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同一时间，太后正在慈宁宫不满的期待着。

一桌子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子上。太后居中，坐在上位，乾隆坐在一边，皇后、令妃、和其他妃嫔相陪。晴儿坐在皇后另一边，几个小阿哥、小格格坐在下位。永琪是慌忙赶来的，行礼人坐。看到紫薇和小燕子的位子空着，两人还不见人影，太后脸色十分难看，他的心就往地底沉去。

容嬷嬷、桂嬷嬷、宫女太监围绕在后面服侍。一屋子的人，却鸦雀无声。

太后等了半天，还没看到紫薇和小燕子，一脸的不行思议，问道：

“小燕子和紫薇到底去了那里？怎么身为格格，竟然可以私自出宫？令妃，你也太纵容她们了吧？”

“臣妾知罪，是臣妾没有思量周到。”令妃坐卧不宁的回覆：“她们只是去福伦家，臣妾想，自家亲戚，多多走动一下也好！”

“话不是这么说，不管去哪儿，都不行以！有规则的格格，绝对不会随便跑出去，你看晴儿，什么时候自己跑出宫去？”太后不以为然的说。

“是是是！臣妾以后，一定严格管教！”令妃不住认错。

乾隆忍不住说话了：

“皇额娘别在意，小燕子和紫薇，曾经获得过朕的特许，只要报备过，就可以出宫走动走动。因为她们两个是民间长大的，肤不愿意用许多宫里的规则，把她们两个给羁绊了！”

令妃谢谢的看了乾隆一眼。皇后不动声色。太后接口了：

“天子错了！管格格和管阿哥纷歧样，就算阿哥，也不行以随便出宫，况且格格？万一有个什么差错，谁来认真？永琪，她们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吗？”

“回老佛爷，是！”永琪硬着头皮回覆。

“真的去了福伦家？”太后盯着永琪。

“是！”

“去做什么？”

“回……老佛爷，两位格格不外是去和福晋谈天。尔康和我去田野骑马了。”

“啊？是这样吗？”太后一点也不相信。

正说着，太监的声音高声响起：

“还珠格格到！紫薇格格到！”

随着这声通报，紫薇和小燕子急遽忙忙的走进来。两人到了桌前，紫薇急遽匍伏于地，小燕于随着匍伏于地。紫薇轻声说：

“紫薇叩见老佛爷！跟老佛爷请安认错，不知道老佛爷召见，来晚了！”

小燕子随着哼哼：

“小燕子也来认错，也是来晚了！”

“哼！你们两个去了那里？”太后威严的问。

小燕子急遽看永琪，永琪用嘴型说“福家”。

紫薇很畏惧，不敢随便说，只是用头碰地，没有抬头。

小燕子没弄清楚，再看永琪，永琪再轻声说“福家”，小燕子听得不明不白，将信将疑。就轻声自语着：

“菩萨？”

太后提高了声音：

“小燕子！你说什么？高声一点！”

小燕子一急，也汲时间细想，就高声回覆：

“也没去那里……”急遽更正：“回老佛爷，是去了‘菩萨’！”

“啊？什么？你说什么？”太后睁大眼睛。

小燕子以为不大对，再看永琪，永琪好着急，再做口型，说“福家”。

“回老佛爷，是去看菩萨！去庙里看菩萨！”小燕子肯定了，坚定的回覆。

太后的筷子，啪的一声，往桌上用力一拍。

满座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全部放下筷子。太后瞪着小燕子：

“满嘴胡言！你们两个，给我到暗房里去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身！容嬷嬷，桂嬷嬷，拉她们已往！小燕子！如果你再敢冲到门外去，我会打断你的腿！你不相信，你就试试看！”

“喳！”两个嬷嬷高声答着。

乾隆皱紧眉头。令妃满脸焦虑。皇后好生自得。永琪大急，爱莫能助。不禁向晴儿投去求救的一瞥。晴儿会意，就不疾不徐的开了口：

“老佛爷，您真要罚她们呀？”

