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蒗荡山遇女匪（1/2）

小太监马快，那一伙人又驮着个伤兵，自然跟不上来。再说他的目的是北不是南，主要是为了疑惑人的，所以也不能走得太快太远。可是就这样走了没多久，突然发现沿路巨细各城镇的墙壁上随处贴满了捉拿钦犯潘又安的通告，他的容貌画像、穿着、马匹以及使用武器等等全在通告上写得清清楚楚。而且还特别注明一条，本人名虽为太监，有时可能会做出非太监之事。这句话别人无法捉摸，小太监心里虽然跟明镜似的：王老贼是为自己的女儿留下一分余地，怕一旦说的太露骨，未来他女儿那里欠好收场。潘又安以为可笑：堂堂朝庭官员，官封兵部尚书，手握兵权、而且怀里还揣着皇上亲发的通关诏书的他，出门才三天就成了钦犯！由此，小太监才感应王书贵的权势之大，什么叫权倾天下、一手遮天？

小太监预计老贼的视线已经在南而不在北，南方必有重兵设伏，所以他决议打马转头，转西向北。不走大路走小路，不进城镇，专拣小村小店住宿留宿。

这一日，他在一家村头小店住了一夜。第二天要走时，店小二拉住他的胳膊，道：

“客官慢行。”

小太监一惊，还以为是认出他了，遂说：“何事？”

“客官由此往前，十数里有座山，名曰蒗荡山，山里聚集了五七百贼匪，打家劫舍，好生厉害。我见客官单人独马，前去必有危险，不如多住几日，等聚得人多时再结伴成行或是绕路而过。因此上小可多一句嘴，望客官仔细斟酌一二。”

潘又安冷笑一声说：“某乃三军大帅，万马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耳，你却用几个毛贼吓我，岂非想诳我多住几日，多诈我几日店钱不成？”

小二摇头乍舌道：“真是把他家的，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盛情当成驴肝肺了。你既为三军大帅，为何独自一人走入我荒辟野林之中？我念你孤唯一人，长得又文弱秀气，本盛情劝你，你倒干起吹牛皮不上税的运动咧。也罢，你去只管去，到时吃了大亏别怪我没有提前打招呼呢！”

潘又安不听，催马前行，十数里的旅程也就是一袋烟的时光，突然一座高山拦住去路，只见山势嵯峨，犬牙交织，极是凶险。山腰间林木高耸，杂草密布，碧蓝的天宇间偶然有一两只苍鹰掠过，寂静的山林中鸟儿也难闻得啼鸣一声。

此时小潘方知传说不是虚谬，他不敢怠慢，急催胯下宝马良驹，欲要急速通过此山。正行之间，突然“呛啷啷”一声巨响，紧接着便冲下一路人马。为首两人，一个骑一匹漆黑骡子，一个骑一头瓦灰叫驴。骑骡子的是个黑大个，身高两米有二（现在尺寸）黑头黑脸，络腮胡险些遮住全脸，眼似铜铃，面如恶鬼。穿一身玄色盔甲，身披玄色战袍，手执两柄黑铁锤，观容貌分量，简陋预计，锤重至少也在三百斤上说话。另一位骑瓦灰叫驴的，脸黄肌瘦，灰头土脸，面颊上少许几根黄髯毛，似有似无，眼大无神，呲牙咧嘴，凶神恶煞一般。手里提一根打狗棍儿，别看人小无力，倒是长得挺精神，紧身衣靠，妆扮甚是利落。见潘又安挺马抬头，形似目中无人一般，马上大努，亮开宏钟般的尖嗓门，厉声叫道：

“来者何人？”

“过路的！”潘又安不冷不热的回道。

“哟嗨，大风地里唱盛行歌曲，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旁人见了我们弟兄，早已是屁滚尿流，你竟然还能站着说话？”

“要怎地？”潘又安不露声色。

“好汉，”小个子黄髯毛说，“看你也是个智慧人，咱就实话实说了。如今山头物资紧缺，入不够出，用饭的人多，挣钱的人少。看我俩，身为二、三寨主，也都是有头有脸的角色，如今坐骑连匹像样的马都没有。这样吧，我们也不为难你，留下你的这匹高头大马，算做买路钱，你走你的人，我们上我们的山，如何？”

“放你娘的狗臭屁！”潘又安骂道，“山不是你开，树不是你栽，老子只是途经，为何要把马匹留下来？”

“好好，算你狠！不给你点厉害，你还真不知马王爷几只眼了。年迈你先上，我给你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