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误会(2/2)
“是我祖传宝物,可别弄坏!”苟石柱说。
“不弄坏!”
“那我先买饭去了。”苟石柱边说边出了屋。
二妞把铁盒打开,只见铁盒里是白花花的盐粒,盐粒怎么是他祖传宝物?二妞心里犯了嘀咕,恐怕不光是盐粒吧。二妞把盐粒拨开,露出一个椭圆形,比手指粗些腊肉般的物体,这是什么?二妞心里更是好奇,忙把盐粒倒在桌上,把那腊肉般的物体拿了出来。
捏在手上细看,这工具一寸多长,比自己手指粗,外貌还破烂,是什么呢?是一截退了毛的猪尾巴?是一截腊肠,照旧什么?她左看右看,猜不出是何物,她突然想到苟石柱说的话,是我传家宝物,可别弄坏!她又疑惑了,人家祖传宝物不是金就是银,不是骨董就是玉,要不就是祖辈留下的籍,没听说谁家留个半截小香肠当祖传宝物的,是什么呢?
是不是人身上的工具?二妞脑子里像过了一道闪电,蓦然想起村里老人讲:皇宫里的太监,小时进宫时,把那工具割了,用盐腌了当做宝物般存放,死时再和尸体一块葬。岂非这工具就是那玩艺。想到此她受一哆嗦,便将那物掉在地上。她心中好是懊恼,怎么找工具,找了个骡子,没有那物的人,而自己又刚刚在他这过了一夜,自己虽是清白的,可谁能信呢,以后人看自己也不会把自己当女人看了,肯定是把自己当二婚看,自己怎么再嫁人啊?越想越以为自己倒霉,越想越是伤心,不禁伏在桌上,嘤嘤哭将起来。
“二妞,你为什么哭啊,二妞别哭了!”苟石柱买回饭后,见二妞趴在桌上哭,不知是为了甚事,便劝二妞。可是又问又劝,二妞始终趴在桌上哭,既不回覆,也不止声。
“你别哭了。”苟石柱又劝二妞,这时他才望见二妞放桌上的臂弯里,压着他那装宝物的铁盒。再一细看,盆打开着,盐粒撒了出来,而盆内空空无也。苟石柱心中大惊,忙拿过盖,问:“我那宝物哪去了?”
“宝物,什么宝物,在地上呢!”二妞哭着说。
“我不是说了,别把我这宝物弄坏,你怎么还扔地上了?”苟石柱有些生气地说。
“你有这宝物,你为甚不早告诉我,让我明确是你甚人,也不至于闹得昨夜我和你宿了一晚?”二妞哭声更大了。
“我有宝物咋了,不就是短了一截吗,也不影响吃,也不影响喝,也不影响干活挣钱,你为甚把它看那么重呢?”苟石柱说。
“嫁汉嫁汉穿衣用饭,你苟石柱一位嫁汉只穿衣用饭啊,也得养娃,也得有后!”二妞用手挡着脸遮住羞说。
“我没说不养娃,不留后,你干吗哭啊?”苟石柱劝解道。
“有那宝物了,你能养娃有后吗?”二妞生气地把遮着脸的手拿开。
“有那宝物为甚就不能养娃续不了后呢?”苟石柱感应希奇。
“那太监有那宝物,养了娃了,续了后了?”二妞哭着问。
苟石柱突然明确,忙从地下捡起他那宝物,轻轻吹掉上面沾的灰尘,小声说:“你以为这是什么,这是我这断了的手指啊!”说着,把包着纱布的手举到二妞眼前。
“是手指?”二妞哭笑着说。
高炉这几天老事悬料。据车间主任说,是因为厂里买不到冶金焦炭了,只能买土焦,而土焦强度低,含杂质多,买回来是大块小块都有,小的像乒乓球大,几两重,大的有半个床板大,一二百斤一块,拉回厂得加工,都要打成拳头巨细的块,又打碎,又装车,又卸车,又送到高炉顶,倒料钟里,再倒矿石和石灰,又压又砸,强度低,土焦便发生粉末多,灰尘多,倒进高炉,把料粒和料粒间的清闲填死了,鼓进的风吹不透,便楂死了,所以常悬料。
悬了料,就要坐料,让高炉内悬在半空的料塌下来,便要休风坐料,休风是把高炉上的两个小烟囱,也叫上升管打开,把进料的高炉顶部的料钟打开,把热风炉往高炉内送风管道上的排风口打开,高炉内原来风压可以拖动矿石,焦炭,现在一减压,自然重力,料一般会塌下来,可是也有悬料厉害的时候,排风坐了几回料斗坐不下来,这时,运料工便无事可干了,在高炉下,运料口一个个守着自己装好的平车,静候着,因为悬料时事不再添料的,怕把悬的料砸的更实了。
这一个小夜班,自己下午两点上班,到晚上十二点下班,只上了四五批料,每个运料工还合不上一车,运料工无事可干,在料坑前谈天的谈天,闲扯的闲扯,睡觉的睡觉,只有班长丁开山始终在运料口周围期待上料的指示。
初时,运料工以为只悬料二十分钟半小时的,谁知一小时事后,上了几批料后,悬料更厉害了,一会儿听到高炉兴起风的“嗡嗡”声,一会儿听到排风泄气的“撒——”声,一会儿又听到高炉鼓气的“嗡嗡”声,一会儿又听到排风的“撒——”声,如此循环往复,那都是炉前工长何上料卷场机工控制上升管打开关上和热风工放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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