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令妃新生的小阿哥，取名永琰，排行十五。

乾隆五十岁，再获麟儿，犹豫志满，兴奋得不得了。虽然，令妃有了儿子，身份也纷歧样了。一时之间，延禧宫成了宫里的热门，太后、乾隆、嫔妃们、格格们、御医们、亲王贵妇们……不住的穿梭在延禧宫，送这个，送谁人，汤汤水水，门庭若市，笑声满院。令妃的抑郁，在有了小阿哥之后，就一扫而空了。宫里又是摆酒，又是唱戏，热闹了好一阵子。乾隆也欠盛情思天天去宝月楼，经常留在延禧宫探视新生的儿子。紫薇和小燕子，更是走得勤，一天到晚，把清脆的笑声，抖落在令妃眼前。

这一切，看在皇后眼里，真是恨得咬牙切齿。心里的事，不能跟任何人说，只能对容嬷嬷说：

“这个令妃，原来已经没戏唱了。现在，居然生了一个阿哥，又跩了起来，连老佛爷都跟著起哄。阿哥又怎样？我生十二阿哥的时候，也没看到皇上这么自得！”

“皇后娘娘，令妃这个阿哥生得实在不妙！”容嬷嬷满脸凝重：“仆众看皇上谁人神情，照旧真喜欢。你瞧他对令妃，马上变得体贴起来。这母以子贵，娘娘不能不防！”

“防？怎么防？孩子生都生下来了！皇上喜欢又怎样，不外是个奶娃娃，谁知道成得了天气，照旧成不了天气？”皇后想著，越想越气：“真是一个眼中钉没解决，又来好几个眼中钉！谁人香妃怎样？似乎小燕子和紫薇跟她走得很近，这不是希奇吗？这两个丫头不是令妃的心腹吗？怎么会去笼络香妃呢？她们到底要脚踏几条船？”

“这两个丫头，真是变化无穷！娘娘千万别小看她们，她们厉害极了。看到皇上对香妃着迷，她们就开始到宝月楼献殷勤！仆众听小路子说，谁人宝月楼也和漱芳斋一样，开始酒绿灯红！半夜三更，两个格格常和香妃击鼓作乐，大跳回族艳舞！”

“有这等事？”皇后恐慌。

容嬷嬷重重的颔首。

“谁人香妃是回人呀！这两个丫头怎么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够让回人也屈服？香妃一天到晚，关在宝月楼里，和谁都没有来往，怎么会和紫薇她们好？这太希奇了！”

“这两个格格，原来就很希奇！”容嬷嬷阴沉的说：“她们先收服了福家一家，再收服了令妃，然后是五阿哥，然后是皇上！现在是香妃！仆众以为，就连晴格格，似乎也在悄悄的帮她们。仆众听说，那白莲教有种妖术，可以疑惑人，把人的灵魂都收掉……娘娘看，这两个丫头，会不会是白莲教的妖女呀！”

皇后一震，深思。回忆起来：

“上次皇上带她们去出巡，遇到刺客，紫薇代皇上挨了一刀，以后收服了皇上，那些刺客，就是白莲教的余孽……”

“这内里，有没有问题？会不会是预先排演好的一场戏？”

皇后深思不语。容嬷嬷就担忧的说道：

“如果要收拾那两个丫头，就要越早越好，仆众看得好担忧，就怕……就怕……”

“就怕什么？”

“就怕老佛爷现在讨厌她们，最后照旧会被她们收服！”

皇后蓦然打了一个冷战，深深的看容嬷嬷。容嬷嬷也深深的回视着她。

“你的眼睛睁亮一点！”

“那还用说吗？”

在这一段时间里，乾隆和含香的状况，仍然陷在一片胶着里。

乾隆不能明确自己的情感，含香越是冷淡，他就越是强烈。为了讨好含香，他险些挖空心思，犒赏种种工具给含香。回族的项圈、耳坠、数珠、乐器、丝巾、地毯、壁饰，全部往宝月楼搬。至于满人喜爱的珍珠、玛瑙、翡翠、玉如意……更是犒赏无数。可是，含香照旧清冷如冰，坚硬如玉，漂亮如星，遥远如月。