“晴儿不许说情！”太后厉声说：“上次已经听了你的话，原谅她们了，这次再原谅，她们会不知天高地厚，越来越没规则！谁都不许求情！容嬷嬷！桂嬷嬷！”

晴儿不敢再说话，睁大眼睛看着。

容嬷嬷和桂嬷嬷趾高气扬的走过来，拉了紫薇和小燕子就走。

小燕子想反抗，紫薇对她摇头。小燕子就哀声喊了起来：

“我不要去暗房，暗房是什么地方？我不去不去！”

“居然如此大叫小叫！掌嘴！“太后震怒。

桂嬷嬷劈手给了小燕子一个耳光。

小燕子忍无可忍，跳起身来，就要举事。紫薇飞快的抱住她的腰，两人滚倒在地。紫薇就在小燕子耳边急促的说：

“不要反抗了，听老佛爷发落吧！”

“我不要！我不要！谁人暗房，我说什么也不去！”小燕子喊着，从地上爬起身，挣开两个嬷嬷，跑回桌前来，求救的大叫：“皇阿玛！你说过我可以出宫！你说过不苛求我，你说过我和紫薇，可以‘没大没小，没上没下’，你都忘了吗?”

乾隆无法再保持默然，正色说：

“小燕子！我说这些，并不包罗可以‘撒谎生事，乱说八道’，再加上‘犷悍无礼，目中无人’！”

永琪看到闹得不行开交，脱离饭桌，“噗通”一声，给太后跪下了。

“回老佛爷，两位格格是随着我出去玩了，都是我闯的祸！我们换了老黎民的衣服，去了大佛寺，又去了戒台寺，看了许多几何菩萨……老佛爷，您就罚我，饶了两位格格吧！”

太后气得发晕，瞪着永琪：

“永琪，你也太没分寸了！已经是老大不小的年岁了，怎么照旧这样糊涂？”

“老佛爷教训得是！永琪知罪了！”

这时，两个嬷嬷又上前；拉着紫薇和小燕子，往房间外面推去。容嬷嬷乘机死命的掐了小燕子一把。小燕子就大叫起来：

“哎哟！容嬷嬷杀人啊！痛死我了！”

小燕子喊完，突然往地上一倒，眼睛翻白，竟然厥已往了。

紫薇大惊，匍伏着爬到小燕子身边。喊着：

“小燕子！你怎么了？怎么了？”她推着小燕子，见她动也不动，急得不得了：

“小燕子！你醒醒呀！醒醒呀！”

永琪看到小燕子晕倒，简直是急怒攻心，跳起身子，就对容嬷嬷大喝：

“容嬷嬷！你对她做了什么？是不是又用针刺她了？你的手上有毒吗？你对她下了什么辣手？你说！你说！”

容嬷嬷崩咚一跪，叩头喊道：

“仆众什么都没做！冤枉啊！冤枉啊！”

紫薇趴在小燕子身上，吓得六神无主，突然看到小燕子对她眨了眨眼睛。紫薇一征，才知道小燕子有诈。

乾隆已经按捺不住，急步走了过来。焦虑的问：

“小燕子怎么了？”

紫薇征着，撒谎做戏这一套，她实在不会。小燕子悄悄的捏了她一下，她看到各人都眼睁睁看着，知道不演戏也不行了。心一横，豁出去了，咬咬牙，决议随着小燕子的戏走。就哀声说道：

“皇阿玛！小燕子自从中了一箭，就有心痛的偏差，她平时要强，不愿说，总是掩饰着。最近，这偏差就经常发作。受了刺激，就会厥已往！刚刚容嬷嬷不知道对她做了什么手脚，她一痛，病又发了！”

乾隆怒视容嬷嬷，大吼了一声：

“你做了什么？快说？”

容嬷嬷吓得挥身哆嗦，连忙叩头如捣蒜，嘴里没命的喊着：

“万岁爷开恩！仆从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万岁爷开恩！”

