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打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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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心槐天天都得用三盆水，第一盆水是玄色的，第二盆水洗过头后是浅玄色的，第三盆水是淡玄色的，头两天还洗个四五盆水，厥后烦了，淡玄色就淡玄色吧，一连烧好几壶开水，煤气罐最最少要提前几天换，洗过脸和头，仍感应脸上汗毛孔黑仍有黑点，头发一摸，仍然发粘。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岂非让王鼎力大举治住了，以后老烧火了，不行，找季平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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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平，哥们在后边烧火，你也放心啊？”下班后，穆心槐扯住季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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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在那干的挺好啊，火烧的旺旺的，馒头蒸的又大又白，菜炒的又熟又香，怎么欠好啊。”季平一脸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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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讥笑哥们了，都怪我那天和检查卫生的喊了两句，王鼎力大举乘隙就让我烧火，弄的我没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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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火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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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火轻松是轻松，可是太脏，咱不能老干这个活，况且你一小我私家在食堂内里，也要看王鼎力大举脸色做事，没个站脚助威的，你心里就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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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算了，王鼎力大举还行，没摆治理员臭架了，再说他也考了一个什么大专文凭，我只是初中结业，不行能当治理员，把他赶走了，学校再弄一个此外治理员来，未见得有他好搪塞，得了，哥们忍着，就在后边烧火得了。”季平对穆心槐说出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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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行啊，你是班长，干不干活，食堂的人谁能说你啊，可是我也不能老烧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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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的好呗。”季平大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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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菜厨工李柱见锅里的油烧热，便把切好的菠菜倒进锅里，本以为大炒几下菠菜便热，把炒好的肉片倒进去就行，没想到，炒菜铲翻了两下，菜锅却听不见菜进锅里的声了，用手一摸锅梆，不热了，他忙跑到食堂后面的烧火房，说：“火怎么凉了，正炒着菜呢，火可不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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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心槐正坐在椅子上看一见他说，忙下灶坑一看，火已经残留不多的红色，快熄灭了，便忙往里添煤说：“适才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么一会儿就不旺了，你回去，火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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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忙返回操作间，拿起菜铲一翻，只因火该旺时不旺，一大锅炒菠菜，酿成熬菠菜了，弄得他啼笑皆非。以后，这样炒一半菜火突然小了的事又发生频频，而且频频蒸馒头和包子也发生中间蒸的时候火小了的情况，闹得蒸出的馒头和包子不是面没提倡来，瘪瘪的，就是没蒸熟，咬起来发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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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力大举很是气恼，可是穆心槐已经被罚到食堂最角落的地方干活了，你又没见他做饭时把灶火弄灭，火大火小都是凭良心烧的，他的话：“你嫌我烧火欠好，可以不用我烧啊，你嫌我不适合干食堂事情，可以把我从食堂退回学校，看个门，发个报纸，看个自行车也比厨工强，干那些活只是体面上欠悦目，却不累，厨工是又累，又欠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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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力大举找后勤主任老刘反映这个问题，刘主任叹了口吻说：“穆心槐是个滚刀肉，能让你连着烧十来天火就不错了，学校谁不知道，你们食堂的厨工男的是大爷，女的是祖奶奶，管是管不了，说也说不动，你千万别给他来硬的，如果说翻了他，他给你来个请几天病假，你的饭还做的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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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就任由他把烧的火药旺时不旺，不要火大时贼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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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和他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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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谈频频了，他来食堂比我时间长多了，什么事不必我懂，安个尾巴比猴还精呢，要不，给他调出食堂，让他干此外去，食堂少他一人也能把饭做熟！”王鼎力大举使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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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他调出去，调哪啊，哪敢要他啊，如果他调出食堂，哪天再想让他回食堂，他死活不回，那不是向导自己出难题吗？”刘主任不打磕巴的一气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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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任由他烧火捣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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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以轮流烧火，像以前一样，如果以为轮有难题，你可以先烧一个月。”刘主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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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治理员，又卖粮食抬麻袋，又在后面铲煤烧火，食堂的事情我还能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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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是因为看着你醒目，才吸收你的，治理员更应该做个楷模，干更多的活。”