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做饭（1/2）

周慧敏打来电话，说周彦宏下午4点45下课，她5点要开部门销售汇报会，走不开，让他去接孩子。周文渊心里郁闷，她当助理的时候，天天早九晚五；现在当了副总经理，晚上5点走不了了，加上小陈出事，他这个平日的甩手掌柜开始亚历（压力）山大。他盘算着，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个保姆。但小陈还在，一个三口之家，要同时雇两个保姆，也是奇葩一件呀。

还有，小陈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她老家？是呆在家里观察，还是去医院看病，还是让她的家人领回老家？想想都头疼。鞋城的事没搞清楚，小陈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龚文杰那儿，就算抓住了赖裕文的把柄，结果会怎样？逮捕、判刑、入狱？周文渊感觉不乐观。目前还没有找到赖裕文*小陈的证据，那些录像带，除非有证人出来指证他*，除此之外，除了能证明他卑鄙龌龊，还能有什么用？唯一的用处，也许就是间接证明他指证小陈偷鞋城货款是诬陷。赖裕文，这个他未曾谋面的家伙，辣手摧花，令他从心底无比憎恨，甚至有了除之而后快的念头。

四点已过，周文渊得去接孩子了。提前下班他不用和人请假，但感觉总是不好。他收拾停当，坐地铁去育人小学。到了学校，看到校门口摩肩接踵，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喇叭声咽，路面交通全面瘫痪，开车接孩子的父母们被堵在路面，摇开车窗相互叫骂，一时比清晨的农贸市场还要火爆热闹。

第一批学生列队出来了，人群乱糟糟地一哄而上，现场噪音骤然达到120分贝。这种动静足以损害人的听觉神经，让初次来接女儿的周文渊浑身难受。一年级学生最后出来，情况稍好。他一眼就瞅见女儿，女儿看到他来接也顿时欢呼雀跃。女儿的班主任，年轻漂亮的老师刘芸把每个孩子都交到家长手上，叮嘱一句才放行。

到了周文渊这儿，刘芸说：“孩子上课有点心神不宁，不能集中精神听课，您回去做做工作。”

周文渊点头：“保姆的事对她有点影响，明天就好了。谢谢刘老师。”带着孩子正要离开，刘芸又说：“学校有几篇新闻动态想发到江阳在线的教育频道，您能帮个忙么？”周文渊忙说：“你太客气了，回头把稿件发我邮箱就行。”说着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刘芸连声谢谢，也从坤包里拿出名片递给周文渊。这是他头一次收到老师的名片，还是女老师的名片，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香水气息。他看一眼，认真地收好。

等坐到出租车里，周彦宏就迫不及待地问：“小陈阿姨怎样了？”周文渊告诉她：“民警小张阿姨在家照顾她，放心吧，她很好。”

周彦宏和陈丽怡感情之深就连周慧敏都有些嫉妒。也难怪，从两岁到上学前，都是陈丽怡和周彦宏整天在一起。周文渊两口子忙着上班赚钱，在女儿面前倒成了外人。一次，周慧敏幽幽地说，花那么多钱，买那么大房子，给谁买的？给小陈买的。周文渊一想，也对，他俩只有下了班才回来；而小陈，除了买菜，天天呆在大房子里。有几次，两人都出差，小陈和女儿两人一起生活得自由自在，等他俩回来，女儿都不习惯了。

“小张阿姨为什么照顾小陈阿姨呀，她是咱家亲戚吗？”周彦宏很好奇。

“不是。小张阿姨是民警。人民警察爱人民，人民有困难，民警来帮忙。小张阿姨是来帮咱们的。”周文渊耐心地说。

“哦……”周彦宏似懂非懂。

回家开门，看到门口没有摆放拖鞋，周文渊就习惯地喊：“小陈，拖鞋！”话音儿未落才想起来，小陈不会给他拿拖鞋了。以前快下班时，小陈都把拖鞋整整齐齐地摆在门口，他进门很自然就穿上了。换下的皮鞋小陈马上收好放到鞋柜里，转天早晨再拿出来摆放在门口。只要她在，家里永远井井有条，舒适自然。现在一进门，看到早上换下的拖鞋凌乱地堆在鞋柜旁边，他很费力地找出自己的拖鞋穿上，接着又给女儿找拖鞋。

民警张楚格闻声从陈丽怡房间里出来，说：“抱歉呀，没有帮你收拾房间。”周文渊一看，小张脱了民警制服，穿着一件浅棕色的高领毛衣，身材窈窕，愈发显得时尚朝气，干练大方。就说：“哪的话，都不知该怎样感谢你了。”又急切地问：“小陈情况怎样？”

张楚格摇摇头：“其它都还好，就是不说话。中午做了两个菜，土豆炒辣子、烧茄子，饭端到她屋里，我在她不吃，我离开一会儿她都吃了。”

周文渊让女儿和张楚格打招呼：“这是小张阿姨。”

周彦宏就怯生生地说：“小张阿姨好。”

张楚格爽快地答应，蹲下身想抱她，结果周彦宏躲到爸爸身后。周文渊有些尴尬：“孩子认生……”