乾隆弄不明确，怎么有这样的女人？

“你可以对小燕子和紫薇笑，为什么差池朕笑？”乾隆盯着她：“你知道吗？在这皇宫里，有几多女人，在世的目的就是期待朕！”

“或者，也该有一个，是跟那些女人纷歧样的！”含香勇敢的说。

“你已经够‘纷歧样’了！”乾隆瞅着她：“不要太狂妄，把朕的耐心磨光了！朕最近添了一个儿子，心情太好，不想为你生气，也不想让宫里有什么血光之灾，你的脑壳，你的身子，都暂时留着！可是，你小心啊！”

“我只是一个‘礼物’，连‘女人’的资格都不够！这个礼物，你可以丢掉，可以毁掉；可以当他不存在……如果你把我看成是一个‘女人’，就请尊重一个‘人’的权利，让我活得有尊严一点！”

“什么叫做‘活得有尊严一点’？你的‘尊严’是什么？”

“让我有自由的意志！有说‘不’的权利！”

“你好斗胆！居然敢跟朕要求说‘不’的权利？”乾隆一惊：“岂非你不知道在这整其中国，都没有人能够跟朕说‘不’！你为什么认为朕会给你这个权利？”

“通常男子汉，都有这种……”含香叽哩咕噜的说了一句回文。

“这句回文是什么意思？”

“翻成汉语，或许是器量，胸襟，男子气概之类。”

“器量？胸襟？男子气概？”乾隆突然大笑：“哈哈哈哈！你在将朕一军！如果朕不给你这个权利，那么，朕就不是男子汉了？”他注视含香，不住颔首：“厉害！你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朕越来越喜欢跟你玩这个游戏了！”

含香不语，眼神孤苦。

乾隆看着这样的眼神，对这个女人，真是又佩服又震动又无奈：

“好！朕让你活得有尊严一点！朕对你充满了兴趣，你漂亮，高尚，冷淡，狂妄，心里还尚有所爱……这样的女人，在朕的生命里，你照旧第一个！你是朕的挑战，朕倒要看看，你能够坚持多久？”他看了她好一会儿：“如果有一天，你生活的目的，酿成对朕的期盼！那时候，希望你还能维持这份潇洒！”

乾隆说完，大踏步的去了。为了呕这一口吻，他始终没有强迫含香就范。

这天，含香又写了一封信，托小燕子和紫薇，带给蒙丹。

自从令妃生了孩子，令妃的心，就全在孩子身上。小燕子和紫薇，频频三番请求出宫，令妃都没批准。她不愿意在这个优美的时刻，为了两个格格冒犯了太后。小燕子出不了皇宫，急得五心急躁。倒是尔康和永琪，经常去探视蒙丹，再把消息转告给小燕子她们。蒙丹的伤，终于逐步好了，他那两个回族的朋侪也已复元，因为蒙丹决议留在北京“恒久作战”，那两个朋侪就起身回新疆了。蒙丹身上的伤口，虽然痊愈，可是，心里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流逝，却越来越严重了。

这天，小燕子拿了含香托付的信，再也熬不住了。她千方百计的说服紫薇和金琐，故技重施，全部化妆成小太监，溜出宫去。紫薇和金琐都以为不妥，可是，含香那么期盼，她天天在世，就为了期待蒙丹的消息。紫薇经由一番天人征战，最后，竟然依了小燕子。三个女人化妆成了三个最俊俏的小太监，泛起在景阳宫。永琪和尔康，一面叹气，一面枚举种种不能出宫的理由，一面付托小顺子小桂子准备马车，一面带着三人，混出皇宫去了。

各人到了会宾楼，马上被柳青柳红带进蒙丹的房间。

蒙丹一看到各人，连忙起身，倒身下拜。

“列位，蒙丹身受大恩，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尔康急遽把他拉起来。说：

“不要这样！我们已经成了朋侪，成了知己，千万不要再说大恩大德这一套！”

小燕子连忙随着喊：

“就是！就是！你怎么可以跪我呢？你是我的师父呀！虽然说，到现在，你一天都没教过我，可我照旧认定了你这个师父！师父，你的身体都好了吗？”

