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外国来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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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心底是否还想找一个伴呢？自调回北京后，看到其他回京的同学都成双成对的，张燕便感应自己的孤寂，她也盼愿有个男子用他强有力的臂膀帮她挑起这家庭的担子，也希望自己在劳累时倚在那有力的肩膀上靠一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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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己这无事情，又有一双子女，又是中年容颜不再漂亮的女人，北京的男子会娶自己吗？她换位想了下，倘若自己是一个北京男子，会不会找这样的女人，又要替他养两个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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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无奈地笑了笑，说：“咱这条件，谁找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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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没准，没准哪个男子缺儿缺女的，就想找你这个有儿有女的呢！”左小莲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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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男的，你找我呀？”张燕也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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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男的，我在村里就找你了，还能让你有时间去找金虎银虎的。”说的张燕脸上泛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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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最怕人向她同时提起金虎和银虎的名字，她认可，她先是嫁的银虎，银虎死后，她又嫁给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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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嫁两个男子，也不是什么丑事，尤其革新开放了，社会进步了，完婚仳离早已不像暮年间人们看得那么重了。插队青年和当地头一个男子完婚，为调回北京和北京的另一个男子完婚，和先前那男子仳离的触目皆是，这也没什么可丢人现眼的，一个寻常时人们认为的丑事，只要干的人多了，则各人便认为其不是丑事了。法不责众，情不责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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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怕的不是嫁了两个男子，她怕的是在银虎瘫痪时，他不能尽丈夫的责任时，张燕同时和金虎有了关系。为了维持这个家，她同时有了两个丈夫，一个明的，一个暗的，她认为这才是让社会所讥笑的，她为自己这种行为感应羞耻。在村里，她都是低头走路，都不敢对视别人的眼光，更不敢谈及这方面的话语，像一个犯了重罪的人背着极重的枷锁，用头发掩盖额头刺下犯罪的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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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虎死后，她的心才释然，似乎枷锁取掉，额头的金印字迹已淡，她的脸上才泛起一个女人应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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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以厥后北京，这埋在心底的丑事不会再被人提及，没想到左小莲一句玩笑话，又提到了。左小菊见张燕脸现红晕，知她欠盛情思，为妹妹嘴无遮拦的玩笑体现歉意，于是，忙把话锋一转道：“张燕，咱们先不从情感上说，单说你要在北京生活，你一小我私家没有正式单元，谁分你住房啊，不分住房，你就要买，买房要许多几何钱，你几多年才气挣出买房的钱，等你挣出买房钱了，买了房，你也人老珠黄了，到时候嫁谁啊，倒不如趁现在人还不老，嫁一个有房的，你和你的子女也就不用再住地下室，你也不用那么没白昼黑夜玩命的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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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看得上我。”张燕恰似贬低自己又似乎推辞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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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张燕老想起金虎，不知为什么，金虎的影子在自己闲暇时频频泛起在自己的脑海，这个质朴的农民，有些邋遢又不太爱清洁的农民，鬓角已有些发白，老爱抽锅小兰花烟吐着熏人烟雾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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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老泛起自己脑海中呢，他远没有银虎漂亮英俊，可是银虎的影子为什么一次也没在自己脑海中泛起呢，甚至不看相片，她连银虎长的什么样都回忆不清了。她的孩子李灵管银虎叫爸，李河也管银虎叫爸，她的一儿一女管金虎都叫大伯，银虎死后，她与金虎扯了完婚证，让两个孩子改口管金虎叫爸，儿子李河很顺利地改了口，管金虎叫起爸来，可是女儿李灵只管金虎叫了几天爸，又不自觉地改了回去，仍管金虎叫大伯，每当女儿管金虎叫大伯时，张燕心里便一颤，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心口被堵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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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已和自己离了婚这么老实巴交的农民，怎么招惹的自己这么想他呢，不光她想，孩子也想他，在放寒假时，张燕让别人替自己看了几天小铺，带着一双子女，回了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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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忻县，一种亲切感连忙涌上心头。张燕回北京没再嫁，她心里感受，自己只要没再嫁，自己便照旧忻县的媳妇，自己照旧个忻县人。回了村，见了公婆和金虎，张燕没感应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公公婆婆待自己仍然很亲，金虎待自己还如婆姨一般，只是以为婆姨出门走了一趟，时间长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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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金虎躺一块，又闻到了那熟悉的小兰花烟味。张燕也以为金虎没变，只是自己和他脱离了段时间。张燕问：“金虎，你咋在家养了那么多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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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几头牛，给李灵和李河挣些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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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我么？”张燕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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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了，咋不想呢？”金猛将张燕拢到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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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忻县回来后，张燕就下定刻意，自己一定要好好干，在北京买下房，把金虎也弄到北京，一家人团团圆圆在北京过日子。女儿李灵今年夏天考取了北京工业大学，薛玉昌的一个儿子也考进北京工业大学，和李灵还在一个系，一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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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巧不成书，事情就这么奇，当李灵从大学回来诉说在班上遇见薛叔叔的儿子薛晋京时，张燕都感应奇巧无比。女儿上大学前，要回忻县老家大伯和爷爷奶奶，没想到她未回去，金虎却来北京了，说从没来过北京，来北京顺便给李灵送些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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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解开腰带，他从裤腰内里一个口袋中掏出一叠子钱，厚厚的对折一叠。张燕一看，那么多，足有万把块，便问：“你哪来那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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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牛挣得啊，现在咱院里我养了十来头牛，我还要扩大生产！”金虎脸上放出兴奋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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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效果钱一数，妈呀，一万块！惊得张燕合不拢嘴，不知自己这个老实男子，一把草，一口料的，喂了几多牛，才挣下这些钱。金虎呆了一天就要走，张燕挽留道：“你咋这么着急，大老远来，**没捂热，就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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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捂热了，我得回去喂牛啊！”一句话说的张燕羞红了脸，忙看呆在一旁的儿子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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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在北京开小卖部，金虎在忻县喂牛，女儿上了大学，儿子在读中学，屋子虽然现在还没买，但张燕以为，通过自己和金虎的起劲，在北京她一定会买下自己的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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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力大举早上去自由市场卖货，徐风霞收拾了一下屋子后，吃了些饭，便打开一个信封，抽出信纸，坐在沙发上，逐步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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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信是梦琼前几日从澳大利亚寄回来的，徐风霞也不知看了几遍，但仍然想再瞧瞧女儿给自己写的信信上女儿写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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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信纸，熟悉的绢细工致的字迹泛起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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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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