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下李村（1/2）

忻县县城不太大，北面的城门依旧耸立着，上面砖上刻着忻州两个大字。

“原来忻县不光是个县，也是个州府所在地，要不叫忻县地域呢，听说忻县地域有十几个县呢。”李宝成逛到北门，一边指着忻州两个城楼上的大字，一边说道。

北门外边有一片清闲，二百米外便又是一条街，街道双方商铺林立，三四里地，一直连到火车站。城门里的街道更窄一些，街道边的商铺许多几何都是旧式的门板和门面，忻县的屋子都是蓝砖灰瓦的，在县城里，看不到一间不是蓝砖灰瓦的屋子，不管新的，旧的，大屋子，小屋子，都险些是一种样式。

县城里铺着薄薄的雪，走在路上咯吱咯吱的，商店挂的牌子都是：工农兵食品店，工农兵土产店，工农兵药店，工农兵粮店或东方红水果店，东方红邮局，东方红饭馆等。

王鼎力大举他们随便去几个商店想买点工具，这里的工具都比北京自制，但除了钱外都要票，买饼子要粮票，买衣服要布票。王鼎力大举他们都没有山西粮票和布票，身上又没什么钱，所以只能

走着走着他们突然闻到一股肉香味，是一家土产公司的门面飘出来的。他们便随意走了进去，只见屋里柜台上放着两个显现的大木盒子，盒子里热气腾腾地放着一些棕色的煮熟的兔子，有的有脑壳，有的没脑壳。

赵亮最喜欢吃了，见到兔子肉，口水险些流了下来，他忙向售货员说：“同志，这兔子肉卖吗？”

“卖。”女售货员正在看报纸，头也没抬地说。

“多钱一斤？”

“八分。”售货员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赵亮。

“真自制！”赵亮脱口说道。

“怎么这么自制啊？”赵亮又问。

售货员是个三四十岁的妇女，操着忻县话说：“这是剥了皮的兔子。皮呢，国家收走了，兔肉呢就平沽了。”

李宝成发现旁边的一个筐里装的都是煮熟的兔脑壳，便问：“兔脑壳几多钱一斤？”

“二分一个。”那位售货员说：“你们都是北京来的大学生吧？”那位售货员又增补了一句。

“我们是北京来的，但不是大学生。”李兵忙纠正。

李宝成掏出两毛钱，买了十个兔脑壳，各人一人一个，边走边吃，另外六个，用纸包着，带回去。

兔脑壳很香，肉也不少，但就是有些咸。他们一边啃，一边往县党校走。

王鼎力大举想，这兔子肉怎么这么自制呢，自己属兔子的，是不是也这么自制

在县城只呆了一天，第二天早上，他们便坐上了开往村子的卡车。

卡车是拉货的敞篷解放牌大货车，车厢里满满地站着二三十小我私家，十几个男生十几个女生。

赵亮是昨天下午才知道分配到一个村子的尚有十来个女生，男生使自己班里的，女生是北京一所著名女校的。原来分配时一对一的，即一个男生，就要一个女生，十个男生，就搭十个女生。

可是分配来分配去，分到最后，到他们这最后十来个男生，就只剩十来个女生了。所以一股脑都来了，更令赵亮不满足的是，和他们一个村搭伴的女生，都是高中三年级的，这些女生都比他们大三四岁，你说这多让赵亮泄气。

从在县城上车起，赵亮就很羡慕地看着此外车上一个个年轻女人漂亮的面庞。一个个，一个个都上此外卡车走了，他们的卡车走在最后，在上车的时候，他用眼斜了一下同车的女生，发现这些女生，有的穿着棉猴，帽子把脸遮的严严的，有的戴着头巾，也把脸遮的严严的，剩下的就是戴个口罩，依旧遮住泰半个脸。

所以这些女生，露出的只剩下半边脸了，有的露出上半截，露出眼睛和半个鼻子，有的露出脸的下半截，露出半个眼睛，鼻子和嘴，没有一个能看到全貌的。看她们只能凭想象，凭推测，看不出优劣，赵亮也就不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