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香妃闹了一场跳楼，毫发无伤。然后，照旧穿着她那身回族服装。太后的“易服”下令，完全没有发生作用。这件事，对太后而言，是一个不小的刺激。居然，一个皇太后，却拿一个妃子无可怎样！太后在脸上心上，都下不来台。再加上皇后和容嬷嬷在一边加油加酱，煽风焚烧，太后想起来就恨：

“皇上最近是怎么了？先莫名其妙的封了一个还珠格格，再莫名其妙的认了一个紫薇格格，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迷上一个香妃娘娘！这三个女人把整个皇宫弄得鸡飞狗走！这真不是大清的福气，不是皇上的福气！我就弄不明确，她们三个，怎么会连成一气呢？”

可是，晴儿却有晴儿的说法。看着太后，她诚挚的说道：

“那两位格格，来自民间，跟咱们长在宫里的格格，虽然纷歧样。谁人香妃娘娘，来自回疆，跟咱们的规则，虽然也纷歧样。她们三个，却有一个相同的地方，在这宫里，都是‘与众差异’的。这份‘与众差异’，说不定就把她们凝聚在一起了。这是另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须曾相识’！”

太后想了想，以为晴儿的剖析，也有原理。

“依晴儿说，这个香妃，不愿换旗装，连我的下令，都敢违抗，我们应该怎样处罚她才好？”

晴儿抬着那对清澈的眸子，坦白的说：

“老佛爷，今天，我在御花园，看到两位格格穿着红衣裳，香妃娘娘穿着一身白色回族装，以为谁人情形，悦目极了！这个皇宫里，有个回族女人走来走去，可以酿成‘皇宫一景’！咱们就像看西洋镜一样，有什么欠好呢？您老人家一定要追究，为了一件衣裳，伤了皇上的心，不是因小失大吗？”

太后名顿开：

“是呀！晴儿言之有理！为了一件衣裳，伤了母子情感，也太不值得了！”

太后就在晴儿的轻言细语下，把自己的“下不来台”，给硬走下来了。可是，以后，含香和太后之间，这个疙瘩，却再也无法抹平了。

太后铭心镂骨，乾隆也是心事重重。

乾隆不止为了香妃费心，他也为紫薇和小燕子费心。太后拿香妃无可怎样，就把目的转到紫薇和小燕子身上。这两对小子女的亲事，成为太后最关注的目的。乾隆知道，他的“拖延”政策，早晚会拖不下去。可是，那两对有情人，却深陷在一片痴情里，整天还在作一些“情有独钟”的春秋大梦。这种情况，真让乾隆急在心里。

这天，乾隆把紫薇、小燕子、永琪、尔康全体叫进了书房。

乾隆低着头在看一篇文章。后面太监环侍。尔康、永琪、紫薇、小燕子一溜站在书桌前面。乾隆看完文章，抬头看着四人，正色的说：

“坦白说，自从老佛爷回宫，宫里出了许多事情，朕心里也不太痛快。你们几个的幸福，一直是朕心里的大石头。小燕子和紫薇，救香妃有功，朕也放在心里。可是……”他看着紫薇和小燕子：“你们一直不能获得老佛爷的喜爱，却是朕的心头大患。”

四小我私家都震动了，紫薇就忸怩的说：

“皇阿玛！你不要太费心了，我明确了。以后，我一定经常去慈宁宫，晨昏定省，让老佛爷兴奋。”

紫薇的“晨昏定省”四个字，对小燕子来说，实在太深了。小燕子听也没听清楚，接口倒是接得很快，她瞪着紫薇，受惊的说：

“你想‘完婚’‘放心’了？‘完婚’去慈宁宫干嘛？我看老佛爷基础不想要你‘完婚’！你去也是白去！”

小燕子这话一出口，紫薇大窘，尔康惊讶得睁大眼睛，永琪一脸的啼笑皆非。乾隆瞪着小燕子，一叹：

“你真是朕的‘大贫困’呀！”说着，他看看其他三个：“你们不是在教她成语吗？不是在给她补作业吗？”

永琪、尔康拼命颔首：

“是是是！”

乾隆就把正在阅读的那篇文章递给小燕子。

“小燕子！纪师傅今天交给朕一篇奇文，这是你写的吗？”

小燕子拿起文章看了看，心知不妙，勉委曲强的点颔首。

“是！”

“你把它念出来给各人听听！”

“我看，照旧不要念吧！”小燕子又缩脖子，又扭身子。

“朕要你念，你就念！赶忙念！”乾隆下令的说。

小燕子没辙了，拿起那篇文章，噘着嘴说：

“念就念！这篇文章的题目叫作‘如人饮水’。”念了题目，就抬头看乾隆，很无辜的说：“皇阿玛！你不能怪我，纪师傅出题目，出得奇希奇怪，我弄了半天，才知道‘饮水’就是‘喝水’！”