乾隆正有一肚子的无可怎样，太后管教紫薇和小燕子，他是满心的想袒护，又不能袒护。看到她们两个手足无措，答话答得语无伦次，又着急又心痛。这时，所有的气都出在容嬷嬷身上，就借题发挥，痛骂：

“你这个阴险的工具！专门欺压弱小，心胸狭窄，手段狠毒！别忘了，你的人头只是借住在你脖子上，你明知道两个格格，是朕最钟爱的，你也敢下辣手！你不要你的人头了，是不是？”

容嬷嬷真的吓傻了，簌簌发抖：

“仆从知错了！万岁爷开恩！万岁爷开恩……”说着，就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打得劈哩叭啦响：“仆从活该！仆从活该！”

紫薇从来没有演过这样的戏，心里好畏惧。可是，众目睽睽，已经欲罢不能。就抱着小燕子的头，摇着，喊着：

“小燕子！醒来醒来呀！求求你，快醒来吧！”

乾隆低头看着小燕子，对紫薇吼道：

“小燕子有病，你怎么不早说？赶忙传胡太医进宫！令妃，漂亮，珍珠，快把格格抬回漱芳斋去！”一面付托，一面转头对太后急急说：“皇额娘！要教训孩子，等到她们的身子好的时候再教训！现在，照旧先治病要紧！”

令妃、皇后都跑过来看。令妃蹲下身子，扶着小燕子的头，心痛的说：

“老佛爷开恩吧！这两位格格，身子都弱，到了宫里，吃了许多几何苦头……”

皇后仔细看着小燕子，一肚子的疑惑。很快的打断了令妃：

“皇上不要着急！这突然厥已往，臣妻有个法子治，一定治得好！”

皇后说着，就飞快的拔下一根发簪，对着小燕子的人中戳了下去。

小燕子可没推测皇后有这样一招，痛得整小我私家都弹了起来，大叫：

“哎哟！我的妈呀！我的青天大老爷！”

皇后自得的抬头说：

“皇上，您瞧，这不就醒了？”

小燕子瞪了皇后一眼，恨得咬牙切齿。人中上，已经被刺了个血点。

永琪心痛的看着小燕子，不知道她晕倒是真是假，急得不得了。再怒看皇后，恨之入骨。在太后眼前，他又不敢说什么，做什么。

小燕子才没有那样容易认输，她的戏还要演下去。站起身来，身子摇摇晃晃，四面寓目，一股茫然失措的样子。看到乾隆，就可怜兮兮的，轻声的，歉然的说道：

“皇阿玛，我在哪儿呀？怎么这么多人……我又做错什么了？对不起，我总是惹你生气，做什么都错……我……我……”脚下一个踉跄，站不稳，又摔倒在地。

紫薇急遽抱住，痛喊：

“小燕子！小燕子！小燕子……”

乾隆瞪大眼睛，一迭连声喊：

“太医！太医！赶忙传太医呀！小路子……赶忙指担架来，先把她送回漱芳斋去！快快快……”

“喳喳喳喳喳……”太监们飞快的应着。

一桌子妃嫔全部傻眼。永琪将信将疑，又惊又怕。晴儿看得津津有味。太后被弄得七荤八累了。

接着，好一阵忙忙乱乱。

小燕子被抬回了漱芳斋，引起了一阵骚动。太医来了，诊视，开药。乾隆一直待在漱芳斋，问东问西，眷注不已。好不容易，太医走了，乾隆也脱离了。小燕子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不住左右偷看。

紫薇弯下腰来，对她展开一个感人的笑。

“好了！不要再装了！只有我们‘一家人’了！”

小燕子从床上一跃而起。

“皇阿玛走了吗？太医也走了吗？太医怎么说？有没有泄我的底呀？”

“太医何等圆滑呀，你既然厥已往了，开药总是没错的！所以开了一堆药，讲了许多几何养生之道，就走了。”紫薇说。

“皇阿玛相信了？”

金琐对小燕子直摇头：

“你可把我们各人吓坏了是真的！看到你被抬进门来，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小燕子笑嘻嘻的接口。

明月拍着胸口，埋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