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选工段长（1/2）

王鼎力大举报了名，接下来下班后上班前，他便在家中开始温习作业。理科基础不行，只得选文科。屋里墙上贴满历史，地理，政治问答题的小条，把屋里的一面墙钉的满满。而数学方面不会的，徐风霞便从公式给她讲起，再讲几个例题，囫囵吞枣，继续前进。一日当月，十日当年，初高中的几二十来天也就突击到了，基本能说出子丑寅卯来，不会看着题目干怒视，不知所措。

赵亮这些日子很忙，只不外他不是忙考大学，而是忙另一件事。原来两个月前，车间主任找到他向他透露一个消息，说钢厂又建了一个高炉，运了和卷扬机班准备合并，两个高炉的运料和卷扬机班准备合并建设一个运料工段。工段长呢，准备从卷扬机班班长和运料班班长中挑选一个担任。

赵亮是候选人中的一个，他听后大喜过望，虽然只是一个工长，但巨细也是个官，芝麻粒小的官也比西瓜大的草民档次高，当了工长，活不用追随干，钱比工人挣得多，而赵亮更喜欢的是，指挥别人干活的劲头，吆五喝六，指三说四，神气劲真是痛快。

当运料班长已和当运料工大纷歧样，当了工长，更是上可转为干部，下可仍做工人，是个不错的差事。管两个卷扬机班和两个运料班，近四十号人，比个炉前工管一二十人强多了。

想到此，他便不停地向王主任靠近，下班没事找个理由便钻到王主任的宿舍，说几句赞扬王主任的话，给王主任扔下两盒好烟，找理由从工具胡雪花的食品店买几斤熟猪下水，自制一些卖给王主任，或是找个理由和王主任喝顿酒，自己挣着付钱。

两人混得熟了，名义上是向导和职工的关系，底下却有些像猪朋狗友。赵亮想，关系处成这样工长可能是自己的了吧。可是王主任却迟迟没开金口，赵亮实在忍不住了，便问：“王主任，咱运料班工段长订的谁啊？”

“没订呢。”王主任推托说。

“那什么时候能订下呢？”

“要车间报上，厂里批准才行。”

“车间报上了么？”

“车间还没报上，我和车间丁书记还没商量。”

赵亮听了这话，心说什么没商量，是不是卡在丁书记那了。找个时机便进了书籍宿舍，恰巧哪天车间丁书记的儿子从乡下来，正在商量买木料盖房的事，商量着正缺少两个柁，几根木梁，不知到哪能买到，赵亮在旁边站着听了，心想这倒是个好时机，也许自己工具胡雪花通过关系，可以搞到几方木头，便搭话说：“买木头，我倒是有点路子，如果你们不着急的话，我可以资助想想办。”

在忻县，给儿子完婚是头等大事，不管你是个县官，照旧个平头黎民，给儿子完婚都是头等大事。儿子完婚要有房住，盖房即是家里的二等大事了。那年月买木料是要国家批买木料的指标，你有那指标，便可到国家木料公司去买，没指标，你便有钱也买不到，木料公司买不到木料，要盖房的乡下人只得花高价买些旧房的柁，梁子之类的旧物，或是买一些私底下偷看的杨柳槐木之类。但忻县盖房，柁，梁子都喜欢用红松的，而红松又只有木料的公司才有，人们便想方设找有权有势的人去弄木料指标了。

丁书记和他儿子听了赵亮的话，丁书记还没说什么，他那二十多岁的儿子立马回覆：“不急不急，你能弄到木料指标，我们多花点钱也可以！”

丁书记见儿子说话了，也只得说：“你能搞到帮我搞点吧，我儿子要完婚，急等着木料盖房呢。”定数说过这话也没当回事，心想我是厂里的车间书籍，又在忻县生活了四十几年，亲戚朋侪也有几个在县里当科长，副局长的。我都搞不到的木料，你个北京娃生蛋子能搞到，日了鬼了。但人家说帮你是盛情，官门不打笑脸人，所以应允了。

丁书记那没把赵亮的话当回事，赵亮可把这句话认了真。当日下班后赵亮便到县食品公司。胡雪花正在办公室，赵亮一进去就把屋门关上。“你关门作甚，上班呢，别让同事疑心。”胡雪花已然长大几岁，当了几年食品东家任，一副老成庄重地说。

赵亮没有剖析，凑到胡雪花的耳边说：“我们车间书记要盖房，想买点木料，你有肉店实权，有路子，能不能去县物资局给弄两方木料的指标？”

“你管这么多事干甚，木料指标可不是好弄的，县物资局张主任过年要二百斤肉，我还没允许呢。”

“你不会允许他，再让他给批两方木头。”

“可是食品公司进的肉往出批也要指标吧。”

“你通过关系，调剂调剂嘛。”赵亮乞求。

“你是不是有事求你们书记？”胡雪花看出点门道了。

“我们厂又修了一个高炉，热风卷扬机班准备合并，建设一个工段，要弄一个工长”赵亮如实地说了要提拔工长，并说自己是其中一个候选人的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想办。对了，人家盖房准备娶媳妇，咱俩的事甚时候办啊？”胡雪花脸生红晕。

“等弄了木头，年底办吧。”赵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