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青楼里有个奇女子（2/2）

“一碗饭五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女人的胃口未免忒大了些？”小太监浅笑挖苦道。

薛涛掩口一笑，娓娓言道：“我这叫姜子牙直钩垂钓，唯有愿者方上钩的。如我沿街乞讨，令郎能赏我几文？自古来靠卖色相蓬勃成名者又非止我一人，如李师师、杜十娘、玉堂春、董小宛、梁红玉、李香君、陈圆圆、花魁娘子等，哪一个不博得万人喝彩？”（作者注：这里只是用了一个排比，最后说到清朝人，故事纷歧定就发生在清朝，读者诸君请勿错解）

小太监马上满面通红，默默无言。他手中履历过几多娇艳的女子，唯独这位叫薛涛的，三言两语就令他十足地尴尬了一回。圣人不行以诘笑，岂非婊子也不行？他甚至开始有些纳闷起来。薛涛女人报的那些古代名妓，他也不是闻所未闻，只不外不在其行，不知其道，他一个朝中大权在握的尚书，那能抽闲去专门钻研窑子店里的学问？

薛涛见小太监缄口不语，急打圆场说：

“说了半天话儿，还让令郎站着，实实不应。令郎快请坐，我给你斟茶。”

小太监再观薛涛，尤如月宫里的嫦娥，云端中的仙女，可望而不行及。他轻呷了一口薛涛送上的香茗，无话找话说：

“女人芳龄几何？”

薛涛又是莞尔一笑，道：“年齿并不重要，当年谁人薛涛已是四十挂零的半老徐娘了，不是仍和比她小了十一岁的才子元稹相见恨晚、如雷电与大地相触一般同时融化在爱海之中的吗？”

这一点小太监倒是不太生疏，宫中盛传《西厢记》，他也偶然浏览过几回。只是吃不透大才子元稹到底是痴情照旧绝情，他能写出张生与崔莺莺那样的千古绝唱，既能让张生背弃了莺莺，他自己也堂而皇之地忘却了那位对他情深义重、依门相望，誓不再见客，最终寥寂愁苦而死的薛涛。自古朱颜苦命，薛涛岂能破例？小太监想罢插言道：

“最后还不是监察御史元稹负了薛涛？”

“令郎所言极是，”薛涛女人颔首微微一笑，说：“从来青楼无真情，没实话，只不外各取所需，一夜风骚之后，便不知情人为何人了。正如令郎，你今夜出得五千两买我，如果明日再让你花一千两重叙旧好，你也是不愿的。”

小太监不假思索地说：“那也未必，女人把潘某小觑了。”

薛涛左右一看，歉笑道：“只顾了我二人抬扛，怠慢了令郎，我去唤人上些酒席，我俩边吃边谈如何？”

小太监也想借酒壮些胆气，遂说：“如此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