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邹月娥的小手儿（1/2）

并门四合院。

天阴了一会儿，掉了几个雨点，但没下起来。

西屋那对儿卖鞋的温州小伉俪今天难堪回来一次，许是拿货存货，我和部姨回抵家时正好撞见往窗台上码鞋盒的他俩，简朴打了个招呼，我们便被老妈拽进了北屋。我爸刚下班，部奶奶也已经坐在了餐桌旁，啤酒鸡翅，葱爆羊肉，松仁小肚，兼根菜，总共七道，菜虽不多，却盘盘精致考究，看得出这是我妈下了很大时光的。吃过饭，张婶和陈婶也来家里串门了，我妈看屋里人太多，空气不流通，就让我多搬几把椅子到院里，七八人围着香橡树旁的石桌聊起天。

“爸，妈，我明天不去茶叶城了。”我道：“不想干了。”

老妈咔吧咔吧磕了几个蔡花籽，恶狠狠地瞪我一眸子：“想起一出是一出！这才几天呀？当初问你你不是还允许的好好的吗？”

捧着茶杯的张婶笑道：“不去也好，单元许多人都知道小靖是幕司理拉过来的人，部司理这一走，没准有人会特长续不全说事儿，借机把小靖弄走呢，嗯，横竖你儿子再半个多月就开学了。”

我妈一琢磨：“也对，唉，月娥的去职，都怪我，都怪我啊。”她歉疚地看向部奶奶，深深一叹：“部大妈，您看我这，唉，我这叫办的什么事儿啊，都老太婆一个了，非得像人家小年轻似的要这可倒好

部奶奶勉委曲强笑道：小崔，你也别自责了，月娥不是说了么，就算没有这件事，下回，下下回，上面也有人会找理由开除她的，嗯，实在被开除了更好，趁着这段日子休息几天，赶忙找个工具把亲事定了，那我才算真正踏实呢，结完婚再上班也不晚啊。”

老妈道：“对，得谈个工具了，我尽快帮她问问。”说罢，也对张婶和陈婶道：“有合适的人选，记得跟我妹妹说和一个，以月娥的条件，对方怎么也得有车有房，性格要好，事情要好，对，长相也得规则，岁数不能太大。”想了想，老妈询问的眼光投向郜月娥：“尚有其他条件没？身高啥的？”

抿着白酒的部月娥略带醉意地噗嗤一笑：“崔姐，您真看得起我，哪那么多条件啊，能有个肯跟我领完婚证的人我就知足了，现在不是我挑人了，而是人挑我。”

张婶呵呵一笑：“部司理，太过的谦虚就是虚伪了啊，说心里话，你那面庞长得，我还没见过几个比你漂亮的人呢。”

部奶奶直摇头：“光漂亮管啥用？”

陈婶道：“不能这么说，我看部司理鼓捣鼓捣演影戏没问题，保准火。”

“别司理司理的了，叫我小部或月娥吧。”部月娥笑眯眯地摇摇脑壳：“呵呵，我就一寻凡人，您几位说笑了。”

“对了。”张婶突然想了什么，从石桌上抓起一把瓜子磕着，略一迟疑道：“部经”小郜，我有个弟弟，跟我们家排行老末，没完婚，玉梅也见过，他性格挺好，年岁也不算大，三十岁出头，没车，但跟南三环洋桥四周有间一居室楼房，你看，要不我转头跟他知会一声？你们俩见晤面？”

老妈连忙恍然道：“是他啊？他不是公务员吗？怎么还没完婚？”

张婶没精打彩道：“他性子太老实，谈了几个都没成，小郜，你看？”

我尚没有搞清楚自己到底喜不喜欢郜姨，但我对她有好感，这是一定的。所以听了这话，我心里不太舒服，闷头喝着无滋无味的茶，眼观袅袅观心，不插话。

究竟是女人，我本以为郜月娥会腼腆矜持地推搡几下，谁曾想，她老人家竟痛痛快快道：“行啊张姐，那就贫困您了。”咕噜咕噜，捏着装了酒的茶杯浅浅啄了口。

部奶奶比她还急，一听有人选，精神马上一振：“那敢情好啊，得见见，得见见，他明天有空么？”

张婶应该是一直为他弟弟的事儿犯愁，此时心情很兴奋：“我转头问问他吧，呵呵，就怕郜看不上他。”

跟我妈关系最好的张婶和陈婶虽然是清楚财政部堕落的内幕原因，我不知道曾经很不喜欢部姨的她俩心田是何想法，但至少现在跟我妈眼前，她们是不会说郜姨坏话了。我妈呢，近两天也有意无意地总把“月娥是我亲妹妹”挂在嘴上，似乎也是在提醒别人“别挑我妹妹的刺，否则老娘跟她急眼”

前天还心存间隙，转天便亲密如间，人与人的关系果真很微妙。就像我和部姨，经由下午的事件后，虽外貌仍旧如初，但我总感受我俩间的气息稍稍泛起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语言无法形容，又确确实实感受的到。

七点半左右。

心情不错的张婶就提议打打麻将，不玩钱的，纯当消磨消磨时间。她和陈婶自然要上桌，我妈便问郜月娥和部奶奶打不打，郜姨说她有点醉了，准备回去睡觉，部奶奶也说不会打牌，但她却没脱离，而是拉了把椅子坐到了张婶背后，部奶奶嘴想学习学习城里人打麻将的规则，实际上，却是要跟张婶套一套她弟弟的情况，看得出，被韦斌这么一闹，老人家对郜姨的终身大事有点着急了。