刘主任很信任地拍了拍王鼎力大举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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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待王鼎力大举宣布烧火轮流烧的决议，穆心槐突然请了病假，进食堂只说一句：“我肚子疼，三天假！”说着把医院假条交给王鼎力大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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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力大举正思量烧火今天该谁烧时，季平也来了，也说肚子疼，也把个医院假条交给王鼎力大举，也是病假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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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力大举看了一下，十来小我私家，少了两个，说多不多，有他们在，嫌他们干活少，今天一下少俩，每人有每人的事情，马上人手就觉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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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解决烧火问题吧，烧火只能男厨工烧，哪能让女厨工黑头炭脸的烧火呢，剩下的两三个男厨工，两个炒菜的，一个捞饭的，离不开，只得自己去烧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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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力大举穿上蓝布外罩，戴上帽子，便下到烧火的灶坑里，他以前在钢铁厂是用煤气烧热风炉，那火头，比这做饭的火少说也要大几百倍，摆弄了近十年，所以对烧火也不觉生疏，煤要虚，做到下虚上实，外虚中实，火自然会烧旺的，灶火和煤气火差异之处是，煤气火不用往外勾炉渣，烧煤的灶火要往外勾炉渣，烧一会儿便要往外勾些炉渣，其余火色火头大致相同，王鼎力大举烧了十来分钟，便基本掌握了烧火的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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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力大举坐在烧火的小屋里，添煤时下灶坑用铲子往火头上添上两铲煤，不用火时，便坐在椅上休息，虽然脏些，但也悠然自得，心想：烧火是不错的活啊，穆心槐怎么不愿意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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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歇息时，刘玉凤跑进来：“王治理员，该下屉了，你已往帮资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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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们自己下不了屉？”王鼎力大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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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男的请假了，两男的在炒菜，离不了手，笼屉四五层，码的那么高，蒸气又那么大，女将各自矮够不到顶上面两层，就是够到了，怕也劲不够，别把屉翻了，馒头滚出来，再把人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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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力大举这才想起：以往下屉，顶上面两屉，都是自己和季平和穆心槐下的，现在他俩请假，自己烧火，女将可不是干不了么，便说：“我烧火这么脏，又离不开人，怎么帮你们去下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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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先帮你烧会儿火，你先下屉”王鼎力大举忙进操作间，洗洗手，脱下烧火大褂，叫上炒菜的李柱，把最上面冒着蒸汽的笼屉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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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了，水草长的不那么旺盛了，河流里捞水草的暂时工也开始精减。刘炳坤和黑子赵有志都被精减下来。两人来到小饭馆，来上几两酒，叫上两小菜，边喝边聊，借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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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咱俩回北京混的，连个正式工都没有，好不容易找个捞水草的暂时工，天冷了，用不着了，又给咱精减了，咱倒不错，像在村里插队一样，冬天不用干活，猫冬了。哪知咱插队没回北京，也许还能发点财？”黑子一杯酒刚下肚，怨言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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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内蒙插队，怎么能蓬勃？”刘炳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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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呼伦贝尔那插队，我插队那村听说现在可发了，那发现有什么金属矿，叫钼，稀有金属，可值钱了，一顿能值上千块呢，我们插队那的老乡把自己的院子地底下刨下去，就是钼矿。一天就刨一吨，家家卖矿石的钱铺在西子下面，就是炕席底下，铺满了，二寸厚，你说，我要不回来，我们知青院子有二亩大，内里得刨出几多钼砂啊，我哪用来这儿捞水草。”黑子一边说，一边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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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不算什么，我要在山西不回来，我们知青院地皮刨下一尺就是煤，老乡家家都开煤矿，一年弄个几万吨，一年光卖煤也挣个几百上千万。”刘炳坤喝了一杯酒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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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煤，有开煤矿的是真的，还家家开煤矿，吹吧，不行能！”黑子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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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吹，我就不能吹？”刘炳坤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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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那些了，你这一冬天就准备猫冬啊？”黑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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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猫冬也找不着活啊？”刘炳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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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想猫冬，我倒有个活，不知你愿意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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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活？”刘炳坤不经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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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叔啊，原来修建公司事情，是个老工人，前年退休了，在家呆着没事，就组织几个退休工人弄了个拆迁队，就是人家盖楼前，房基地上原有的一些烂房破墙，都给拆掉。拉走，弄清洁，说白了，就是拆旧砖，拉脏土的活，你要愿意干呢，我去和我叔叔说一声，过两天咱就过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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