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分歧（2/2）

“可是，我出国了，梦琼怎么办？”赵卫红问。

“那老约翰不是说能把她也办移民吗？”

“梦琼虽然是我所生，但户口上是你徐风霞女儿，户口上不是我女儿，也能办移民？”

“那恐怕费点事，你先和王鼎力大举离了，先和老约翰结了婚，你先办已往，站稳脚跟，想措施再把梦琼办已往。如果老约翰过好了，就过下去，过欠好，去他的，再和他离，你如果舍不得王鼎力大举，再转头和王鼎力大举完婚，到时候你是外国籍了，再把王鼎力大举行个移民，来个曲线救国，在澳大利亚大团圆，不是也行吗。”

七月，王鼎力大举请了探亲假回到北京，到门头沟中学的家中一见赵卫红，不光脸上不是苍白病怏之色，反而红润润，倒像胖了一些。原来应是久别伉俪胜似新婚，两人应该亲热无间，卿卿我我甜蜜几天才对，可是王鼎力大举一回家，便以为赵卫红待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头，有些淡淡的冷漠，且有居心要离自己远些的意味，就连夜里的热乎事，也是搪塞了事，干过便睡，头朝工具，话少言谈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怨我你流产时没回？”王鼎力大举终于忍不住问。

“不是。”

“那是为甚么？”

赵卫红想了一下，说：“鼎力大举，我想了一下，咱们这样两地生活，劳燕**，终于不是个事，两口子生活是要有情感的，情感怎么来，要常在一起才气有，几个月不见，再一晤面，便有生疏之感。再者，一年咱们跑两三趟，把钱都送给铁路了，我在北京由于客观原因把我分到门头沟这个乡村中学，命又不济，连教书都不让教了，到教务处说是教务处老师，天天搬纸印卷子，无异于一个打杂的。你呢，在山西也干炉前工，又危险又是重体力，一辈子下来能保个四肢齐全不得矽肺就不错，孩子呢，咱们俩都混成这样，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前途。所以我想要用个措施改变我们现在的处境。”

“我也想改变啊，我也想调回北京，可那是咱们能力所能办到的事吗？”王鼎力大举赞同赵卫红的想法，但又觉难题重重，无力移山。

“我倒想了一个法子，不知你同意差异意？”

“什么法子，只要能改变咱们处境的，我有什么差异意呢？”王鼎力大举问。

“是，是我和你仳离。”

“和我仳离？”王鼎力大举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两眼盯住赵卫红问。

“是和你仳离，”赵卫红重复了一句，“为甚呢，我和你仳离，我就是一个只身女人，我可以嫁一个外国人，只要我们完婚，我便可以移民去他的国家，我是梦琼的亲生母亲，我移民到外国，我也就是外国人。自己亲生女儿，自然也可以移民了，等个几年我在外洋站稳后，再在外洋帮你找个外国女人完婚，你便也可以移民了。再过几年，我和那老外仳离，你再和你那妻子仳离，咱们在完婚，来个外洋大团结，多好。你也不在山西小钢铁厂炼铁了，我也不再门头沟山里的中学教务处了，咱们都是外国人了，回国探亲，多牛。”赵卫红憧憬着优美的未来，讲的神思飞扬。

王鼎力大举听着，总以为这个曲线救国的招法不是回事，又以为靠这种招法出卖妻子，借妻子和外国人完婚做跳板，比吃软饭还丢人，作为一个男子，他以为大大的伤了自尊心，于是说：“别瞎想了，丢不丢人，刚完婚多长时间就仳离，我丢不起这小我私家！”

“丢人重要，照旧前途重要？！”赵卫红说。

“什么事前途，到外洋就是前途灼烁了吗，我宁愿还呆在山西当个炉前工，也不想丢这个脸！”王鼎力大抬高声说。

“你别嚷，也别生气，我和你完婚开始是一时激动，但和你完婚多了实在觉察你也是个挺值得爱的人，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完婚一个月后，我心便对自己说：不错啊，瞎撞撞上个好男子，自己今生要好好和你过一辈子，也真心实意和你过一辈子，今生你是对我真心真意唯一的一个男子。和你仳离，我也舍不得，可是为了正纳闷的以后，为了咱们的第二代，咱们只得忍痛割爱，要不碰上这个外国人约翰，要不是他追求我，想和我完婚，我哪会有这种想法呢，时机难堪，稍纵即逝，你照旧想开点，咱们把婚离了吧，咱们纵然不离，事情欠好生活难题，贫贱伉俪百事哀，过的有什么意思呢？”

“不离！”王鼎力大抬高声说。

听到约翰这个名字，王鼎力大举猜明确赵卫红所说的外国人，就是这个叫约翰的。“约翰是哪国人，多大了，有没有妻子，是想**你，照旧真心想和你完婚，你们是怎么相识的——”王鼎力大举一连串的问话，本以为赵卫红着急不住，最最少得有一两个问题答不上来。

可是赵卫红却不紧不慢从公共汽车挤车认识约翰开始，一一回覆了王鼎力大举的问话。“你们家同意你仳离吗？”王鼎力大举又问。

“我们家才不管我呢，我找个山西的，我家不管，我找个外国的，我们家也不干预干与。”赵卫红答。

“你们家不嫌你仳离丢人？”

“仳离丢什么人啊，北京是城里，又不是农村，人们都过自己生活，谁有时间体贴别人闲事。”王鼎力大举见她死活要仳离，心灰意冷，便不愿和她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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