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新罗终曲（1/2）

平壤城，近在眼前。

秦霄陪着李隆基走下了车儿，闲步朝城池走近。先锋虎骑师和契丹铁骑，在城外布成了大阵势，吼声震天的迎天子宝驾。

李隆基心中如同潮水般汹涌：这就是平壤城！当年太宗天子也没能将这里攻陷，我却将这一片土地踩到了脚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万雄师清静壤城投降的黎民，一齐拜倒在平壤城外，呼声如潮。

重云尽褪，飞鸟惊绝，声势滔滔，如惊涛雷滚。

李隆基走上了高高的云台，俯视着跪倒在脚下的万万臣民，心中激动万分。受万人拜谒，他实在履历过不只一次两次了。可这一回，他偏偏感受很是的差异。那种空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这种感受，比那天收到了滦河谷大捷的喜报，还要来得越发猛烈！

李隆基情不自禁地展出双臂向上抬起，有些嘶声的高声道：“大唐万岁！”

数万万人，随着一起大叫起了‘大唐万岁’。

秦霄是唯一随着李隆基上了云台的人。他清楚的看到，李隆基的眼中，似乎就有泪花在闪烁。声音里，也有了一丝的哆嗦。秦霄明确他的心情。作为一个天子，没有比征服一个国家更舒坦和激动的事情了。攻陷了平壤，新罗王国九成左右的军力尽告覆灭，就已经相当于是崩塌了。

接下来，就是一些祭祀的运动，一直一连到了入夜时分。

天子忙着祭祀，秦霄就部署起了城防和戍卫。虎骑师和契丹铁骑这些骑兵被部署在了城外驻防，万雷的水军登了岸，做为后勤兵治理粮草。秦霄则和李嗣业向导二万步兵进驻平壤城内，护卫天子清静。原来的安东都护府府院，暂时装点了一下，充作了天子的行宫。

天子车队在天兵近卫的护卫下，开进了城内。李隆基坐在车上四下环望，入眼都是跪在地上的新罗黎民和大唐的士兵。虽然鲜血尸体都被清理过了，空气中却仍然飘着一丝显着的血腥味。城头之上被轰炸过的痕迹相当显着，尚有一些箭支没有拔去。

李隆基暗自轻轻叹息：帝国的荣耀，每一份都是那样的来之不易。如果不亲自到这样的地方走走，又怎么能明确将士们是如何舍生忘死为国捐躯的呢？那些朝堂之上的坐谈客，张口礼仪缄口仁孝，又有几个真正明确，就算是真正的太平盛世，也是用人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入夜。李隆基在行宫为众将摆宴庆功。李邵固作为最大的元勋，被赐了上座，和秦霄同桌共饮。

玉人歌舞，丝竹管弦，自然一个也不少。李隆基兴致颇高，频频对众将赐酒敬酒。

秦霄一边慢条斯礼地吃喝，一边轻声对身旁的李邵固说道：“杀了几多？”

李邵固瞟了一眼正在高声欢笑喝酒的天子，不动声色地轻声道：“四万新罗雄师，一个不留全宰了。上到城楼资助守城的精壮杀了近八万人。十二万人，已经集中处置惩罚埋下了。”

秦霄冷咧一笑，不再说话了。只在心里想道：杀得好啊，杀得好。怎么说，也算是给阵亡在榆关、士护真河的将士们报了仇，给瀛州的黎民报了仇了。十二万精壮被宰……新罗人，还不就此爬下更待何时？李邵固啊李邵固，你还真是个杀人魔王，比我秦霄牛多了！

酒宴散后，李隆基自然是将秦霄留了下来，又要跟他拼棋。秦霄见李隆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也欠好抚了他的兴趣，只好作陪。

李隆基满面红光精神爽，咂着嘴说道：“打了胜仗的感受，真是太爽了！当初我在长安接到喜报都激动得不行了，现在亲眼眼见了现状，才知道那远在战场千里之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这种感受的。比过年过节还要兴奋。”

秦霄微笑不语，心里暗自道：要是你看到了战争现场的惨烈和战后的残骸尸体，就不会有这么爽了。一场胜利要死几多人你知道么？

李隆基一边下棋，一边仍然兴致勃勃的说道：“平壤被踏平了。眼下只要势如破竹的下了金城，新罗全土就能彻底平定了！”

秦霄仍然没有说话，只顾下着棋。

李隆基这才发现了一点异样，奇声道：“你怎么不说话？你这个大元帅，不是应该比我更开心么？”

“是啊，我虽然开心了。”

秦霄说道：“不外，我正在思量，大唐的天子真的有须要亲征到金城去么？”

李隆基微一皱眉：“什么意思？”

秦霄微微笑道：“我的意思是，金城应该不用我们去打了。你想想，高文简是新罗权臣，攻克了兵权将新罗王倾轧。他造反，未必就是新罗王的意思。或者说，就算是，新罗王也不会认可。所以眼下，金城基础不用打了，可以传檄而定。”

“传檄而定？{3}-{z}-{中}-{文}-{网}”

李隆基一皱眉，也陷入了沉思，然后徐徐说道：“有原理……新罗九成以上的戎马都被消灭清洁了，再要跟我们打，只是以卵击石。新罗王金兴光，在我印象之中倒是个老实本份的人，而且并不笨。这些年来他年年上贡从来没有迷糊过，由此可见，他这个被倾轧了的新罗王，照旧不想背反大唐的。现在我们剿灭了高文简，他应该兴奋才是……”

“兴奋可能谈不上，但马上跑来投降，可是极有可能。”

秦霄笑了笑说道：“如果他没有发狂的话，就不会继续负隅顽抗，那将会和高文简一样的效果。眼下显着有个台阶可下让保住性命免去战火，我想，他应该不会不知道。”

“明确了。”

李隆基一笑，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给金兴光一个台阶下？”

“对！”

秦霄坚决地应道：“发一道檄文到金城，历数高文简的罪状，和我大唐誓灭叛臣的刻意。新罗王金兴光，肯定率众来降。到时候，就不必大费干戈的跟他们杀来杀去了。派一支雄师进驻金城，一切搞定！”

“有原理，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