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聂府主人（2/2）

正思想间，已到了正堂里，只见两排各十二张华美座椅，上面都套着崭新的缎面椅套。聂川此时已换了家常见客的绿色锦袍，显得人精神了许多。见聂忠已将小桃带来，便让旁边丫环将小桃让进客位，献上茶来，小桃也不客套，品了一口那茶，她对茶叶不甚相识，但觉入口舒爽奇香，也知是顶级好茶。

“乐女人，今日之事老汉实在歉仄，只是下人虽行事冒失也只是为了我这主人分忧，冒犯了乐女人，请看在老汉的薄面上，饶他们这次吧。”

这番于情入理的局势话一端出来，小桃笑了，这聂老爷果真是见管惯了大局势的人物，说出话来点水不漏。她本就不企图追究，如今正好就坡下驴，笑道：“聂老爷言重了，今日之事恐怕是一场误会，既然您这样说了，紫烟姐姐又和我素来交好，程嬷嬷又算是我的东家，而您又和她们……嗯……颇有渊源，这事小桃已不放在心上了，您也不必再责罚他们了。”

聂忠匹俦俩闻言往这边投来谢谢的眼光，小桃淡淡一笑只当没瞧见。聂川见她年岁虽小，但言行处事却有一股从容成熟态度，倒象是个懂的人情事故的成年人一般，倒是有几分赞赏。忽的又想起小桃说她和紫烟是挚友，忍不住便想多问几句。

“乐女人年岁轻轻，却有容人之量，老汉这里先谢过你了，”顿了一顿，又接着道：“老汉想跟乐女人探询几件私事，可利便么？”

来了来了！就知道你不只致歉这么简朴。小桃心道你问什么我都猜获得，于是淡然一笑道：“聂老爷可是要探询程嬷嬷和紫烟姐姐的现状如何？”

聂川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乐女人果真智慧，老汉也不隐瞒了，正是想知道她们现状如何？”

小桃想了片晌，道：“聂老爷，她们的现状我倒是略知一二。只是小桃尚有疑问未明，不知您和她们之间究竟有何恩怨？据我意料你们三人本是至亲，却弄到如今盯梢绑人的这步田地，却是为了何事？程嬷嬷上次在漂亮坊门前赶你，我也见到的，看样子她是不愿跟你扯上一丝关系。说实话，我究竟和她们亲厚些，若是我不明您的目的，是绝对不会透露一字半句的。”

聂川听了她这一番不软不硬的话，丝毫没有生气，却大笑起来，道：“好好好，紫烟有你这样的挚友，我也放心了。”说罢，将桌上茶水端起一饮而尽，象是下了刻意般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今日聂忠既阴差阳错误绑了乐女人，让女人受了场无枉的惊吓，老汉本就心中有愧，既然女人问起这其中原由，老汉也不隐瞒，家中老辈的西崽都是知道的，就连朝中也不少人知道此事，也算不得秘密，只是这是老汉年轻时的一段错事，痛恨至今！”

聂忠此时含泪道：“老爷，都是那……那人心太恶毒，怨不得老爷和老太爷其时上当……”

“不，是我的错，只怪我其时为什么不相信她？若是我能岑寂下来就不会犯下大错，我还记得其时玉莲看我的眼神，她怪我怨我恨我，十六年了，她那天的眼神我到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聂川边说边看着这座空荡荡的大厅，逐步说道：“十六年前的那天，就在这里我把她赶走了。”

于是，陪同着聂川的影象，小桃知道了这段时间跨度二十多年的一场恩恩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