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六章 李府吊唁(1/2)
小容一听到这里。眼睛转了转便笑道:“要几多银子啊?”
秋菊道:“要二十两呢,我当初太太将我买了来,也不外八两银子,签了三年的契,如今已过了两年,只有一年我便可以离了这里,可如今那人儿想要跟我家提亲,夫人又这里不放人偏要我家拿出银子来赎,你也知道我一个月才一两银子月钱,还要分一多数儿给家里去过活,那里攒得出这样多啊?”
她看一眼小容接着道:“要说夫人平时对我也还不错,只是我们做仆众的能有那样做小买卖的人家看上咱们,也是挺好的事儿。这事儿我家里爹娘都很满足的,那家还急着想提亲。只是被夫人拦着了,我也不是卖了死契给夫人的,于今这个情形夫人这样对我我也凉心的。”
小容岂能听不出秋菊的弦外之音,笑道:“秋菊姐姐,你也别为难,你有这头儿亲事儿是好事,如今不外差在银子上面,虽然咱们通常里一个伺候夫人一个伺候小姐。但究竟都是一样的人儿,哪有隔岸看火的原理?等我回去跟小姐说说,看看能不能给你想想措施,你就别着急了。”
秋菊等的就是小容这一句话,她前一阵子已经听说了自家巨细姐和旁边乐府家的小姐相处得甚是融洽,而那位乐小姐听说也是个手头上极爽快的,将兰茜院子里大巨细小的丫头媳妇婆子都赏了,如今连以前不大注重巨细姐的老爷也变得对这个女儿开始注意了,这样的情形下虽说夫人照旧在家里说得算的,可是巨细姐的职位已不象以往那样,她以前靠得夫人太久,现在也是该往巨细姐身边靠拢一下了。
“小容,实在我知道你和小姐通常里见夫人倚重我,怕是对我有些误解。就象这次夫人把我派了来伺候小姐,你们八成是以为我是夫人派来的细作,盯着你跟小姐行事的罢?这可真是冤枉,我不外是不能违背了夫人的下令而已,而且我是个丫头,要做的事情多得很,那里就瞧得那样完全,以后你和小姐要做事,便只当我不在就而已,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我了,我嘴巴很紧的。”
小容获得了秋菊的保证,便放了心,又略坐了会和秋菊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回去了。等得回到兰茜屋里。便跟她讲了秋菊的事,兰茜便笑道:“这丫头倒是个精明的,消无声息的便给自己找了一门子女婿了,这倒是她长得正经精神头儿,她既叫你去说了这些,怕是就是要跟咱们要这二十两银子,想来咱们给了她,她便不会在那里多言多语了。”
小容道:“只不外看样子这秋菊在夫人那里儿也呆不了多久了,怕是那里儿若是求亲了,她这边再凑足了银子即是要赎身回去的了,这二十两银子若给了她倒是派不上大用场了。”
兰茜想了片晌道:“也不是那么说,依我看未必陈姨娘就那样轻易将秋菊放了出去,那二十两银子只不外是个幌子而已,她如今身边的丫头也就是秋菊还用得顺便些,我想她是不会那样轻易就允许的,就算是秋菊凑了二十两银子,陈姨娘也能找出此外捏词再留下她。你只等着瞧就是了,上次桃姐姐给的银子还剩几多?”
小容道:“还多着呢,也没有怎么花用。”
兰茜道:“你就去取了二十两银子给秋菊晚上悄悄的送去,我想着她既然对咱们示好,陈姨娘又未必能放她出去。不如舍了那二十两银子,以后咱们行事也利便些。”
小容颔首应承了,便去梳妆台下的小匣子里掏出那藏着的银子,拿出十两一锭的两个,用个手帕子包着了,等着晚上再给秋菊送了去。
乐府这边小桃让站头们找出件素色的衣裳,准备到李府去纪念一番。因着喜鹊和画眉两人都要随着,小桃便道:“我又不是出去逛大街玩,是去人家贵寓去纪念,带那么多人做什么?喜鹊一小我私家随着我去就行了。”
说罢,便换上了画眉找出的一件月白的衣裳,头上也只插着几根银钗,画眉看了道:“小姐,只不外是去李令郎那里走一趟,干什么连头上的钗都不戴了。”
小桃道:“既然去了,就要尊重人家,人家家里办丧事,咱们穿红着绿的去了,岂不是给人家添堵么?那样一来,还不如不去了呢。你们在家里把我那屋里的被子换上稍厚些的,我以为这几日有些渐冷了。”
说完,便带着喜鹊出了乐府坐了马车先往迎客来这里来。因着萧十一知道李府住处,小桃便约好了与他一起去李府。萧十一也是穿了淡色的袍子,上了马车与小桃一同去了李府。
两人远远的便望见李府门前挂着白灯笼的白幡,那门房不认得两人,但见他们两个都是穿着妆扮不俗,也不敢怠慢了,急急去屋里回报了李文正。李文正听说是迎客来的两个老板来纪念,忙叫人快起。果真见是萧十一和乐小桃在门口走了进来。
李文正心里一热,赶忙亲自迎了上去,小桃见李文正一身的孝服,完全不是当日在迎客来那副东风自得,潇洒自如的容貌,如今的李文正脸色有些憔悴,下巴边儿上的胡茬子都冒了出来,心里也有些恻然,启齿道:
“李令郎,我们听说令家父故去,我想着李令郎虽然与我们友爱不是很深厚,但总算咱们认识一场,也算是个朋侪。既然知道了,却没有不来纪念一下的原理,”说着,让喜鹊将买来的香烛焚纸拿了上来,“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节哀顺便吧。”
李文正回礼道:“多谢二位来,请进去罢。”
说着,便亲带着他们进去,在灵前堂上了香祭拜了一番。正要走时,却见一个家人飞驰来陈诉李文正道:“大少爷,那后院儿里的林娟女人闹着要走。她哥哥也来贵寓找她,说是要带妹妹回家去,李管家不放人,正在后院儿那里闹着哪。”
小桃一听林娟二字,便心头打了一个突,视线和喜鹊对碰了一下,喜鹊也是一脸惊讶之色。只听李文正道:“我这里跟客人说话呢,你好没眼色,这点子小事儿也来烦我,你回去告诉李管家,他们若闹立时就让家人绑了他们到衙门里去。谁人林娟的事情还没有闹清楚,那里就让她这样走了。”
小桃心里就想,这个林娟会不会就是自家谁人表妹?只是不会事情这么巧吧?父亲刚进了衙门,女儿又遇上讼事了,看来这姓林的一家是跟衙门里很有缘呢。想到这里,小桃便对李文正道:
“李令郎,你们刚刚说的这个叫林娟的女孩,可是十五六岁,大眼睛,瘦瘦小小的?”