“谢谢！总算都好了！又可以赴汤蹈火了。”蒙丹一股准备再上沙场的样子。

紫薇上前，从口袋里掏出含香的信，郑重的递给蒙丹。微笑的说：

“给你送‘万灵丹’来了！”

蒙丹急遽接过，如饥似渴的展信阅读。

“看过之后，托付马上烧掉！”紫薇说。

小燕子接口：

“你们这样通信，我最惨了！已经快要酿成‘字纸篓’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都弄得牢牢张张，然后我就吃了一肚子信纸！皇阿玛老说我肚子里没有墨水，没有文字，我吃一点也好！可是，吃下去的，全是回文！对我一点资助都没有！”

小燕子这样一说，各人全部笑了。蒙丹好歉仄，好谢谢的看着小燕子。

“两次吃信的事，五阿哥他们都告诉我了！小燕子，如果有时机，我蒙丹立誓，一定把所有的功夫，全部教给你！”

“那么，我就没有白白吃信纸了！”小燕子大乐。

蒙丹看完了信，十分不舍的，把信放在炉火上烧掉了。他眼看着那信笺着火，再看着它酿成灰烬。他抬眼看着众人，眼光变得深邃而迷蒙，叹了口吻，说：

“含香要我把我们的故事，告诉你们……我也以为，我应该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们，让你们相识，你们资助的，到底是什么人……”

各人就围着蒙丹，专注的听着。

蒙丹开始叙述他和含香的故事：

“你们都知道，含香是阿里和卓的女儿，是维吾尔族的公主。我也是维吾尔人，却不是和卓那一支。可是，我娘和含香的娘，有那么一点遥远的亲属关系。含香因为生来就有奇香，长得又很是漂亮，被阿里和卓视为国宝，比教育儿子还要用心。在我十岁那年，我随着我娘去阿里和卓家做客，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含香，她当年是八岁……我永远无法忘记谁人画面！那天，她站在水边的草地上、穿着一身白纱的维吾尔族服装，脸上带着笑，双手平摊，在那儿跳舞转圈圈。让我目瞪口呆的是，有许多蝴蝶围绕着她飞翔。那些蝴蝶，似乎在和她玩，在她头上手上，飞来飞去，真是悦目极了。随着她的舞动，那股幽香，就不停的散发出来，我这才知道‘香公主’的意思。我看着她，简直被她迷住了。我挖空心思，也想演出一点功夫给她看！那时，我已经学了武功，为了体现，我一会儿学膀蟹走路，一会儿学青蛀跳，一会儿空翻斤斗，一会儿用手倒立着走……什么耍宝的事，我全做出来了，还倒着脑壳和她说话。我这样认真的演出，终于逗得含香哈哈大笑。这一笑，就注定了我们一生的运气！”

蒙丹停了停，各人听得津津有味，个个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童年，真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年月。我们从认识的那一天起，就似乎注定了要相爱，或者，是阿拉真神，把我们笼络在一起。我在阿里和卓家住了两年，时时刻刻，都和含香在一起，十二岁那年，我就决议了，我要娶含香为妻！”蒙丹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逐步的，我们长大了。童年的情感，酿成热烈的相爱。每次小别几天，都市让我们两个痛不欲生。我们经常并骑着马，在辽阔的草原上疾驰。什么事都不做，只是感受着风，感受着天，感受着地，感受着相互。我们也骑着骆驼，去沙漠里跋涉，体会着‘你是风儿我是沙’的感受……然后，我们决议了，今生今世，永不疏散！含香十七岁那年，我正式向阿里和卓提出求婚。谁知，阿里震怒，把我赶了出去，同时，克制含香和我来往！从那天开始，我和含香，就前后私奔了七次！”

“七次！”小燕子恐慌的插嘴了：“你们真的私奔了七次？为什么？”

“因为，我们每次都失败了！阿里和卓有最精悍的部下，我们无论怎么逃亡，都逃不出阿里和卓的追捕。最后一次，我们想翻越天山……路上要经由沙漠，我们骑了骆驼，走了三天三夜，我以为，风沙会掩盖我们的气息，让我们平安的逃出去。谁知道，骆驼首先歇工了，无论我们怎么拉它，它就是不愿走下去！接着，我们的饮水又喝完了，然后，起了大风，我们被风沙卷到沙丘下，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那是我们最难题的一次逃亡。当我们蜷缩在风沙中，已经筋疲力尽的时候，阿里和卓带着他的马队和猎狗，泛起了！”

