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章 潘又安奉旨讨贼（1/2）

小太监乘八大王远攻麒麟关的时机，向导三万人马，一举拿下凤凰城。凤凰城是大城，诸王为清静起见，在出征前把自己的家小也迁到这里。凤凰城乃是八王之首福王的老巢，经十余年的修造翻盖，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如今面目一新。福王的宫中加上诸王的妻妾，有尤物无数，自然尚有许多不健全的男子。小太监下令：通常王妃王子郡主等，一个都不要放过，悉数解往京城，听候发落。其余一概不问不究，愿走的回家，不愿走的主要是那些太监，统统也到京城，充实帝王后宫。小太监清楚那里还缺数目不详的太监，别说这几名，再有几十名也能容得下。有了这些货真价实的太监作替补，就不用祸殃人家民间小孩子了。小太监和胡三、刘建勋等正在王府大殿里议事，有兵丁来报说：

“王爷后宫有个太监也不走也不留，非要面见钦差大人，小的们不敢做主，特来请示大人。”

小太监说：“命他进来。”

那人一进大殿，纳头便拜，口里唏嘘道：

“差点见不到哥哥了。”

小太监急遽离座，双手搀起，宽慰道：

“兄弟受苦了。”

“苦倒没吃什么苦，主要是遭受了些惊吓，哥哥知道我这点胆子。”王小五回覆。

“不是兄弟冒充我，这阵反王们也许还不见消息哩！”

“哥哥这事也知道了？”王小五笑问。

“猜都猜个**十，那天王府的戎马围定饭庄，口口声声拿太监，我想可能是谁人狗东家认出你了。我也想，你若一口咬定是我，这场戏就又看头了。凭证八王草草兴兵的动向，果不其然我就料定他们必是把你认成我，以为是再无对手了。”

“哥哥真是臆则屡中啊！”王小五感佩的说。

突然黄仁、张发存有事进殿，后面还带着一个反绑双手的男子，此人哭丧着脸，小太监一瞧就认出是孙子旺谁人狗东家。

“跪下！抬起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这是我们的钦差潘大人，也让你认识认识泰山真面目。”黄张二人喝道，两人的文化就这文化，张发存走已往踢了一脚。

孙子旺叩头如同鸡叨米般，嘴里唸唸叨叨：“大人饶命罢，小子以后再也不敢了，再说小人的妻子也让你们的兄弟给杀了！”

小太监从位子上下来，走近孙子旺，嘿嘿一笑说：“我说孙掌柜呀，你说你这小我私家，挣了那么大一个家业，吃穿不愁，嫖粉的钱也不缺吧，你说你还要什么？把我们卖了，你想干什么？”

“大老爷饶命，大老爷饶命！”孙子旺伏地求饶。

“饶命是不行能的，你说你想怎么死吧？这一点倒可以满足你。”小太监倒背着双手，在大殿里踱着方步说。

“我告的是太监，”孙子旺抬起头来指了指王小五，剖白说，“他不是也没死吗？”

“他是没死，他死不死和你无关。”小太监低头稍一沉思，他一生最反感有人用太监说事，稍一琢磨就想出个坏点子，因而增补说，“你的眼光没错，我这个兄弟就是太监。这样吧，我也让你当一回太监如何，以后你就不会再告太监了。”

“老爷老爷，青天大老爷，我不想当太监，我死也不妥太监！”孙子旺趴在地上叩头说。

“你妻子不是死了吗，正好去当太监了，留下个工具也没用。”小太监照旧那副口吻，脸上笑嘻嘻的，一点没正样。

“大老爷，我不能当太监，我才四十岁。”孙子旺乞求说。

“当太监哪有什么年岁限制？我们这位大人，”小太监指了指王小五，说，“十岁那年就让人做成了太监。”

“不行不行，我如果成了太监，这辈子就算完了，我还没有儿子呢！”孙子旺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叩头求饶。

“想不想不由你！没有儿子早干什么去了？”小太监叱道。

小太监说罢将手一挥，连忙过来几个武士，将孙子旺拖猪一般架了出去。

做净身这事一般人不会，骟马骟驴的人不行，还要寻访专门专科的专家才行。孙子旺成了太监，又没有儿子，看来孙子是不行能旺的了。此乃是潘又安一时心血来潮，开了个玩笑。他捉弄了孙子旺，把人家一个四十岁的老男子做了宫刑，以为是快事，没推测却促成了一场祸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后面自有交待。

诸事分拨停当，小太监命刘建勋整顿军马，准备迎接八王的反扑。等了几天不见消息，有探子来报，说是番王的队伍非但未来凤凰城，反而向东向南走了，不日即将攻陷羊城，还放出话来要坐南称孤道寡、自立为帝呢！

“太妙了！”小太监拍手叫道，“这一笔肯定又是老华的杰作。如果八王真要转身急攻凤凰城，我们这一点人马如何抵敌？兵不在多，但最少也得有个像样的数字。拿三万人去反抗十数万人，恐怕当年的诸葛武侯在世也不敢出此险招，岂非再唱一回奇策不成？”

众人不解，遂问小太监，说：“大人，你其时是如何知道华世雄一去便受到重用的呢？”

小太监笑道：“这也不能算是我的什么高明之处，碰碰运气而已。不外我想，八王初举大事，肯定求贤若渴，华世雄念书无数，又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馒头里混卷子也能混得已往，没意料还真让我猜着了。”

众人道：“将军臆则屡中，特殊人可及，我等佩服至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