李文正奇道:“怎么,乐女人认识她?岂非这人是女人的朋侪?”
小桃道:“我是认识一个叫林娟的人,原是我们家远房的一个亲戚家的女孩,只不知李令郎家里这个林娟是不是我说的那一个呢。”
李文正道:“这个容易,两位一起与我到后院看一回就是了,若真是乐女人认识的人,这就好办了。咱们现在就去罢。”
说罢,李文正便带着小桃和萧十一两人,随着那下人一起来到张燕住的后院里。人还没有走到跟前,便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们怎么如此不讲原理,我妹子又不是盗贼,你们为什么要将她硬留在这里,这不是强盗么?”
小桃一听这声音便认了出来,正是那位林家的表弟林远。小桃只以为脑壳嗡的一声响,果真是被自己猜中了啊。她往那院儿里一看,只见林远正站在院门口的月亮门儿处,正跟几个李府的家人争执,其中一个管家妆扮的男子道:
“我们是强盗?敢情你们这是倒打一耙了,你这妹子如今身上正背着窝藏罪呢,我们家姨奶奶卷了家里财物偷着跑了,她好生生的晚上和人家睡在一个被窝里的,岂非就说一句不知道就完了吗?我们大少爷这里忙没有功夫,这才好生的让她在这里呆着,我们已请了衙门里的人准备来这里问话的,你休要在这里纠缠,没用的。”
林远听了大嚷道:“这是你们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你们府里打得什么主意,我不管那些。横竖我要将我妹子带走,她一个好好的清白女人家住在你们无亲无故的李家,算得什么事情呢?你说要见官,那最好,我还要告你们拐带良家妇女呢。”
两方正吵嚷间,有个下人一眼瞧见了自家少爷来了,忙叫道:“我们大少爷来了,好小子,你敢在我们府里乱叫乱嚷的,有你小子好瞧的。”
小桃心里暗叹一声,只见那位林娟表妹正抹着眼泪站在林远身后,哭得好不行怜,那双眼睛都肿了,林远也是狼狈万状,他听那家人说李府大少爷来了,登时吵道:“就是官府的大老爷来了,我也不怕,总有个说理的地方,没听说过将人家的女人硬押在家里不让人回家的。”
说着,便扭头朝李文正来的这边看过来。林远这一看没关系,一眼便瞧见了走在李文正身边的小桃。只见这位表姐一身素装,脸上面无心情,一双眼睛正往他脸上看过来,不知怎的,林远虽是只见了这位表姐几面,而且人家照旧对他不大理睬的,但希奇的就是他心里对这位表姐实是有三分恐惧,此时猛的瞧见了自家表姐在这里,刚要下意识的启齿要去叫人,但又蓦然想起人家是不认他们姓林的,这一声表姐又重新咽回去了。
林娟此时在林远背后也瞧见了小桃,一瞬间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感受,只以为这位表姐真是神通宽大,在那里都能遇到她,而且每次都是自己一副狼狈相的时候,前几日在秋水堂里的那一回,自己还暗自寻思穿了张燕衣服,跟小桃碰面的那一眼,怕是表姐也不敢太小瞧了她吧,谁知道不外两三天功夫,一切都被打回了原形,自己好象又成了谁人四处求助不成的可怜女子。她心里这样想着,眼光是一眼也不敢看向小桃,只低垂了头在林远身后躲得更厉害了。
李文正对小桃道:“乐女人,你瞧瞧,认识这两位么?”
小桃叹口吻道:“李令郎,真是欠盛情思,这两人却是我认识的,不知她们犯了什么事?尤其是那位林女人,我刚刚听你的管家说她窝藏了什么人,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既是你们李宅,她姓林的怎么能在别人家里窝藏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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