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对调（1/2）

侯三变是个农村大兵，在北京又是个工人，他相继谈了两个工具，都嫌他又穷又土。他的自尊心大受攻击，便先后告吹。于是他又想起忻县村里投军前许下的工具，那工具恰巧也没嫁人。

侯三变托牙婆去提亲，女人爽快允许，择日成了婚，一个在忻县一个在北京两地生活，第二年又养了个儿子，他一年要回忻县两趟，便以为把钱都铺张在火车上，和妻子孩子又不能常年呆一块儿，也不能回家种几亩分给媳妇和儿子的责任田。思来想去，便想调回山西。

调回去也要找个挣钱多些的单元，他便选上了高原钢铁厂的炉前工，只要进了钢厂当上炉前工，一月连津贴带夜班费和保健，五六十块是有的，比北京呆着强，巧里巧，他托的人问到刘炳坤的怙恃处。

刘炳坤接到怙恃的信，当天便请了假坐火车赶回北京。在北京西边海淀区招待第二汽车厂，侯三变正在底盘车间给汽车底盘上轱辘，见有人找他，便问：“你找我有甚么事？”

“找你虽然有事，我是忻县高原钢铁厂的，叫刘炳坤。”

“噢，你来了。”侯三变并未体现出十分热情，而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又低头干他的事情。一个车轱辘上完后，才直起身说：“兄弟，我正在上班，请假是要扣人为的，你瞧是不是你在厂门口等我一会儿，等到中午十一点半我到厂门口找你，咱们一块谈对换的事。”

刘炳坤想，也许北京工厂的劳动纪律特别严，上班时间不允许职工请假，也就点了颔首，走进场外看看表，刚刚上午九点半钟。刘炳坤便站在马路边看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并数开已往的公共汽车。

这公路上只有一路公共汽车，每十分钟才过一辆，刘炳坤逐步的数，终于数了十辆了，一看表才是一点，便等的有些心烦。于是他走进汽车厂门口的值班室，和看门老人谈天。“喂，小伙子，看你在门口转悠半天了，有什么事吗？”值班的是一位五十明年的老工人。

“我有事，是来这厂里找人。”刘炳坤说。

“找谁啊？”谁人值班人问。

“找底盘车间的侯三变。”

“找他什么事？”那值班人员继续问。

“有点事情上的事。”刘炳坤不想对外人说出他和侯三变对换的事，怕别人知道，倘若有个家也在忻县事情知青的怙恃或亲戚掺和进来和侯三变对换，自己的事便要贫困许多。

“小伙子你在哪事情啊？”那看门人继续问。

“我在钢铁厂事情。”刘炳坤答。

“首钢？”

“不是。”

“三扎钢厂？”

“不是。”

“带钢厂？”

“也不是。”

“你到底是哪个钢铁厂的？”那老人不停地问。

刘炳坤见不说不行了，便道：“我在高原钢铁厂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