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百花宴与自助餐（1/2）

越日的天气果真很好，微风掠面，艳阳高照。

天刚蒙蒙亮时，将军府的马车便早早的停在街口期待了。小桃将昨晚蒸好的紫玉槐花糕和槐花小饺用荷叶各包了四包带上，携方婶和喜鹊上了车子，那马夫一挥鞭子，马车如飞般直驶出去。

这马车和小桃曾坐过的马老实的马车简直是天壤之别，车厢是松木做成，内铺着厚厚的绣着百花图案的地毯，车壁三面用绣着花鸟的锦缎铺了，坐椅上铺着两层厚厚的锦垫，车窗处挂着两挂密密的玉珠帘，上面系着的几个熏香袋子发出阵阵幽香。

小桃看了这马车的陈设，心道有钱人真是考究，一个马车比普通人家小姐的内室还气派。喜鹊和方婶这辈子照旧第一次坐在如此华美的马车上，眼睛都快不够用了，东瞅瞅西看看，一刻也没闲着。小桃因起得早些，有些没有精神，闭了眼养神。这马车夫赶车的功夫甚好，城里路面也平展，小桃没象以前坐车时那样以为胸闷恶心，晃晃悠悠差点睡了已往，直到喜鹊推她起来，她才下了车子。

将军府坐落在城西，占了差不多泰半条街。门口两只庞大的石狮子炯炯而立，旁边立着块踏马石，四只大红灯笼挂在檐角，当中一块庞大的横匾上书着‘将军府’三个描金大字。小桃正看得入迷，站在门口期待多时的两个丫环连忙迎上前来，其中一个就是昨日的素月。只见她迎上来道：“女人来了，请跟我走吧，今一大早儿菜市井便把女人昨日需要的工具送了来，我们厨下的人都已洗剥清洁，等着女人分配活计呢。”

小桃允许着跟她从偏门进去。这将军府邸修葺的甚是堂皇壮丽，她们三人随着素月穿过亭台楼阁、九曲水榭，见一大片房舍连在一起，总有好几十间。其间绿木参差，繁花似锦，竟似走进一所大植物园一般，难怪位萧夫人要开赏花会，这里的花木也简直是生长得极好。

素月带着她们出了东首游廊，越过一座假山湖石，后面连着一排的三大间低矮房舍，房舍一边有眼深井，有几个丫头正在那搓洗衣服。小桃知道这就是将军府的后厨房了，素月领她们进去，内里早已候着六七个婆子，都围着一色的青色围裙，坐在小板凳上正说着话，见素月进来忙都站起身来问好。

“这位乐女人是咱们大少奶奶请来摆今日赏花宴的，你们在这里听她派遣，做好了活计自然有赏，”她又扫了几个婆子一眼，把话放慢了又来了一句：“别一个个儿心里不平不忿的，冒犯了乐女人让大少奶奶知道了，打板子的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那几个婆子从小桃进来时就已有些轻蔑之意，以为她一个小丫头能做出啥讨巧吃食，前两日她们中有人带回来的茶叶蛋和煎饼果子虽说好吃，但也不外那两样，今日在大少奶奶盛大的百花宴上岂非她还能上盘子鸡蛋不成？但她们此时听了素月语带敲打的话语，虽说心内仍是不平，可是究竟板子硬过嘴子，就都不敢再说什么，连连允许着。

素月又对小桃道：“乐女人，我们大少奶奶已经在彩云阁处摆下了十二张八仙桌子，咱们正午便开宴，到时我带丫头们再来。”说完，便去了。

小桃开始忙活起来，叫那六个婆子各自将自己所需的食材切丝、焯水、煮高汤、烙春饼皮，自己则和方婶喜鹊在另外一个厨房做事。凉菜较量好做，而四样素点心已有了紫玉槐花糕和小蒸饺两样，看准时辰入锅稍加热就成，她今日主要的功夫就要费在那三道肉类小吃上，划分是荷叶饼夹、小长春和焦熘丸子。

那几个婆子在另一个厨房里打着下手备食材，见每样工具都是素日里见惯了做惯了的，就不相信还能做出啥新名堂？因此倒有一半儿人盘算了主意要看小桃出洋相。她们可也不敢在嘴上乱说，小桃让她们干什么她们就依着照办，只是却不甚明确其中深意。等到所有的质料全部按要求准备完毕，小桃就让她们一边歇着去了，和方婶喜鹊三人在厨房里开始煎炒烹炸。那几个婆子早先还相互挤眼儿弄眉撇撇嘴儿，直到时至中午时分，一阵阵各有差异的香气不停的从厨房里飘出来，她们才大眼瞪小眼的傻了。光闻这香味儿就知道这菜有多好吃了，这真是钱压仆众手，艺压当行人，不平不行哪。

当素月领着几个丫环来端菜时，她不禁也受惊不小。一盘盘造型奇异、五颜六色，色香味美的食物真令她看花了眼，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带着丫环们将十二道食物端上了餐桌上。

萧夫人此时正在彩云阁招待请来的客人们，这些官宦人家的子弟们多数是相熟的，因此千金们围拢着萧夫人做一处，那些才俊们则另作一堆谈论些风花雪月、吟诗做对的话题。众人本就以为萧夫人今日宴客的方式奇异，都以为新奇有趣，直到看了上来的菜品，竟是一泰半都没见过的各色小吃和菜品。情不自禁的都围拢了上来，纷纷向萧夫人询问。

萧夫人十分满足众人的反映，便叫素月去将小桃叫来，给众人一一先容下菜品。小桃随着素月往彩云阁来，远远就见这处是倚水而立，三面俱是粉垣花墙，数十株粉白的樱花辉煌光耀盛放，确如一片云霞一般。就见十几个装饰华美的年轻女子站在萧夫人旁边，都在对着那些食物指点谈论，尚有十几位青年男子聚作一处不知说些什么。小桃也未便细看，心里头只想着如何趁今日难堪的时机，好好的宣传一下自家的铺子。她只顾低头想着心事，对出自青年男子群中的两道灼人眼光丝毫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