起来。意料她也翻不脱手掌心，就点颔首说道：

“我铺开你！如果你再敢动手，我就毙了你！把你丢到乱葬岗去！”

小燕子拼命颔首。

杜老板就拿了一把尖刀，挑断了小燕子身上的绳子。

小燕子伸伸手脚，哼哼唧唧的站了起来。说：

“好了，我可以做工了，现在，我该做什么？”

“去灶前面烧火！”老板娘下令着。

“是！”

小燕子顺从的应了一声，看看屋角堆的柴火，就走已往，抱了一堆，走到大灶的前面，去一根根的放进灶炉。

老板娘虎视耽耽的看着她做，杜老板皮笑肉不笑的，也看着她做。

小燕子一股唾面自干的样子，一根根柴火往灶炉里放。火越烧越旺了。

突然之间，小燕子抽出一根烧着的柴火，对着杜老板的面目一戳。杜老板一闪身避开，小燕子就飞快的夺门而逃。

这次，脱手的是老板娘，又快又狠，对着她后脑勺一拳，小燕子又倒了。

尔康、永琪、紫薇、柳青、柳红、蒙丹已经找过各条街道，把小燕子的样子形容给路人看，探访各家餐馆、小吃馆、茶室、旅社……永琪甚至从“翰轩棋社”门口走过，却压根儿没想到，小燕子会陷在这家棋社里。

转眼，天黑了，各人一点眉目都没有。全部荟萃在会宾楼的客房里。

永琪急得五心急躁：

“怎么办？怎么办？天都黑了！她一个女人家，孑立单的一小我私家，会到那里去呢？我真的要急死了！”掉头又往门口跑：“我再去找！”

柳青把他一把拉了回来。说：

“你不要太激动好欠好？这样瞎找，一点用也没有！我认识小燕子许多几何年了，她这小我私家命大得很！我想，她不会有任何问题！可是，她的性情强，如果她放心不妥这个格格了，也不要我们找到她，她说不定已经跑到好远好远的地方去了！”

“这就是我最畏惧的事！”紫薇说。

永琪“砰”的一声，一拳捶在桌子上。又急又伤心的说：

“她怎么会这样？就算跟我发性情，她也该想想紫薇，想想尔康，想想我们这一大群人，这么多好朋侪，发现她丢了，各人会何等着急！尚有，她走了，我们怎么面临皇阿玛？怎么面临老佛爷？宫里追究起来，不是人人要遭殃吗？她什么都不管，就这样走得无影无踪，未免太任性太无情了！”

“不管怎么样，各人先吃一点工具！我去叫厨房做点饭菜，送到房里来吃！跑了一整天，都是又累又饿！不要再把自己折腾病了，尤其紫薇，大病恰好！”柳红说。

尔康赶忙看看紫薇，痛惜的握住她的手。

“紫薇，你还好吧！真不应让你随着我们跑！”

“我没事，只是好担忧小燕子！”紫薇就有些伤心起来：“她连我这个妹妹都不要了，还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找到了她，我一定跟她算帐！”

蒙丹忍不住说：

“她会不会已经回去了？各人忙着找人，也没有回去看一看！我想，小燕子是个很热情，又很课本气的人，出走是气头上的事，气消了可能就会想明确，知道这一走事态严重，说不定就悄悄的回去了！”

永琪就猛的跳了起来。嚷着说：

“蒙丹说的对！那……我们赶忙回去！”

“也不急在这一刻，好歹吃点工具再走！”柳红说。

“算了算了！他这个样子，怎么吃得下工具呢？我有履历，照旧回去再说吧！”

尔康说，看了紫薇一眼，想起上次的打骂，还余悸犹存。“而且，已经出来一天了！还不知道宫内里发现没有？那几个侍卫会不会说出去？”

各人越想越担忧，决议马上回宫，看看宫里的状况再说。各人就急急的往外走，尔康到了门口，又再三嘱咐柳青柳红和蒙丹：

“你们一定要注意，小燕子也很可能走了半天，没有地方去，然后再来找你们！如果她来了，你们一定要留住她，不要让她再跑走！我明天会来这儿，转达相互的消息！”

“知道了！明天一早，柳青和蒙丹继续去找，我留守在会宾楼！”柳红应着。

于是，各人回到了漱芳斋。

金琐看到各人，就急遽迎上前来，着急的问：

“找到没有？找到没有？”

金琐这样一问，尔康、永班、紫薇全部脸色一沉。

“这么说，她基础没有回来？”永琪失望的问。

“没有呀！晚饭以后，令妃娘娘还过来了一趟、问小姐去福大人家回来没有？我只好说没回来，也不敢露一点口风！”金琐说。

“那么，宫里还没有发现小燕子失踪了？那些侍卫没说？老佛爷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皇后娘娘那儿呢？”紫薇问。

“还好，什么消息都没有。我一直守在漱芳斋，照你们交接的应变。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我紧张得一直冒冷汗！”

“已经把北京城都找遍了，什么线索都没有！”尔康沮丧的说。

正说着，含香急遽赶来，体贴的问：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五阿哥，你真的跟她打骂了？怎么不让让她呢？”

永琪脸色灰白，乏力的跌坐在一张椅子里。痛苦的用手支住额，呻吟着说：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一定让她！陪她去练剑，陪她下棋，陪她做一切她要做的事！我怎么知道她会气得脱离我……她太过份了！”

紫薇叹了一口长气，疲倦的坐下来。

尔康就对明月、彩霞说道：

“你们赶忙去厨房，弄一点吃的工具来，各人累了一天，连好好的一餐饭都没吃！先吃点工具，有了气力，才气想出措施！”

“是！”明月、彩霞赶忙去弄吃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