乾隆瞪她一眼：

“弄清楚之后，你写些什么呢？”

小燕子就拿着文章，清清嗓子，念道：

“人都要喝水，早上要喝水，中午要喝水，晚上要喝水。渴了虽然要喝水，不渴照旧可以喝水。冷了要喝热水，热了要喝冷水。春天要喝水，夏天要喝水，秋天要喝水，冬天照旧要喝水……”

小燕子一篇文章没有念完，紫薇、尔康、永琪已经憋笑憋得酡颜脖子粗。

小燕子一本正经继续念：

“男子要喝水，女人要喝水，小孩要喝水，老人照旧要喝水。狗也要喝水，猫也要喝水，猪也要喝水，人虽然要喝水……”

各人再也憋不住，笑得七零八落。

乾隆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又笑又骂：

“你这样‘喝水’，淹死了孔老汉子，淹死了纪师傅，气死了朕！你知不知道，这‘如人饮水’四个字，下面尚有一句话？下面那句才是主题！”

小燕子一怔：

“下面尚有一句话？”

“你把下面那句话说给朕听听！”乾隆说。

小燕子急遽去看永琪。

永琪赶忙作嘴型，无声的说“心里有数”！

小燕子听不清楚，再去看尔康。

尔康也作嘴型说“心里有数”！

紫薇趁乾隆转身，赶忙在小燕子耳边飞快的轻声提示：

“心里有数”！

小燕子听得糊里糊涂，将信将疑，嗫嗫嚅嚅的说：

“下面一句是……‘冷了蜘蛛’？”

乾隆瞪大眼：

“啊？‘冷了蜘蛛’？还‘烫了蜻蜓’呢！朕打你一百大板！”

小燕子急遽一退，嚷嚷着说：

“皇阿玛！这个做学问，真的好难啊！喝水就喝水嘛，还要作文章，这不是太无聊了？我想得出来的喝水，通通写上去了，原来我还要多写一点，可是许多几何字都不会写……只好马纰漏虎交差了。”

“幸亏你‘马纰漏虎’交差了，否则，整个北京城都给你淹了！”乾隆说。

小燕子噘着嘴，不敢说话了，一脸的不平气。

紫薇、尔康、永琪面面相觑，又要忍笑，又是着急。

乾隆在房里走来走去，站住，问永琪：

“你们不是在教她吗？到底在教些什么？”

“只有教成语！”永琪慌忙回覆。

“只有教成语？那，朕就考考你的成语！”乾隆精神一振。

“啊？还要考我啊？”小燕子大惊。

尔康好担忧，急遽说道：

“启禀皇上，只教了最浅的！”

“朕就考你几个最浅的！”乾隆想了想，问：“上次朕说了一句‘阳奉阴违’，你接了一句七零八落的话，现在，你懂了吗？什么是‘阳奉阴违’？”

小燕子转着眼珠，拼命想。想了半天，明确了：

“‘羊缝鹰围’啊？或许是说有危险的时候，羊就钻到石头缝里去了，老鹰较量凶，就围过来攻击敌人……”

紫薇、尔康、永琪都睁大了眼睛，又惊又急。

乾隆匪夷所思的看着小燕子：

“哈！这样啊？如果有石头缝，你钻已往算了！”

小燕子知道又闹笑话了、哼哼唧唧的说：

“如果有石头缝，我是很想钻啊！”

“再考一个！‘三十而立’什么意思？”乾隆问。

小燕子又傻了：

“三十而立？哪个‘立’字？”

紫薇低低提示：

“立正的立，站立的立。”

“哦！是不是三十小我私家排排站？”小燕子高声问。

乾隆拼命颔首：

“三十小我私家排排站！好，解得好！那么，‘不择手段’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知道……”小燕子总算听懂了一个，就很有掌握的，欢声说道：”两小我私家打架，有小我私家的手很懦弱，不用‘折’就‘断了’！”

乾隆眉头一皱，痛骂：

“你的手，才不用折，就断了！那么，‘晓以大义’总懂了吧！”

小燕子没有掌握了，这个小什么大什么，似乎经常听到：

“晓以大义……晓以大义……”突然想明确了：“是‘小蚁大蚁’是吧？”眼睛一亮：“‘小蚁大蚁’是不是小蚂蚁遇到大蚂蚁，两队蚂蚁就大打了一架？”

紫薇、尔康、永琪面面相觑。

乾隆眉毛抬得高高的：

“‘晓以大义’是小蚂蚁遇到大蚂蚁，打了一架？厉害！小燕子，你真厉害！朕对于你，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呀！”突然想起来，又问：“这‘五体投地’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小燕子拼命颔首，可怜兮兮的说：

“知道。”

“你知道？什么意思呢？”乾隆睁大眼睛，好惊讶。

小燕子眨巴眼睛，怯怯的说：

“就是说我闹了笑话，害得五小我私家的身体，都笑得摔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