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讨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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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怎么蹲在树底下，想偷工具？！”那人竟壁纸向老徐走来。老徐见被人发现，只好站起，接着月光一看，来人不是下岗职工，是楼上李师傅的二儿子，是开公交车的，可能刚下晚班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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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会主席老徐回抵家，爱人还没睡，黑着灯躺着，见他回来，问：“逮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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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逮着，预计他们今夜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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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听见你在院里跟别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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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楼上李师傅的二儿子，刚下晚班回家，撞见我了，只好和他应付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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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也够辛苦的，开个公交车，要跑晚班，天天差不多夜里十二点钟才气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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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跑公交的现在好啊，一月能挣四五百块钱，比我这个处级工会主席挣的多，世事难料啊。”老徐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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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他们今天不来踹门了，咱们睡个牢靠觉。”老徐爱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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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那么静，风是那么凉，月是那么圆，只有一两声发颤的蛐蛐啼声，在这静寂的夜里一声声叫着，老徐一家正睡的香甜，“咣咣咣”防盗门又被人踹了三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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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老徐，又有人踹咱家门了！”爱人从梦中惊醒，忙去唤老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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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着呢，你小声点，瞧我去逮住兔崽子们！”老徐恨的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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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穿上衣，拿起门后的棍子，站在门后，老徐屏声静气，静候着再次踢门时，猛地拉开门，冲将出去将那踢门的人抓住，狠揍一顿，然后将他押往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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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门后等，等了足足一个小时，腿都站麻了，踹门声仍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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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贵啊，怎么我一站门后，他们就不踹门了，岂非他们长了顺风耳，千里眼，能从门外老远的地方看到屋内我正在静候他们，怪了，再等等，老徐劝慰自己。又等了半个小时，屋外照旧没有人踹门，老徐这时是不是不怕他踹自家的门，反而希望这时有人踹他的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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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都是怕它来它偏来，盼它来它偏不来，要不有句成语叫事与愿违呢，可能人们的许多事都是和人们的想象相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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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又等了半小时，已经夜里三点钟了，爱人在床上说：“算了吧，别在那守株待兔了，人家踹你门后早回家作春秋大梦了，你还在门后瞎等，等什么啊，快睡吧，明天还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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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无奈，只得搁下木棍，回床睡觉。第三日，晚上九点多钟，老徐刚想拿上棍子到外面蹲坑，爱人叫住他说：“到外边蹲什么啊，天怪凉的，没抓到踢门的，再把自个凉病了，值不值啊，你要想逮住他，不如在屋里门后候着，他如果在踹门，咱拉开防盗门就追出他能跑到哪，纵然追不到他，瞭他个背影，也能认出甲乙丙丁来。不外乎就是他们那几个下岗工人，明天到派出所告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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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一想也对，他踹两脚就跑了，前后不外几分钟，加上往返旅程，一小时也够了，自己为了抓他要等几个小时，从时间上算下来，照旧自己支付的功夫多，不要再说在外风寒露宿的，自己躲在屋里门后，风吹不着，雨打不着，自己搬个椅子放在门后，坐着候他，几个小时自己也不受罪，和他耗未见得耗不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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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老徐搬了把椅子，椅座上又垫了个海绵垫，靠椅背坐着，手拿着棍杵在地上，像武僧持械打坐般，期待踹门者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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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功夫不负苦心人，老徐坐到夜里十二点半，果真听到楼道里响起一阵脚步声，这回老徐智慧了，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索性悄悄把防盗门的锁打开，让门虚掩着，只要防盗门一被踢，不用开锁，他推开防盗门便能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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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椅子搬到一边静候着，这时脚步声果真在自家防盗门前愣住了，随后“哐——哐——”几声踹门声，老徐大吼一声：“兔崽子，你还踹门啊！”推开门就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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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老徐行动不能说不快，可是门外的黑影比他还快。“蹭蹭”几下，两道黑影便在他前几步蹿出楼道，奔向院门，向小路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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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了几天，憋着一肚子气，老徐哪能让得手的鸭子飞了呢，于是望着黑影拼命追，三追两追，便上了公路，公路上路灯晃晃，虽是深夜，仍是车来车往，一簇簇车灯的亮光闪的人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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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正懊恼寻不着人时，突然望见前面一百来米外的路灯下，有两小我私家在往自己这边看，并窃窃私语。不看还好，一看老徐险些气炸了肺，路灯下那两人竟是赵亮和和气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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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想都没想，疾步来到他们眼前，一扬木棍，高声说：“你们两个兔崽子，站住，可逮住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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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和和气一边往退却，一边说：“你要干甚么，你要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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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你们，就打你们，你们跑到这里，我落网不着你们了，你们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抓住你们！”说完，抡起棍子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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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啊！”和气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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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劫了！”赵亮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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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喊两声，恰好一辆巡逻警车经由，见一大汉抡棍追着两小我私家打，又见那二人高喊：“打人啊，抢劫啦！”忙停下警车，跳下两警员，一个箭步，将那黑大汉扑倒，夺下他手中木棍，说：“胆大狂徒，怎敢拦路抢劫！”边说，边麻利地给老徐戴上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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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工会主席，你们不能铐我！”老徐一边挣扎一边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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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的工会主席？”一个警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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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汽车厂的工会主席！”老徐义正辞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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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汽车厂的，谁证明？”另一个警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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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汽车厂的，他们俩能证明！”老徐指指赵亮和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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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们厂的工会主席吗？”先前问话的警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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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和和气对视一眼，两人暗笑一下，赵亮说：“我们基础就不认识他，他上来就拿棍子打我们，还说什么此树是他栽，此路是他开，要想以后过，留下买路财——”赵亮一边说，一边自己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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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警员也被逗笑了，说：“这是水浒里的话吧，你们说清了，他是不是抢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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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棍子打我们，你们也看到了，他半夜三更，拿棍打我们，不是抢劫，是干什么？”和气接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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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踹我家门，我才追出来打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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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他们踹你家门，你家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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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住那，汽车厂宿舍！”老徐指指不远处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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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警员问赵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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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认识他。”赵亮一口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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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他们家”三人刚进汽车厂宿舍大门，和气便高声喊：“工会徐主席拦路抢劫，被警员逮住了，戴了手铐了！”赵亮看到，一个个窗户都亮起了灯，许多窗户都探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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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派出所的审讯室，一个警员把工会主席老徐的手铐打开，老徐揉了揉被拷了一个多小时的手腕，委屈地说：“事实证明晰吧，他们俩就是我们厂的下岗职工，为了抨击，天天晚上到我们家踹我们家防盗门，我憋了几天，终于让我望见追了出来，才打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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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证明我们踹你家防盗门了？”赵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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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们踹的，是谁踹的？“老徐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