“猎狗！”小燕子惊呼。

“是的，猎狗！那些猎狗把我们团团围住，马队和武士，把我们追得走投无路，我们又失败了！这次，阿里和卓气得不得了，他知道，除非杀了我，要否则，我永远是他的心腹大患！他把我绑住，用一匹马，拖着我飞驰。含香看到这样，就跳着出去，拦在阿里和卓眼前，苦苦乞求阿里放了我。可是，阿里和卓已经铁了心，拔出刀来，一定要杀了我。含香看到情况危急，什么都顾不得了。扑了过来，用她的身子盖住我，喊出了她最不应出口的一句话，她说：‘爹！只要你放了他，随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话！’阿里和卓马上掌握了时机，对她说：‘你用真神阿拉立誓！我饶他不死！’我大叫着想阻止含香立誓，可是，含香发了，她用真神阿拉发了誓，她立誓以后脱离我，以后，什么事都听阿里和卓的部署！”蒙丹愣住了，深深的吸了口吻，看着各人，声音沙哑了：“我们回人，一旦对真神阿拉发了誓，就不能违背誓言。那次私奔，是去年春天的事。今年，含香就被阿里送进北京了。以下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蒙丹说完，房间里静悄悄，各人都怔怔的看着蒙丹。小燕子、紫薇、金琐、柳红都感动得眼眶湿漉漉的。

片晌，小燕子才喊了出来：

“哇！我太感动了！七次！你们居然私奔了七次！怎么可能跑不掉呢？”

“你们知道含香身上，带着洗不掉的香味，只要她走过的地方，都有香味留下来，阿里只要把狗放出来，多远都追获得！”

“原来这样！”尔康沉吟着：“可见‘有一利必有一弊’，这可是一个大问题。”

紫薇痴痴的看着蒙丹，叹了一口长气：

“唉！说真的，我这样资助你们，我一直充满了犯罪感，以为好对不起皇阿玛！可是，今天听了你们的故事，我再也没有犹豫了。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我豁出去了！我决议再也没有记挂，尽全心来资助你们！”

小燕子擦擦眼睛，笑看紫薇：

“你现在才决议？我早就决议了！”

“那么，我们就不要再延长时间了，赶忙把我们的措施告诉蒙丹吧！”永琪说。

蒙丹精神一振：

“你们已经有措施资助我了？”

“是这样的。现在，含香的处境很是微妙。不知道皇阿玛是怎么回事，他对含香，真是忍让到了极点！”紫薇解释着：“含香不愿屈服，一直对皇阿玛保持距离，皇阿玛也不欺压。他会这么宽容，我们也以为不行思议。总之，现在，含香没有危险。尤其，皇阿玛刚刚获得一个儿子，心情好得不得了。”

蒙丹急切的说：

“你们说她没有危险，我却以为她危险极了。男子是怎样的，我比你们清楚！皇上如果不是对含香有志在必得的刻意，就不会对她宽容！他的忍让，像是藏在灰烬里的火苗，随时会烧起来，酿成大火！到时候，含香就是死路一条了！”

尔康不禁颔首：

“蒙丹剖析得有原理！皇上不光不欺压香妃，还赐了许多工具给她……他越是这样，他的念头就越显着，他是要这小我私家，不是不要这小我私家！所以，我们原来想说服皇上放弃香妃，现在以为试都不用试，一定行不通！”

“那要怎么办？”蒙丹问。

“措施是有一个，不外还在企图中，还没成熟！”尔康说：“我们的意思是，让香妃逐步的转变，装作被皇上逐渐征服了，等到皇上心中自得，不再设防的时候，我们各人把香妃‘偷’出来！蒙丹，你就马上带着她远走高飞！”

“‘偷’出来？怎样‘偷’？”蒙丹恐慌的问，精神大振。

小燕子看着蒙丹，转着眼珠说：

“皇阿玛不许我们出宫，我们还不是出来了？谁人皇宫，虽然随处都是护卫，随处都是能手，可是，我们究竟是格格，是阿哥！尚有一个收支皇宫，完全自由的御前侍卫！”