哗啦啦啦，麻将被四人揉来揉去。

“小陈啊，你说你弟弟三十出头，详细三十几？”

“三十二，下月生日三十三。”陈婶摸出张牌打了出去：“九筒。

“哦，那洋桥的一居室，是多大面积的？够住不？”

“产权房，四十多平，俩人绝对够，如果以后有了孩子，可以把房卖了，凑凑首付，贷款买个新二居，呵呵，他是公务员，这方面福利不错。”

“是啊？那抓紧让他俩碰碰面？”

等郜月娥踩着晕晕乎乎的法式走出屋，我把遥控器一放，也跟了出去。

去干嘛？空话！我项链还跟她脖子上戴着呢！差点忘了！

我到院里时，部月娥恰好把门关严，踱步到了东屋门口，我叫了她一声，就把堪堪合上的木门拉了开。身前一米处，郜月娥一愣，可能没想到我会进来，手指甲盖还摸在胸口衬衫的扣子上，第二颗已经被解开了，露出

呃了一声，我把头向左一偏，非礼勿视。

“里心转过头来，我看到部姨已将衬衫扣子再次系了上，呼了口吻，我极为欠盛情思地讪笑两声：“是这样，嗯，谁人项链”北京人多数好体面，我自然也不破例，要回工具这种话，着实有点张不开嘴。

她坐到里屋床上，翘起二郎腿，轻轻将两只黑高跟鞋蹬掉，一手反支着床面，一手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放下手，顺势伸进了深深的乳沟里，掏出那枚幽绿色的挂件漠不关心地捏捏，懒洋洋地一瞅我：“你说这个？虽然是假的，但也挺悦目，嗯，送部姨瞎戴吧。”

“啊？送你？”

部月娥笑吟吟地一垂眼皮：“怎么？舍不得？不是值不了几个钱么？”

“这个”我重复构想着语言，忙解释道：“不是舍不得，是我爸妈见我戴过它，要叫他们再望见你戴，谁人，呃，容易引起误会。”

部月娥妖冶的眼眸白了我一下：“小气劲儿！”

我了个去，那要是假的，我送你几多都行，可要害，翡翠是真的！

我苦着脸道：“要否则，我改天送您几个好的吧，项链也行，戒指也行，随便挑，保准说话算话。”铂金黄金都降价了，送她几枚我倒不心疼。

“郜姨又不是你什么人，要你戒指干嘛？”郜月娥好气又可笑地把翡翠从脖子上摘下来，托在手心。往我这边一递：“喏，不逗你了，原来也没企图要你工具的，瞧你那一脸紧张兮兮的小容貌儿，就跟它值几多几多钱似的，呵呵，抠门。”

第二天。

我上网查询了一下翡翠行情，仍然没有止住下跌趋势的意思，低档翠降价很快，而且群众购置力不强，这种状况下，可能还会向下探底，而最受富豪们关注的高等翠。今早也有了向下跌去的势头，行情很不乐观。不外，有着后世履历的我自然不会担忧什么，将水珠儿翡翠捏在手心里端详，越看越喜欢。

真正的玩主儿考究盘玉，却非盘翡翠，因为质地纷歧样，玉呢，会越盘越润，翡翠只会越盘越黄。

下午。

去茶叶城办完去职手续的郜月娥回了四合院。

不外多久，老爸老妈也进了院子，我正跟厨房切菜呢，就听母亲告诉郜奶奶说：“张婶已经跟他弟弟打招呼了，他们姐俩吃过晚饭就到前门这边来，您跟不随着一起去？”

我一听，就放下手里的菜刀，探出头来朝院里看看。

“先让月娥看吧，成了再说。我就不瞎掺和了。”部奶奶把郜姨从东屋喊了出来，见她满身酒气，部奶奶气就不打一处来：“喝喝喝！你少喝一口能死吗？这都什么时候了！赶忙用饭！一会儿去商场买两件正经衣服回来！最好是长袖的那种！别露胳膊露腿的！让人看了隔应！”

部月娥一眯眼：“用不用我买身棉袄穿着？”

“别臭贫了，赶忙的！”

六点二十分。

等我刚吃完晚饭想出院上趟茅房，就见一脸无奈的郜月娥被部奶奶轰苍蝇一般推出了门，非逼着她去商场买点即守旧又有女人味的夏季服装回来，确实，就我望见部姨的这么多套衣服里，除了职业装外，其余均是性感袒露型的名目，像她此时这身妆扮，黑热裤，白真丝吊带衫，肉丝袜，高跟凉鞋，就特别那啥，呃，虽然我很喜欢。

院儿外不远的茅房前。

我看到部月娥也朝这个偏向走来，对她点颔首，我进了臭烘烘的茅厕，拉开裤子拉锁。

忽地，隔着一道墙壁的女茅厕里飘来郜姨富有磁性的嗓音，“靖，这边四周哪有卖衣服的地方？”

望了眼头顶斜侧男女茅厕相通的窟窿眼，我感受有点怪怪的，“去王府井吧，离着不远。”

“王府井？张婶说他们八点出头到，嗯，应该赶得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