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轮班(2/2)
“对,对,您讲的都对,可是我们今天是来谈我们拉焦炭的事和他们推石灰和矿石的事。”
“这怎么了?”王主任不解。
“拉焦炭的路远啊,二百来米呢,矿石的路才一百米,石灰的路更近,这是不是欺压我们知青,同工差异酬?”刘炳坤高声说。
“你们说这个啊,我知道,我知道,咱们厂刚建,投产又急,急遽上马,所以劳动原始了点,我五八年在太钢时,那高炉运料都是铁轨翻斗车和传送带从料仓到高炉啊,哪有咱们这样用人拉平车运料的,你们别着急,我正在打陈诉,让厂里企图修铁轨和料仓,明天和书籍班长商量一下,咱们拉料的相互轮轮,轻重活都干干,别弄成累死的累死,闲死的闲死。轻活的不得顶上去干累活,别再累死了,各人体谅一下。”
“嘿,这王主任还行!”出了车间办公室,杨树林说。
“听说他六二年前事太钢的一个车间副主任,六二年闹自然灾害,粮食不够吃,他便去职回了农村,咱钢厂新建,便把他招了回来,咱们厂像他这样,六二年太钢回村又招来的有十几个呢。”鲜可欣说。
没几天,运料班的事情就开始重新分配了。拉焦炭,推矿石和推石灰的,一星期轮流一次,谁也不用老干一种事情了,但也有破例班长丁开山照旧认真下料,拿个哨,拿个小旗,拿个叉子,指挥别人一车车往料坑里倒料,指挥料车一车车爬上高炉顶,用叉子把散落料坑周围的撒的料推进料坑。他的活,车间主任讲,技术含量高,责任重大,所以,他的活不能在班里轮换。
拉焦炭,矿石,石灰能轮换了,知青们也就满足了,也不咬扯班长打旗,吹哨,按电钮的活了。王鼎力大举,鲜可欣,欧阳秋这几天被轮到推矿石,他们头两天推的照旧褐矿石,就是二寸巨细,要圆不方的块。
这种矿石红褐色,用叉子往起铲,比焦炭要沉许多,幸亏比重大,体积就小装矿石的,又是长方形的铁皮斗车,车帮又比拉焦炭的铁皮围得车帮低个二尺多,所以抬叉不用抬高便装进车内了,更幸亏路近,从矿石场到料坑只有五十米远近,比焦炭料场近了一半。
俗语说:远路无轻重。路近,自然就省劲多了,他们装完料,推到料坑前等过磅,往往还能歇个七八分钟,不像拉焦炭,一车赶一车,卸了装装了卸,时间都花在装车和路上了,一班八小时都难有一会歇息。
他们以为滋润了,装完矿石能歇会儿,倒料前也能歇会,抽颗烟,扯扯淡,也能耗去一些上班的时间。有一天,矿石场上推得不是褐铁矿了,是一片片铅灰色的矿石,一片片巴掌巨细,厚约一寸,王鼎力大举用铁叉一叉,妈呦,这老沉,比褐铁矿沉得多,而且叉子也欠好叉,这是哪来的矿石,怎么和铅差不多?
“你不知道吧?”王鼎力大举正纳闷,鲜可欣愣住叉子说:“这是蒋村来的铁矿,含铁高,百分之四十四五呢。”
“哪个蒋村?”王鼎力大举听得耳熟。
“就是阎锡山的老家,定襄五台接壤处,以前人们以为这矿石是铅和锡,所以管这铁矿山叫锡山,阎锡山他妈怀他快要临盆的时候,到山底溜达,不小心摔一个屁墩,于是生下他了,在锡山那生的,所以起名叫阎锡山了。听说这种矿石含许多几何种稀有金属呢,日本人侵略中国时,往日本运回好呢。”
“真的,你听谁说的?”王鼎力大举问。
“我听咱厂五台老乡说的。”鲜可欣说。
杨树林这两天可轮到个轻活,就是推白灰。白灰料场离高炉近,只有三十米左右,白灰又轻,用量又少,往料坑倒三四车焦炭和三四车矿石,才倒一车白灰,所以推白灰,只有他和另外一个知青郑得龙。
拉过焦炭,再推白灰,马上以为轻松多了,他和郑得龙商量了一下,一个推两小时,另一小我私家歇两小时,横竖料也供的上,老人一个班八小时都拴在那,白铺张时间,郑得龙初时不敢,让杨树林三说两说同意了,便轮流干了起来。
杨树林先干了两小时,一小我私家干,也不以为紧张,也不以为累,两小时已往了,换上郑得龙,他便坐到磅房外的长木板上,看别人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