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过年苦事（1/2）

欢喜嫌夜短，寥寂很更长，转眼又到了春节。春节家家都要割肉买酒，这些采购年货的钱，陈三家里的年货自是许加添买了。他挺慷慨，替陈家买了肉，买了粮，给李山丹扯了布，做了两身新衣又买了几挂鞭炮，在这个小院里乒乒乓乓地放了一通。玩也玩了，乐也乐了，许加添一摸腰包，空了。

没钱怎么混，还能赖在人家吃偏食，许加添正在犯愁，李山丹靠过来说：“添哥，你愁个甚，你没钱你婆姨尚有，你为甚不回忻县从婆姨那去拿些？也好咱们回来吃喝。”

许加添想也对，自己没钱徐风霞那肯定有，她也挣钱，过日子也省，回去向她拿些吧。于是决议，越日便启航。

夜里李山丹又说：“添哥，你回忻县，我和你想随着”

“你跟我去像什么话？”

“我跟你去，是想看看嫂子长的天仙样，贤惠醒目的手，也让我这个山里的女子学学，回来也好伺候你啊。”

“你嫂子也是北京知青，长的没有你悦目，做饭手艺也不如你，嘴更没你甜。”许加添不想让徐风霞知道他和李山丹的事，所以差异意。

“添哥啊，让我我长这么大连忻县都没去过，我去见见嫂子，也是应该的，咱们虽不是婆姨男子，但也算个野婆姨，野男子。野婆姨怎么也得见见正主不是。让我见见你又怕什么呢，如果你不带我去，以后咱们不再来往了，你连真心都不待我，咱们还紧个来往作甚？”

许加添最怕这个丹儿说这疏散的伤心话了，一听此言，早吓得魂都丢了半个，也掉臂及徐风霞见李山丹后作何感受，便忙应允道：“好，明儿个咱们相随着回忻县。”

两人相随着到了忻县，这个商店转转，谁人街上想跟相依，如同一对婆姨男子一般，许加添以为路人投来的眼光，怪怪的，便觉全身不自在，便说：“咱们相跟便相跟，不要靠的太紧，让别人看呢？”

“看怕甚，我和我伙计相跟，我不怕，他们越看我和你靠的越紧些。”李山丹不光没和他扯开些距离，反而走路时和许加添靠的更紧了，还不时地拉一下许加添的胳膊，或碰一下许加添的衣角。

李山丹实在在想人们都望见才好，有几个和许加添相识的人望见更好，那不是传开了。李山丹以为自己虽是个山里女子，但长的不错，不是说千里挑一，寥若晨星是有的。

自己这般容貌，嫁个陈三实是不幸，好花藏在山里，谁知你是豪华，好女窝在家里，谁知你貌美如花，人生就这么几十年，青春又只有十年八月，正为自己的运气不济而怨悔时，老天送来个许加添。

许加添长的皮黑肉糙，比陈三也好不到那里去，但他是个国家职工，每月有人为，又是个北京知青，家又在北京，接触一下，李山丹的心便动了情。想自己嫁陈三谁人山里赌棍，照旧老赌输的赌棍，着实冤枉，亏待了老天给自己生的好身材好容貌，吃穿不上，还要老替他挡债，哪比许加添有事情，有钱，一甩手就是十块八块的。

女人嫁汉图甚，穿衣用饭，陈三那里得不到，许加添这里能获得。所以李山丹便在许加添身上用尽了招数，哄得许加添似**的陀螺一般，随她的意转。

她非要跟许加添来忻县的目的，即是要挑拨许加添和他妻子的关系，让他们伉俪反目，她好火中取栗，最好弄他们仳离，她好离了陈三，嫁许加添。良鸟择木而栖，好女选郎而嫁，她也不能束手待毙困死在山里啊，李山丹想。

过年了，知青原理的知青都回北京了，诺大的院子只剩下徐风霞和她五岁的女儿梦琼。梦琼穿着新花棉衣，在院里独自拿根燃着的香在放小炮，“啪啪”时断时续的响声，把这个寂静的远离带来些过年的气息。

徐风霞在院里的灶上炖着一锅肉，因为前几天她接到许加添的一封信，说是他过年时回村过年。徐风霞心里很兴奋，几月没回来的丈夫回来过年，一家能在年里团圆，她以为是件不错的事。于是拒绝了母亲让他带着梦琼回北京的事，买了肉，买了两只鸡，宰了，又包了饺子冻了，放到院缸里，只等许加添回来。

远门被推开，梦琼抬头一见，见是许加添，忙跑到屋里喊：“妈，爸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嚷什么？”徐风霞压住心中兴奋，故作镇静地说。

“爸还和一个阿姨一起来了！”梦琼接着说。

“和一个阿姨？”徐风霞心头一沉，似乎预感应有什么不祥瑞的事一样，忙走出屋。只见许加添和一个年轻女子相随着进了院。

“这就是你大嫂。”许加添指指徐风霞对李山丹说，又指指李山丹对徐风霞说：“这是我同事的爱人，没来过忻县，想来就跟我顺路来了。”

“你同事爱人，你同事呢？”徐风霞向院外张望。

“不用看了，我同事没来。”许加添说。

“那只是你们两个相随着来的？”

“是，嫂子，怎么，你怀疑我们俩？”李山丹不见生，恰似熟人一般和他们进了屋。

“来，梦琼，叫李阿姨！”许加添拉过女儿说。

“阿姨！”梦琼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孩子长的漂亮，几岁了？”

“五岁。”梦琼说。

“长这么高，像个七岁的孩子。”李山丹赞美。

许加添一看，几月不见女儿确实又长高不少，心里便觉自得。“来，阿姨给你糖块吃！”说着李山丹便把一包糖和一包点心放到桌上。

“谢谢阿姨！”梦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