蒙丹眼中绽出色泽，柳青和柳红也兴奋了起来。

“这个措施有些惊险，可是，企图得好，说不定是条好计！我们事先一定要部署得周周密密才行！要把‘远走高飞’的工具、蹊径，全部部署好，绝对不能回新疆去，因为皇上发现香妃跑了，一定往回疆的偏向去追！”柳青说。

“对对对！尚有，你们各人，都要把自己的退路部署好，等到香妃跑了，皇上追究起来，你们这两个经常去宝月楼的格格，是不是能够置身事外呢？”柳红说。

金琐一听柳红的话，就有些急了：

“就是！就是！现在，太后对我们这个漱芳斋，已经注意得不得了，两位格格，天天都危危险险的，自顾不暇了！是不是尚有气力帮香妃呢？”

小燕子义愤填膺的嚷道，

“这不是气力不气力的事！是非做不行的事！如果我们不做，我们还算什么英雄好汉呢？”

“是！这是义不容辞的事！听了蒙丹这样惊心动魄的故事，我们再也不能退缩了！不管有几多危险，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不外，这件事必须好好的企图！如果企图得不够周密，救人救不成，各人都市没命！”永琪说。

“所以我说，一定不能操之过急！蒙丹，你愿不愿意等？”紫薇问。

蒙丹对各人已经肃然起敬，急遽一迭连声的说：

“我等！一定耐心的等！”

尔康审察蒙丹：

“那么，第一件事，你必须落发！你的中文说得很好，已经听不出是回人，只有头发，一看就知道来自边疆，这样，太引人注目了！”

于是，那天，他们给蒙丹落了发，决议了一件大事，要把含香救出宫！他们所有的人，都陷在蒙丹和含香的狂热里，基础没有推测，在漱芳斋，正有一场灾难在期待着他们！

原来，小燕子他们，在会宾楼停留了太久的时间。

眼见天色徐徐的晚了。小邓子和小卓子急得在院子里兜圈子。小邓子每次一急，就要念经，这时，正念念有辞：

“两位格格是金刚不坏之身，浩劫不死，转败为功，是菩萨转世！上有天，下有地，天地尊亲师全部保佑……格格有顺风耳，千里眼，听获得小邓子的祈祷……”

小卓子在他脑壳上拍了一下，喊：

“你不要一直念经好欠好？守在这个院子里就可以了，安平悄悄不行吗？念得我紧张兮兮，快要被你烦死了！”

“你安平悄悄就好了，我要念经！”小邓子顽强的说，就埋着头继续念叨：“上有天，下有地，天地尊亲师全部保佑，两位格格是金刚不坏之身，浩劫不死，转败为功，是菩萨转世，听到小邓子恳切诚意的祈祷，马上就会回家……”

正在念着，外面响起太监的高声通报：

“老佛爷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我的妈呀！”小邓子脱口惊呼。

“看你！看你！念什么经，格格没念回来，把老佛爷给念来了！”小卓子喊。

两个太监正吓得手足无措，太后、皇后、容嬷嬷、桂嬷嬷带着宫女太监，已经声势赫赫进了院子。小邓子、小卓子慌忙“崩咚”一跪，磕下头去：

“老佛爷祥瑞！皇后娘娘祥瑞！”

太后四面看看：

“你们的主子呢？”

“主子……主子……”小卓子哼哼唧唧。

皇后和容嬷嬷对看一眼，都是一脸得色。皇后就高昂着头，胸有成竹的说：

“老佛爷亲自来了，还不进去通报一声，让你们主子出来接驾！”

小邓子簌簌发抖，喃喃说道：

“通报……通报……”

“你们两个仆从是怎么回事？听不懂吗？”太后惊讶的问。

“仆从活该！仆从活该！”小卓子、小邓子赶忙叩头。

“滚开！让我进去看看！”太后生气了。

小邓子连忙尖声警告明月彩霞：

“老佛爷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明月、彩霞奔了出来，见到太后等人，双双跪落地。发抖的说：

“仆众叩……叩见老……老佛爷！”

“你们的主子呢？”太后高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